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歲時,我們在市立幼兒園相遇。圓圓比我早兩年,已經是幼兒園中班的大姐姐了。記得那天在班門口,我媽給我介紹圓圓,說她是我媽好朋友的女兒。轉身對淵源說,雪雪就由妳來照顧吧。圓圓瞪著兩只大眼睛,面對媽媽強顏歡笑的意誌,激動地點了點頭。她蹦蹦跳跳地走到我面前,拉著我的手,把我拖進了房子。我流著淚轉過身,在媽媽的身影上揮之不去,卻拉不回圓圓緊握的小手。媽媽走後,淵源指著壹個小座位對我說,妳就坐那吧。我抽了抽鼻子,坐在那個小座位上。淵源派了兩個助手,就像兩個人坐在我左右兩邊。他們倆同時說要“照顧”我。
後來無論我走到哪裏,兩位將軍都跟著我,我怎麽也甩不掉他們。在我年輕的世界裏,我第壹次感到疲憊。
中午睡覺的時候,圓圓壹定要和我壹起睡,所以每天中午,我們倆都睡在壹張床上,有時候並排,有時候頭挨著腳,我們還總是偷偷嘀咕老師中午吃了什麽。她總是告訴我要掖好被子,有時我起床時要系好鞋帶。漸漸地,哼哼和哈消失了,我們成了形影不離的閨蜜。
那時,我在幼兒園的同桌是張寒。他很可愛,胖乎乎的臉,漂亮的眉毛。有壹次吃午飯,我和Nate聊著飯。他說地球就像這個碗,飯是人的。我認為這和真理是同壹個比喻。是的,地球上有很多人,就像這米粒。
淵源曾經告訴我和內特,她和丁要結婚了。內特和我聳聳肩,相視壹笑。我問淵源,婚姻是什麽?她說吻鼻子是壹場婚禮。然後她和丁蹲在桌子底下,互相吻著對方的鼻子。張寒捂著嘴對他們竊笑,轉身對我說,我們也結婚吧。我眨眨眼,說好。我們都吻了對方的鼻子。這就是婚姻。
第二天,我們像往常壹樣。他畫他的飛機,我畫我的天安門廣場。完全忘記了前壹天上學前已經結婚的事實。20年後,他在《流星花園》中表演,成為明星。我和別人結婚了。
在我幼兒園的好朋友中,我只有袁。從幼兒園到小學的假期,我們倆壹起在美術館學習兒童畫。因為我們每天沒完沒了地說話,老師經常把我們罰站。還有,因為我們兩個站著當懲罰的樣子很可愛,老師趁機畫了我們幾次。
小學畢業後,我們還是定期見面,壹起在電影院看《獅子王》。那時候我媽還是電影公司的員工,圓圓經常在電影院碰到我。有壹次她來晚了,她來的時候我已經在值班的椅子上睡著了,但我隱約覺得她來了,卻懶得睜開眼睛。我感覺到她的小手在撫摸我的額頭。我媽媽問她:“要我叫醒雪雪嗎?”她說:“別打擾她,讓她好好睡壹覺。”我又睡著了,醒來才知道淵源真的來過了,感覺自己都要後悔哭了。
小學畢業的時候,圓圓在我家呆了四天,是我們在壹起呆的時間最長的壹次。我帶她打羽毛球,看阿姨們跳廣場舞,帶她學新概念英語。與此同時,我穿上了我同樣的雙色小熊t恤,就像雙胞胎壹樣。我們還壹起去學畫畫。她很活潑,好奇心很強,嘴巴也從來沒停過,很快就成了整個工作室的模特。
後來,我上中學的時候,圓圓隨家人搬到了上海。很長壹段時間,我們失去了聯系。直到有了彼此的QQ和博客,我們又恢復了熱情,已經是大學了。放假的時候,她從上海回來,讓我給她打耳洞。這是她第壹次打耳洞。我們壹起去了美容院。她緊張地拉著我。我坐在她身邊,握著她像小時候壹樣柔軟的小手,陪她完成壹個青春的見證。
她在攝影方面很有天賦。她在上海的時候,曾經做過美食雜誌。每張照片都非常漂亮,非常符合我的審美。直到她跟隨丈夫去了瑞典,我依然能從她美麗的照片中感受到她生活的美好。
現在她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女兒西西在幼兒園特別喜歡幫小朋友和老師做事,像個小班長。當她興高采烈地向我描述這種現象時,我壹點也不驚訝,反而說,傻瓜,西西跟妳壹樣。
這次見面,我們壹路牽著手,看電影的時候牽著手,直到握的酸酸的。我有不同階段的好朋友,但是對於媛媛來說,雖然我們很少見面,但是每次在壹起,就像握著壹塊柔軟的海綿。她還是那麽可愛,爽朗,笑起來還是那個腔調。和她單獨在壹起,仿佛又遇見了我的童年。
我不知道妳是否還有這樣壹個童年的孩子,壹起長大,壹起成熟,但在壹起的時候總是像孩子壹樣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