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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如歌(外章)是什麽?

夜深了,壹切都已入睡。

只有我壹個人沒睡,聽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獨自坐在窗前。沒有睡意,沒有詩意,沒有馳騁千裏的情懷。我只是靜靜地坐著,聽著雨輕輕地落在屋頂上,落在院子裏的綠草上,落在我孤獨的心上。我很庸俗。我只知道雨就是雨。我無法想象它長什麽樣,有什麽象征意義。這雨滴讓我的心靈很濕,不知所措。

這場雨是在盤古開天的颶風之後開始的吧?雨下了多少年了?失眠,不安。我坐在這裏多少年了?眼前分明是李白酒後墨跡未幹,窗外分明是夏商周風雨猶在,我只是坐著聽雨聲。夜深了,半夜還下著雨。雨聲是夜的聲音,滴進大海,把我的心放進小船。

於是有壹只船載著壹個不眠的靈魂四處流浪,有壹盞孤獨的燈陪我回到春夏秋冬。

我從哪裏來?家鄉在哪裏?我的祖籍是我父親的家鄉。曾經我收拾行囊,錢山跋涉全國。說了很多名字之後,才有壹兩個老人依稀記得我是誰。那壹幕讓我深深的難過:我出生的城市不是我的家鄉,那裏沒有我的痕跡;養育我的山村不是我的家鄉。有點記性,夢裏反復閃現過。我有機會面對過壹次。他們對我來說是陌生人。何有幸有“春風不改舊浪”的感嘆,而我只能如浮萍,有根有需卻名存實亡。隨著時間的流動,我四處流浪,到處安家。

越是無家可歸,越是想家。那個廣義的家和主觀的家能是什麽意思?尤其是對我這個進不了家譜的女人來說。可是,怎麽能不追求呢?當江南岸的春風綠了,草長鶯飛,杜鵑啼血,有壹種東西叫鄉愁,揮之不去,令人心酸。難怪有人要返璞歸真,感嘆自己走遍了天下,或者說自己的家鄉好。其實這只是壹個遊子的壹廂情願。妳的家鄉呢?妳對她的感情恐怕還不到十分之壹。如果妳是名人,那就另當別論了。

而我是壹個沒有假設的真實的女人,所以我的窗外只有無盡的冷雨,我的小船在漫長的風雨中搖擺,無法抵達彼岸。家鄉沒有大樹,船上沒有纜繩,我只能靜靜地坐著,聽雨聲,聽窗外的冷雨,聽脈搏,壹次次,響亮而清晰。

那不就是“滋潤如酥”的“小雨”嗎?滋生出“近而無”的遠草色。有草色就有春天,有春天就有希望。我的春天老了,林蔭綠了,瘦了,窗外沒有香蕉。可能遺憾的是,壹輩子都無法品味到雨中芭蕉的古典韻味。然而,誰能活得無怨無悔呢?“還沒來得及征服,他就死了”是諸葛亮的遺憾;“雕玉柵欄應該還存在,只是朱妍改了”是李煜的遺憾;“綠葉成蔭,枝頭滿枝”是杜牧的遺憾,但小杜遺憾的時候,可以遊山玩水,可以賣酒,可以在靈魂即將破碎的時候,指向杏花村。然後,我只能坐在簡陋的房間裏聽雨聲。

粗糙的門窗,粗糙的墻壁,粗糙的屋頂。只有這壹刻的心靈是細膩的,只有這壹刻的心情是細膩的。我想念山,想念海,想念早晨的陽光如何照耀我潮濕的心。突然,壹個近在咫尺的聲音闖入耳膜,“滴答...滴答……”很有規律,很有節奏感,很有感情。真的是太陽破曉的那壹波,沖破黑暗,造訪我們嗎?我忍不住聽,也忍不住東張西望。我要感謝這個相知相許的生物。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我穿越時光隧道,壹路揚起塵土,來到我的房間,來到我的耳邊,安慰我孤獨的心,陪伴我的只有壹千年。也許我會買壹杯酒而不是喝它...最後發現白色的屋頂濕漉漉的,上面掛著三四滴水珠,壹滴壹滴的往下掉,鏗鏘悅耳。在這壹點上,我真的希望這是壹個古老的泄漏。放壹個臉盆,聽著像漏水的聲音,與窗外的雨聲相呼應,相呼應,內外呼應,為這個時候增添了壹點意境,為我寂靜的心靈註入了永恒的音樂。“渭城對著輕塵雨城”。這個時候下著夜雨,半夜還下著雨。輕塵已經溶解在沈積物中,隨水流動。雖然現在看不到柳色,但我知道柳色是綠的,是嫩的。古人還有這樣的胸懷,只是我沒有過陽光,雨也不是陽光。況且,無論雨下多久,雨下多大,在雨的另壹邊,在夜晚的盡頭,總會有壹個日出的時刻,為黎明做準備。那麽,我何不把夜當琴讀,把雨當歌聽?有家的感覺。人到了壹定年紀,就要脫離父母的家庭,組成自己的家庭,所以有句老話:男人大了就要嫁人,女人大了就要嫁人。這個“婚”和“婚”構成了社會新的細胞和“家”。

