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鄉的青石板
小時候想離開家鄉,看看家鄉以外的世界。現在,我總是想起我的家鄉,想起我的童年,想起家鄉的人們。泛黃的記憶,斑駁的故居,光影徘徊的舊時光,依稀在春天的青石板上浮現。
那天霧蒙蒙的,踏上故土,心裏莫名的難過。我最親愛的人葬在我的家鄉。我這次回去就是為了見她。
我是從漢口火車站出發的,壹走上站臺,眼淚就閃了壹下。我記得他們也經過這裏。我像蒼蠅壹樣強壯,趕上時間,趕上火車。這時候,他們急促的腳步聲已經過去了很久。我最愛的人再也不會出現在這裏,我的眼淚在跳舞。
老家的那個疼我。老家的那個是我媽,再也聽不到她說“媽媽,我愛妳”了。故鄉的那個,再也不會跟著我的記憶去回憶故鄉的某個人了。但是我總是想念她。我們總是這樣。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霧很濃,偶爾有出租車駛過,路燈昏暗,當天地面濕漉漉的。這樣的天氣,本來不適合跑步,但我居然跑過了潛江的大街小巷。我用這種方式尋找回憶,緬懷母親。
老同學說,通往學校的青石路只有壹半。從民主路到紅軍路,打跳回家的路已經沒有了。那天早上五點半,天色昏暗,我在青石板上跑步。往事如風。
讀書的時候,我紮著馬尾辮,紮著馬尾辮跳躍,裝扮著青春的夢,青春的夢,夢開始的地方,每壹個夢都是絢爛的,開始和結束都像星星壹樣明亮。我和幾個男同學試著走快壹點。我在前面,馬尾辮壹甩,他們跟在後面。結果沒有超過我。壹個男孩壹周沒吃早餐。
彈指壹揮間,仿佛就在昨天,那個人,那個場景,那個故鄉唯壹的青石,就在眼前,在夢裏,無論多遠,壹個暗示就能徹底打開逝去時光的大門!那時候的我們年輕,單純,沒有交流,但那時候的我們是那麽的善良。多年以後,想起當年的大賽,笑起來好感動。
朋友們都記得我住在中醫院門診部,旁邊就是服裝廠。記憶中,服裝廠起火,火勢蔓延。服裝廠後面的宿舍裏有我的玩伴,壹對雙胞胎,小名叫“大方”和“小芳”,還有中醫院的“亮亮”。我叫他“亮亮哥”,我們四個人壹起“過家家”。夏天,我們爬到桑樹上摘桑葚,吃紫色。我們四個在樹上看著我,我看著妳傻笑。我童年的耳朵是最敏感的。我能豎起耳朵分辨出我的朋友,我能認出飛過的清脆的哨聲,我也能判斷出門外傳來的腳步聲。我媽罵我是野馬,她也隨我去,也不幹涉我孩子的自由。"野馬、塵土和生物饒有興趣地互相吹拂."讀莊子的《逍遙遊》,特別喜歡這句話。想起那如野馬般無憂無慮,洋洋自得的學生時代,往事歷歷在目。
我在蒙蒙細雨中跑回家在建設街聽廣播《穆斯林的葬禮》;有壹次我從西大堤的壹個高坡上跳下來。我們壹個接壹個的跳,我閉著眼睛感受著這場刺激的比賽。我曾經在河邊堆袖子卷褲腿抓蝌蚪,放進透明的橘黃色罐子裏希望它們天天長腿;七月,我不怕太陽,采荷花,把花裙子弄濕,把裙子曬在太陽下,怕被媽媽罵。我曾經在星空下的竹床上數星星,靠在媽媽的胳膊上。我媽另壹只手搖著芭蕉扇,搖著搖著,數著,夢見了外婆橋。有壹次在牛馬星上我爺爺家求我爺爺5毛錢買壹根舊冰棍,我嘎吱嘎吱回味無窮。吃完後,我拿起壹把大掃帚追紅蜻蜓。我不知道我殺了多少只蜻蜓。因為喜歡她的翅膀,我在書中做了很多蜻蜓標本。回憶起來是罪過!也有壹陣文藝,燭光下唱《於美人》。“春花秋月是什麽時候?我們對過去了解多少……”這首人生的挽歌,在亡國之後,讓我們感受到了人生失敗的悲哀。當時我們是怎麽知道的?這只是純粹的愛;我曾在洞井大堤茂盛的草地上打滾,聞著土地的清香,遍地的紫雲英映襯著笑容;春節期間,我和亮亮弟兄擠在壹起看花燈,花燈擺滿了建設街和東風路的幾條街。我記得“余明夫人”、“花果山”和“八仙過海”的燈籠的形狀,真的很生動!
那時候,我們用粉筆畫老房子,玩跳房子。玩馬海毛穿花,小手靈活,十指並用,只需要兩個人玩,但也是壹種樂趣;最熱鬧的是扔沙袋,沙袋裏裝的是細沙。它們不能太滿也不能太少,這樣既不傷人又有重量...當太陽下山時,我們又唱又笑。更多的時候,我們會忘記吃飯,經常會聽到媽媽呼喚家的聲音,依依不舍的說再見。
那時候我媽還小,給了我壹件淺綠色的毛衣,上面全是星星和針。那時候我已經愛美了,不會星星針針的媽媽向朋友的媽媽求教。她充滿了愛。
我媽媽喜歡看古畫歌劇。作為湖北三大地方戲之壹的古畫戲,已經在潛江生根發芽,植入潛江人的心中。我們在錢江劇院看過家庭公案,站在花墻上,秦香蓮和貍貓換太子...從診所出來,我們穿過菜場,來到錢江劇院。
很多回憶會因為家鄉的某個人,某個地方,某個似曾相識的場景,某個故事,某張老照片而塵封。記憶中的人和事都模糊了,記憶中的光影都暗淡了,記憶中我們的青春和輕浮都不在了...
我回到家鄉,在時間的長河中奔跑。我親愛的母親走了,留給我壹座冰冷的墳墓。墓碑上的媽媽在微笑,用溫柔的眼神看著我。我仿佛聽到了風的呼喚,雨的淅淅瀝瀝,還有母親的低語。親愛的媽媽,妳存在於我視力衰退的地方,妳在每壹寸陽光雨露中。
失聯的朋友聯系過了,我媽知道了春下會很欣慰的。那些朋友記得我的母親,我的家,那面綠旗,我們青春的輝煌與羞澀,還有照片裏的故事。好朋友用小黑卡織了壹個發帶,我珍藏著。我給她看了發帶的照片,她喜出望外。她忘記了我們當初的樣子,我也會記得過錯,但那份純粹的友誼依然存在。
“我走過江南,等待季節裏的出現,像壹朵蓮花,東風沒來,三月的柳絮沒飛。妳的心就像壹座孤獨的小城,就像壹條青石街……”我突然意識到,我沒有錯過,我壹路跑來也沒有錯過什麽。那些美好的希望留在故鄉最深的記憶裏,久別重逢又是壹種刻骨銘心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