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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薔薇貸款

文/畫彩虹

晚上,同小區的孫大姐打來電話,說她搬了新家。晚上站在她的陽臺上,我可以看到風景如畫的東湖夜景。她的語氣充滿了興奮和喜悅,我充滿了羨慕。於是,關於房子的各種事情開始在我心裏打轉。

剛結婚的時候沒有單位房,在礦單身宿舍家屬宿舍住了兩年多。當時像小鳥築巢壹樣,這個月買了彩電,下個月買了洗衣機,30多平米的壹室壹廚小窩,壹點壹點變得滿滿的。直到孩子出生,我們才按照分數分到壹套房60多平,心裏自然是無限高興。相比旅社的單間,我們也實現了小家庭和平相處的夢想。

中國的話大家都熟悉“安居樂業”這個詞。有了安定的心態,才能穩紮穩打,踏踏實實做自己想做的事。所以這樣的價值觀讓很多中國人不惜付出壹切,擁有壹套屬於自己的房子。我發現無論在什麽年齡,年輕人對房子的需求都是不壹樣的。不用說,年輕人即使結婚了,似乎也永遠滿足不了我們對房子的需求,即使把小房子換成大房子,大房子換成別墅,或者換到自己喜歡的小區。

隨著時間的流逝,孩子們壹年壹年地長大了。考慮到孩子的教育大業,我們在市壹中旁邊買了壹套學區房。面積不大,但能滿足日常生活的所有功能。我的孩子在市裏的初中和高中讀了六年。那時的我,除了關心孩子的學習和日常生活,還沈浸在個人的成長和愛好中。我完全不知道,我周圍的許多人已經悄悄地為他們的未來在城市的各個社區定制了他們的退休住宅。直到孩子上了大學,我才後知後覺地想,是不是要買壹套像樣的住宅。那些年,房價漲得像芝麻開花,我們卻壹邊看壹邊錯過。現在想來,我真的不是壹個未雨綢繆的人,更不是壹個好管家。腦海中會時不時冒出壹些想法。安頓下來後,是否還要考慮未來,對未來的住房有什麽期待?

時代的進步和發展超乎想象,社會在轉型,城市也在轉型,我們個人的觀念也在改變。和平生活的夢想對大多數人來說已經不是什麽大問題了。大家開始按照自己的審美理想去想象如何活得更舒服、優雅、安心,不僅是為了安頓,更是為了心靈的安頓。我們老板現在住的地方很理想,但她已經開始設計自己夢想中的家:山水庭院,徽派風格,自己的書房,長案,或書畫或撥弄,明亮的小露臺,三五好友喝茶聊天。

其實我不是,我也經常在心裏想象我理想中的家。壹直在找壹個安靜優雅,周邊風景好,居住環境好的地方。我最向往的是帶小院的那種。

記得幾年前和老公去看龍溪河南區的房子。當時南區剛在建,有很多帶院子的壹樓房子。光院子就60多平米,好像房價6000多點。當時雖然拿不到全款,但可以通過公積金貸款的方式拿房子,猶豫不決錯過了機會。現在想再買,房價早就飆升了。而且這種早期的帶院子的小高層早就成了稀缺品。現在回想起來,還是很後悔。錯過了那個寬闊明亮的院子,錯過了壹次親近城市裏土地的機會。

現在,大多數中國人不再為溫飽發愁,人們越來越內向,越來越註重生活質量和內心感受。在高樓林立的混凝土叢林中,人們的回歸感越來越強,回歸精神家園,回歸森林自然。回Xi吧,農村會毀了胡不歸的!但是妳能回去嗎?城裏人沒有土地,農村人擁有土地卻拼命奔向城市。於是在城市裏,小小的壹平方英寸的土地變得彌足珍貴,城市裏的土地資源越來越少,房地產商蓋的房子越來越高。買壹套帶院子的套房幾乎是壹種奢侈。

記得看過美國電影《飄》,印象很深。戰爭結束後,何思佳失去了壹切,從壹個優越的貴族變成了壹個窮人,回到了她在塔沃的住所。黃昏時分,辛苦勞作後的她和失憶的父親站在新開墾的棉田裏,壹個特寫漸漸拉近。何思佳用幹裂的手指抓了壹把土,獨白道,只要我還擁有這片土地,我就不怕失去壹切。我開始明白為什麽歷代最後的戰鬥和殺戮都是為了占有土地,因為土地是衣食的根本,只有擁有土地,妳才能有立足之地。我也有很深的土地情結。那段時間,我日夜想找壹個有院子的房子,不面朝大海,只要春暖花開,不擁有農村,只要能貼近泥土。

每天幻想各種畫面。在院子裏種壹些配菜,比如小蔥、大白菜、香菜、韭菜。韭菜割了,東西又起來。難得的是旺盛的生命力。我必須種各種各樣的花,我必須在周圍種上玫瑰。當野薔薇蜿蜒繞過,攀上木柵欄,我會被花香迷醉。在蔬菜周圍種上玫瑰,讓玫瑰框住綠苗。然後餵幾只雞,把它們壹個人架在角落裏,每天固定時間讓它們出來玩,就算吃了我的飯。好吧,我需要壹只小狗,這樣雞和狗的聲音就能互相聽到。當然,院子的角落裏應該有壹個小假山,有壹個魚塘。我呢,早上起來在小院打太極,幫著菜地和園子,餵魚,叫雞,遛狗,黃昏擺個木茶幾,或獨坐或對面,或邀三五好友,喝茶,拉琴,打太極,玩陶笛,下棋。如果和愛人壹起玩,壹定要設置小抽獎。誰輸了就刷碗,誰輸了就親對方的臉,或者喊三個惡心的外號。聊天的話,不管古今中外正史,野史時事,新聞,文學,電影無處不在,時不時還有爆笑的段子,哪怕只是相視壹笑。

……

那塊地的情節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我開始知道為什麽春天要在地裏挖野菜了。其實挖野菜基本上就是把自己投入土地的懷抱,和土地有最親密的接觸,讓懸在高樓裏的心稍微安穩壹點。

這些奇幻的畫面時常出現在我的腦海裏,是混凝土叢林裏的田園夢,滿足了我對優雅生活的向往,卻壹次次止步於天價的房價面前。

前兩天,作協聯合文婷雅苑開展活動。當漂亮的售樓小姐帶著我們參觀已經初具規模的小區時,藍天下高聳的建築,小區內精心規劃的綠色景觀帶,尤其是中央古樸的木質回廊和回廊盡頭鋪著鵝卵石的小池塘,我的心壹點點松了。我在想,如果我不能有自己的小院子,會有壹個環境如此優雅的美麗大院。院子裏有壹池藍天,壹池碧水,綠樹成蔭。似乎時不時就能完全現實穩定,歲月靜好,靈魂得以休憩,也能滿足我的雅居之夢。

從平靜的生活到優雅的生活是壹個漫長的旅程,但我覺得這是可以實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