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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愁(壹碗糊塗面條)

我們修武人飲食的隨意性,還有壹樣飯可以體現,就是糊塗面條。

其做法簡單,鍋裏的水開後,下壹些玉米面、小米之類的粗糧;熬成粥狀後,加菜放鹽;菜煮至九成熟時,再下少量的面條,煮熟就可以了。有的還根據自己的喜好,加入黃豆、花生仁等。早些年為了充饑,還會放紅薯、蔓菁、蘿蔔條等。這是貧窮年代農家最常見的飯食,現在還是農村老人們的主飯,它口感好,易消化。

居家過日子,修武人家裏都有幾樣幹菜,就是為做糊塗面條準備的。比如幹白菜葉、幹包菜葉、幹菠菜、幹黑槐樹葉等等。春夏時,人們就直接用野菜,比如榆樹葉、嫩柳葉、馬齒莧、灰灰菜等。新鮮菜可以用菠菜、芹菜葉等。修武人還有壹樣特色酸菜,當地人稱缸菜,是做糊塗飯的好菜。秋後,將苦蔓菁切絲,與葉子壹同腌制在大缸裏。過去家家都腌,現在還不少,冬春天,隨吃隨取。

修武人做糊塗面條可以說菜品豐富,而且多是就地取材。

關於糊塗面條的來歷,有種說法是民國年間,馮玉祥將軍在當地駐軍時候,由於軍費緊張,部隊夥食很差。有天,夥夫特意給他做了碗面條,馮將軍端著面條到夥房,見大鍋裏正熬著玉米粥,便問夥夫是什麽飯,夥夫說:“這叫糊塗”。馮將軍將面條倒進鍋裏,用勺子壹攪說:“這飯叫糊塗面條”。官兵們都十分感動,說在馮將軍手下當兵,才知道什麽是真正的官兵平等。後來,糊塗面條便進入了尋常百姓家。

其實,這只是壹種說法,在中國古代,貧窮時期大長了,野菜糊塗能果腹就算是“吃過了”。條件好時,人們在青菜糊塗中加入面條,也算是改善生活了。

隨著人們生活水平的提高,糊塗面條的做法也越來越講究,用脫皮的玉米糝熬粥,還要放茴香、姜絲等調味;面條用豆面,還要現搟;幹菜用山裏的香芝麻葉或幹菠菜,青菜則用芹菜葉、早春的油菜葉等。最後壹道工序是烹蒜瓣,用勺子將油烘熱,加入蒜瓣、小蔥、五香粉等調料,蒜瓣變黃後,猛然插進鍋內,隨著“嗞啦”壹聲,趕緊蓋鍋時,已是滿屋飄香了。

現在,糊塗面條已經登上了大雅之堂,成為賓館酒店裏的壹種主食,甚至有些國家級領導來了,也點名要吃這種地方飯。

人們喝酒吃菜後,吃壹碗糊塗面條,調和脾胃,也將宴席畫上了圓滿的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