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還在讀書,前任在異地,不到400公裏。我們沒有太大的讀研壓力。每次見面,我都坐火車去另壹個城市。來回要坐4個小時的綠卡。很便宜。門票30元,基本上都有座位。我是壹個怕麻煩的人,但那段時間,我每兩周就坐火車去壹次。
我和前任是以壹種無聊的方式認識的。朋友聚會,朋友的朋友,他遲到了,長得帥又略顯豪放,酒桌上很會耍花招。我在做兼職的時候,看到很多酒鋪。我壹眼就看到了他,但我什麽也沒說。原因很簡單。那時候我被他吸引,壹直想給喜歡的人留面子。
很遺憾,當我們開始的時候,我不得不離開我的本科學校,去另壹個城市。我們同意經常見面,以防止異地戀破壞這種關系。我信守承諾,平時上課認真學習,周末在無聊的火車上歡天喜地去看他。
他和我壹樣,都是單親家庭的孩子。他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但是他從小嬌生慣養,他的母親總是壹個人帶著他。他奶奶家把他當成掌上明珠(我去過他們家壹次)。我每次去他都會去車站接我,但是我走的時候他連宿舍樓都懶得下(該死的,我覺得我當時太粗暴了)。
可惜我是天蠍座,腹黑,狠毒,暴躁。壹年後,我發現他出軌了,哪怕只是壹點線索。我的直覺非常準確。利用我在母校的人脈,我很快就查出了他出軌的對象——壹個同專業的小學女生,壹個長相和能力都遠不如我的女生。
我會為愛付出壹切,但當對方出軌時,我的仇恨會讓我徹底斷絕這段愛情,甚至瘋狂報復。我趕緊回去,把前任和小學妹堵在實驗室門口,他們正手挽手地笑著。看到他們慌張的樣子,我覺得很開心。
他解釋說,作弊的原因很簡單:當實驗室忙得沒時間吃飯時,小學女生會給她帶外賣和水果。
媽的!我每兩周逃課壹次,坐火車去看妳。我給妳準備各種零食,陪妳玩遊戲。我比不上壹份外賣!
前任哭了,甚至不惜傷害自己,求我留下。我堅定地踏上了回學校的火車。我告訴他:這是妳第壹次送我去車站。
他是我認識最久的男朋友。我們見過我們的父母。我壹直以為我們畢業後會結婚,我會忍受他的壞脾氣。但沒想到,我會說再見,毅然決然,不理會對方的眼淚。
我坐在火車上,望著窗外,望著這個我學習了四年的城市,望著這個有著我曾經深愛過的人的城市。電話響了,他告訴我:妳什麽都不用說。我只想和妳在壹起。這張電話卡將在1小時內用完。
那壹個小時,我把手機放在餐桌上,默默流淚。
我想過我們的過去,但我看不到和他的未來。我不想再承擔付出和照顧的責任。
我想到了他的母親,那個對我寄予厚望的長輩,他的奶奶,那個怕我出門冷會暖手的老人,還有他的弟弟妹妹,哪怕比我小,也總會給我好吃好玩的熱情。我甚至想到了那個小學女生,我幾乎準備好了對付她,幸好我沒有。我把她她們班的電話和QQ群號從我朋友那刪了,盡管她年紀小。
最後三分鐘,我拿起電話,我只告訴他壹句話:如果妳不想讓我打擾妳的小學妹,就滾出我的生活(天蠍座總有辦法讓人絕望,笑到哭)。
電話掛斷的那壹刻,我以為我會哭,但我沒有。直到現在,我都堅信,世界上任何人都離不開它,何況是兩個觀點不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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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後來把這個愛情故事寫成了短篇小說。
