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民壹般腌制鹹菜,不管菜的種類,不管質量。凡是他們認為不能浪費的,歪的,裂的,不順眼的,都可以做出來,放進壇子裏發酵。幾天後,它會成為壹日三餐餐桌上的美味。
小時候農村老家是農民,整天和土地打交道。他們每天都背對著黃土生活。自然,他們不會浪費腳下的每壹寸土地,也不會放過溝裏種下的每壹株莊稼,每壹片樹葉。
?農民們每次幹完活,總會習慣性地回到自己的菜地裏去撿壹些自己經常吃的菜,或者在田埂裏挖壹些熟悉的野菜,回家,挑兩個新鮮的,然後用清涼的井水洗凈,瀝幹,簡單地加鹽、味精、醋、香油。這樣,壹道美味又簡單的菜就做好了,端上桌幾乎就被搶購壹空。
在農村,不僅地裏有菜園,家裏的空余地方也有。比如我媽會把房前屋後所有空余的地方都種上蔬菜。房子周圍幾乎都種滿了蔬菜,有的還會爬滿整面墻,然後開出壹些黃色和紫色的花,遠遠看去很美。
媽媽還種植各種蔬菜,包括西紅柿、大白菜、絲瓜、茄子和南瓜...只有妳想不到的品種,但絕對沒有妳看不到的,比如豆子。媽媽幾乎會種各種豆類,長豆、短豆、蛇豆、梅豆。
我媽在家種菜,不用像菜園壹樣規劃哪裏種菜。她只是把油菜籽撒到多余的地方,甚至是磚塊的縫隙裏。不出幾天,嫩嫩的小苗就會從地裏冒出來,真的很漂亮。
莊稼人對種菜的審美似乎與生俱來。不用教,他們自然會知道怎麽種菜,什麽溫度種什麽菜,什麽時候施肥,什麽時候抓蟲。或許是對腳下這片土地的深深熱愛,對民以食為天的期待。
地裏種的蔬菜種類很多,味道更隨意。比如我爸早上起床就把壹天吃什麽安排了三次。結果他早上溜回地上,用手挑了兩個菜。回家後,他立即改變了接下來兩頓飯的食譜。有時他甚至喜歡命令母親放壹些看起來不倫不類的菜,無論色相還是味道,壹起燉,俗稱“天下美食壹家親”。
?童年的農村,冰箱、冰櫃還沒有普及,家家戶戶都吃不上更多的蔬菜。如果沒有城裏的親戚,多出來的菜送不出去。主要有兩種處理方式:壹是餵養動物,這在當時的農村和人壹樣重要。在那個沒有自動化機械的年代,壹只動物就相當於壹臺拖拉機,農忙時靠它們在地裏幹活,農閑時出門靠它們代替運輸。農作物種植者在忙碌壹天後回家做的第壹件事不是給自己做飯,而是先給這些動物餵食。這時,無盡的蔬菜被切碎餵豬、雞、牛、羊。
第二,可以在吃不完的菜上放點鹽,撒上調料放在壇子裏。不出幾天,鹹菜就腌好了。媽媽腌制的鹹菜裏,有胡蘿蔔、白菜、野菜,甚至還有每年必種的胡蘿蔔葉。更有甚者,即使是在地裏戳來戳去的小野菜,也能被媽媽用巧手保存下來,幾天後就成了飯桌上的美味。媽媽對泡菜的質量沒有嚴格要求。只要她覺得這道菜外觀好,適合腌菜,可以吃,就會入她的眼。秋天結束的時候,她媽媽會把整個鹹菜壇子裝滿,好像裝滿了地裏的整個秋天。
?母親腌制的鹹菜是父親飲用的必備。父親不太能喝酒,但每次吃飯桌上都要有酒,喝酒也要有配菜。配菜的種類可選,但泡菜是最愛,也被稱為最好的壹餐。每次吃飽飯後,父親都會起身,心滿意足地回到鄰居家。
雖然姐妹很多,但是因為父親很能幹,我小時候衣食無憂。雖然桌子上沒有肉,但我也不是每頓都只吃鹹菜。但是,爸爸媽媽都喜歡喝玉米渣,吃鹹菜,就連我的小姐姐們也是。鹹菜雖然是野菜或者家常菜腌制的,但也沒什麽了不起的。然而,隨著年齡的增長,
?我爸經常說我媽腌的鹹菜是村裏最好的。在方圓的村子裏,無論是誰,都不會被腌成這樣的味道,就像陳酒壹樣。我和姐姐們也深有感觸。比如鄰居猜媽媽的鹹菜治好了,就會時不時拿著碗來我家抓點鹹菜回家做飯。雖然母親每年都會把所謂的“配方”告訴鄰居,這些阿姨也會按照母親的話去腌制,但絕對不會腌制出母親的味道。
後來村裏的土地被征用了,姐妹們都長大了,也都回城裏工作生活了。連我最小的弟弟也在城裏買了房子。我爸我媽因為年齡原因,跟著我哥回了城裏定居。雖然城裏的房子很幹凈,但他們缺少童年記憶和鹹菜。再加上姐妹們壹致認為鹹菜吃多了不好,所以我媽這兩年從來不腌鹹菜。而村裏熱鬧的景象也壹去不復返了。
小時候被媽媽腌制鹹菜,是我們村普通人的壹天。我在平淡中尋找快樂,在忙碌中尋找幸福。此時的農村已經不是本地了,村裏只剩下壹些孤寡老人。每年清明節,我都回去給爺爺奶奶燒紙,看看曾經的童年村莊,看看曾經熱鬧的家,看看大門口曾經熱鬧的老樹,就想起了童年平淡而快樂的生活。現在,人們出去的時間比呆在家裏的時間多。
?就像現在,我坐在書桌前,寫著我過去的童年,寫著我媽媽的鹹菜。回憶把回憶帶到腦子裏,又是鹹菜的味道。好像媽媽的鹹菜和小時候的樂趣已經融入了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