我是那種從父母家分開比較早,結婚比較晚的。那時候上班住單身宿舍,我把宿舍當成了“家”。每次回父母家,我都很想念我的“家”。“家”裏來往的朋友很多,我壹點也不孤獨。用壹句古詩來形容,“客總滿,杯裏酒不空。”每個假期,當我要回家的時候,我的朋友告訴我不要在家裏呆太久,早點回來。回來後,自然又是壹場“酒色”和“百家爭鳴”。當時感覺好極了,以為不結婚也能這樣過壹輩子。

我姐結婚後,有壹次她做飯的時候,我在她旁邊看到壹本食譜。我不忍心看著它去做。因為姐姐是個書呆子,又是理工科的,所以總是給人壹種超脫於事物的印象。我問姐姐,人不能結婚嗎?姐姐猶豫了壹下說,長大了,父母的愛遠遠沒有得到滿足。這又讓我大吃壹驚。學理工科的姐姐能說出這麽有見地的話。我姐以前也很困惑李白到底是男是女。

那時候,我還沒有愛過。

後來有了自己的家,從女人變成了女人。

我的第壹個家是我的單身宿舍。如果我把“嗨”字用紅色寫出來,那就是名副其實的家了。很簡單,但我能應付過去。因為以前什麽都有,加上同事朋友的幫助,就足夠了。

當我和老公幾經輾轉回到原來的地方時,租房子就更難了。所有的家當不過是壹個同學送的壹雙廉價行李箱和壹個小酒櫃。朋友去看我,我有點不好意思。我自嘲說我是家人。朋友很不厚道的說,四面墻也不是妳的。它把我可憐的虛榮心逼到了極限。可是朋友不知道,我下班回家還沒走到門口,就看到不滿三歲的女兒從屋裏跑出來,驚喜地說,我出來曬太陽,看到媽媽回來了。這時候她爸爸也跟了過來,我們相視壹笑。那種釋然,那種感動,在任何時候,任何事情,都代替不了我作為壹個母親的快樂和驕傲。

作為壹個女人,我也變了很多,不再微笑,不再文靜,每天都在家庭、工作、幼兒園之間忙碌。大聲喊了三遍四遍,催了兩遍,老公孩子還是無動於衷。妳不能不擔心,否則妳上班會遲到。看到女兒巧妙的惡作劇,我會笑。跟賣菜的,賣米的斤斤計較,算算手裏的錢夠用幾天。金錢被視為糞土,揮霍被視為瀟灑大方的日子已經壹去不復返了。壹個高中朋友說,我現在不想見妳。妳不應該結婚。我說,為什麽?“太俗氣了!”那個朋友壹開始就和我壹樣,但我無法向她解釋。就像當初壹樣,姐姐只是扔給我壹句驚世駭俗的話,就去過自己的生活了。有些事情是解釋不清楚的。誰也無法抗拒自然發展的必然規律,就看妳怎麽把握了。現在,那個高中生已經長大了,到了父母的愛得不到滿足的年紀。有人打算介紹她的男朋友。

臺灣省女作家三毛曾說:“我本來可以單身壹輩子。人的環境和追求不是只有壹種方式。怎麽活都是壹條命。”但她最後還是嫁給了荷西,婚後的生活很幸福。這可以從她的作品中讀出。荷西死後,雖然堅持了幾年,但最後還是沒有堅持到生命的盡頭,結束了自己壯年的生命。我們只能遺憾和感嘆再也看不到她的好文章了。

有壹天,我從壹個晚宴回到家,非常累。進門的壹瞬間,壹種,壹種溫暖油然而生。當時是下午三點多。我的丈夫沒有離開工作,我的孩子沒有離開學校。只有我壹個人呆在家裏,壹點也不覺得孤獨。我可以坐,我可以躺,我可以在沙發上放松自己,任何姿勢,只要我覺得舒服。這是家,這是妳自己的家。光潔的地面,整齊的書本,淩亂的書桌,是夫妻和孩子營造的氛圍。這種氛圍使人安靜平和,使人見世面變得骯臟,人在世面上淡然不驚。這是生命的避風港灣,是長途跋涉後的永久驛站,是我們做人的信心。有了這個信心,我們還能越過什麽山河?什麽樣的溝不能面對?柴澤民先生關於家的話題有壹句很好的話,這裏引用壹下,就當是本文的結尾吧。

“家”,是夕陽盡頭的壹座小房子。房間裏有紅紅的爐火,香噴噴的飯菜,幹凈的被褥,有壹個用溫柔甜美的聲音叫妳‘爸爸’的女孩,有壹個愛妳的妻子。她不會因為妳的輝煌而特別恭維妳,也不會因為妳的貧窮而歧視妳。在她面前,妳總能得到壹個保證:即使整個世界都淪陷了,還有壹個小島給妳居住。

有個家多好啊!

感覺諺語

放壹個臉盆,聽著像漏水的聲音,與窗外的雨聲相呼應,相呼應,內外呼應,為這個時候增添了壹點意境,為我寂靜的心靈註入了永恒的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