三分真,三分假,三分酒,壹分醉。有興趣的可以看看。如果不感興趣,直接跳過。
愛妳的浮粉。
我真的很喜歡妳,但我不能無恥壹輩子。
我的名字叫魏毅,我在江南的壹個小鎮長大。
小時候爺爺喜歡領著我坐在青石路邊,看大黃狗躺在路邊曬太陽。
“葡萄,酒,夜光杯,想喝琵琶,馬上就沖……”
爺爺搖搖頭,讀著滄桑。我假裝在學習,滿腦子都是壹串葡萄、猩紅色的酒和滴滴答答的杯子——我常常被畫面迷住,想象中的邊疆黃沙彌漫,我很快樂。
鹿城像塞外的風,帶著沙礫的莽撞席卷而來。
那年冬天的至日,我走遍了學校墮落街的每壹個角落,就是為了找壹碗桂圓燉蛋。我祖父以前把它放在壹個舊的青花碗裏送給我。
找來找去壹無所獲,進了東北嬌子的店。外面的寒風刺痛了我的臉,但裏面卻冒著熱氣。有人在大聲聊天開玩笑,老板安排我在角落拼桌子。
兩大盤餃子端上桌,霧蒙蒙的。我埋頭吃冷面,把壹個盤子推到我對面。
陸澄說:冬天在至日吃餃子,它不會凍妳的耳朵。
壹周後,劉成提出請我吃飯。我特意拿了錢。聽說北方男生喜歡大方待人,但是爺爺說女生不能因為妳占便宜就占便宜,遲早要還的。
長沙的冬天很冷,風很濕。我皮膚很敏感,只有眼睛露在外面。鹿城從遠處認出了我。小餐館裏的木桌很油膩。陸誠拿了壹張紙巾,認真地給我擦幹凈。我們點了白蘿蔔幹鍋牛腩,但它溫暖了我的胃。我說我不喜歡吃肉,就嚼著白蘿蔔看著他吃。
陸誠夾著牛肉打嗝:我好像喜歡妳。
我們在壹盤餃子中相遇,並表達了我們對牛腩的喜愛。但只有我知道,鹿城的壹切舉手投足都充滿了邊塞的魅力,滿足了我小時候所有的夢想。
除夕夜,我和陸誠通電話。背景聲震耳欲聾。他只是點了鞭炮。他說有機會帶我去吃蒸羊肉,羊肉粉湯和閻面...
我坐在爺爺最喜歡的沙發上,閉上眼睛聽著。其實我就是想喝點酒,用個夜光杯。
上學的時候,我經常坐在球場邊看陸誠踢足球。他不是最英俊的,而是最任性的。他拿球,過人,射門,很像我心中那個出征的英雄。
每次壹起吃飯,我都是在認識他之前在食堂吃的,每個月的飯卡費用幾乎是固定的。他更喜歡在墮落的街道上尋找食物。他說他能吃出遠近的味道,和他在壹起後,我養成了記賬的習慣。
五壹假期,鹿城的舍友回家了,我去宿舍找他。
桌子上的煙頭和襪子放在壹起,陽臺上擺滿了飲料瓶和兩桶不知名的液體,廁所裏的汙垢蒙上了壹層厚厚的黃色。劉成壹直在玩遊戲,眼睛壹直沒有離開屏幕。我主動幫忙收拾。忙了四個多小時,扔了七次垃圾。
我說:鹿城,我餓了。
他說:去買幾個涼皮饅頭。我在這裏復印壹份。對了,別忘了帶個好吃的腐竹。
聽說男生追到壹個女生就不會珍惜,但我不信,因為我覺得“追到”這個詞不合適。什麽是趕超?表白,牽手,接吻,做愛,結婚,生子...
爺爺說,沒有什麽事情會結束,除非壹個人壹輩子都躺在棺材裏。
爺爺也說了,不要妄自菲薄,不然會把自己活埋在棺材裏。
陸誠生日那天,我逃課買了個蛋糕,在他宿舍樓下等著。
50分鐘,三個電話,沒人接。
就在我準備放棄的時候,他不慌不忙的下樓,解釋說推壹個老板有點晚了。
鹿城帶我去了操場。我和我的祖父壹起長大。藥店和超市門前只有幾臺色彩艷麗的搖擺機器。我害怕過山車和跳躍機。
劉成把我甩了,說我出來玩很無聊,很靦腆。在回學校的公交車上,我站著坐在鹿城。下車後,我壹前壹後下樓去了他的宿舍。
他說:妳只知道冷戰嗎?
我嘟著嘴,沒有說話。
陸誠說:既然妳和我在壹起不開心,那我們分手吧。
他走開了,我站在原地。我的邊塞英雄不是這樣的。
第二天,陸誠的QQ頭像閃現:老婆,我們和好吧。
我說,好吧。
暑假我們沒有回家。我和盧壹起玩遊戲。
半個月過去了,我還是傻傻的,對牧師,士兵,布甲,鏈甲很迷茫。我每天都上網,在公頻上叫我哥的壹份。我壹個人在主城閑逛,和遇到的每個人聊天,聽他們的故事。
點卡還有5分鐘。我站在最近的牛頭人面前,用白色打了壹行字:我要走了。再見。
陸成笑了:傻逼,那些都是NPC!
但是我喜歡他們。他們講的故事都是真的。他們也願意聽我講葡萄和葡萄酒的夜光杯的故事。
在去吃飯的路上,陸誠興致勃勃,講述著自己昨天有多勇敢。他領著壹群人推著老板才關燈,他還開好了設備。
我默默聽著,迎面走來壹個男同學,對方跟我打招呼。我停下來和他說話。
我再看劉成的時候,他壹直板著臉。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麽。他問我是不是男朋友,跟別的男生打情罵俏,像根木頭壹樣看著他。
我說:陸誠,妳說的話我聽不懂。
陸誠生氣地說:那妳就跟別人走,分手吧!
冬天的至日,鹿城打來電話:我在樓下,下來吧。
他不知道從哪裏弄來壹碗桂圓燉蛋。他說至日冬天快樂。
我在吃桂圓燉蛋,陸誠在吃餃子。他說明年跟我回家吧,我帶妳去吃蒸羊肉,羊肉粉湯和閻面。
我說,好吧。
零下20度的寧夏,火車的熱水管都凍住了,我壹踩在地上就感到壹陣刺痛。
鹿城是單親家庭,媽媽是西北的溫暖阿姨。她開足了暖氣,換上了厚厚的新被褥。她說小姑娘和男朋友回家過年不容易。
見到陸成壹家,他們笑容燦爛,臉頰通紅,很像我想象中的熱情邊塞。清蒸羊肉很腥,羊肉粉湯很鹹,但我想我會習慣的。
畢業後,陸誠選擇回家工作,帶著我壹起。
我是學金融的,在內陸城市找壹份喜歡的工作不容易,但是我喜歡鹿城和寧夏。
回國後,我們和姑姑住在壹起。每天換摩托車前都是坐公交上班。陸誠在壹家國企工作。他的下班時間是固定的,工作也不忙。他花更多的時間玩遊戲,甚至在電腦前吃飯。
有壹天晚上我回家,進門就聽見姨媽罵他什麽都不做,不幫忙做家務。
呂澄說:妳找魏易做點事就行了。
我拿著鑰匙的手停在半空中。
壹天傍晚,突然下起了暴雨,我壹個人站在公司外面等鹿城來接我,手機沒電了。
直到9點鐘雨才停。我濕漉漉地站在家門口,我的月經突然來了,我的臉痛得發白。大媽心疼,喊洗熱水澡。陸誠從屏幕上轉過身來,留下壹句話:妳怎麽回來了?我們等妳吃晚飯等了很久。
原來他把我忘了。
壹個月後,陸誠辭職。
他不喜歡在研究室面對瓶瓶罐罐。他想和朋友合夥開個飯店,姑姑拿出他攢了壹輩子的10萬塊錢。
陸誠說等明年賺了錢我們就結婚。我問他對餐飲了解多少,他不耐煩了,說女人管不了那麽多,把課做好就行了。
直到有壹天,我下班回家,看見陸誠抱著頭坐在沙發上,眼睛猩紅,姑姑壹聲不吭,默默地哭著。
他的朋友騙錢,用錢賭博,輸光了所有的錢,還因為打架被抓。劉成不停地打自己的頭,嘟囔著川子是和他壹起長大的,怎麽能騙他呢?
我蹲下來拉著他的手:鹿城,錢沒了,我們可以再賺。
劉成壹腳把我踢開:妳屁都不懂!那可是十萬啊!
他砰的壹聲關上門,我阿姨抱著我哭了,我沒哭。
那年除夕,周傑倫和宋祖英在電視上唱《本草綱目》。我姑姑知道我喜歡吃豇豆肉餡的餃子,所以特意裝了壹大盤。
盧成悶聲悶氣地喝著。我從口袋裏掏出攢了幾個月的紅包:阿姨,這是我和陸誠的壹點心意。
大媽背過身去,用手擦了擦眼淚:好孩子,這錢留著妳們倆結婚用吧...
砰!劉成筷子壹掉就站了起來:顯擺壹下,賺點臭錢,真好。
我手背被打了壹個紅印,很疼。
我記得陸澄說過,除夕要放鞭炮,辭舊迎新,以擺脫壹年的黴運,可是那天我們忘了放。
我用搪瓷杯倒了半杯姑姑調的酒,閉著眼睛站在陽臺上,耳邊響起了爺爺抑揚頓挫的聲音:
葡萄,葡萄酒,夜光杯,如果妳想喝琵琶,請立即抓緊時間...
新年剛過,沒人有心情工作,我也早早下班了。呂成情人節沒回家,說是和朋友出去喝酒了。他昨天又在家睡了壹天,我想買點他愛吃的羊肉。
我下樓到了小區,遠遠的我就看到陸誠下樓了,很快走到壹個穿著粉色羽絨服的女孩面前。女孩戴著兔子耳罩和口罩,只有眼睛露在外面。女孩開心的抱了抱他,陸誠吻了吻女孩的眼睛。
我擡起頭,看到陽臺上阿姨充滿悲傷的眼神。她哭了。
三天後,我辭職了。
中午很早就回家了,幫阿姨準備了壹桌好菜。
晚上6點,劉成回到家大吃壹驚。吃飯時沒人說話,我們各吃各的。最後,我舉起裝有酒的搪瓷杯:
陸誠,其實我是我爺爺收養的。半歲的時候被人丟在醫院門口。沒有感謝信或便條。他把我帶回家,像養孫女壹樣撫養我。
陸誠,妳知道嗎,我從小就喜歡壹首詩。我想我可能來自西北邊疆。我在妳身上看到了我想象的快樂和自由。
陸誠,我喜歡吃肉,小龍蝦,牛蛙,但我更喜歡妳。每次看妳吃它們,我心裏都在笑。我告訴他們我給了他們妳最喜歡的。
陸誠,我可以默默照顧妳,我可以支付我們的賬單。那是因為我喜歡妳,但是當妳牽著別人的手,親著別人的臉的時候,我總不能這麽不要臉吧。
我看到了劉成眼底的慌亂,姑姑咬著嘴唇,眼圈紅了。
我說:陸誠,我已經不喜歡妳了。我們分手吧。
所有的大離別都是因為不情願。反而是那些不聲不響的說要走,說大漠孤暮,抵不上養育我的江南壹家。
陸成送我去車站。他說,妳還愛我嗎?
我差點脫口而出那個詞。我看著他還是覺得難過。看到他的樣子我的心還是會跳,可是我怎麽還會愛他?
最後,我搖搖頭,把嘴邊的話咽了下去:不愛了,早就不愛了。
妳叫陸澄,妳自由了,走了很遠的路。
我叫魏毅,我站在同壹個地方,永遠是零排量。
原來那首詩裏還有兩句話,我忘了——戰場上喝醉了不要笑。古代有多少人打過仗?兩個人的愛情,兩年了,我不停的努力,為了我們的未來,驀然回首,妳卻已經不在身邊。
也許有壹天,當我們再次相遇,我不會難過,但我可以微笑著迎接妳。
陸誠,祝妳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