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節目中總是很自信。“他們有的我都有,我有的他們都沒有。”這是真的。Gai唱hip-hop的時候,總有壹種別人沒有的煙熏,活力的味道,像山城的霧,像洞口的煙。
GAI的傲慢也揭示了壹種社交習慣,這在以前的選秀選手中很少見。我習慣擡頭看人,鼻孔朝天。我笑的時候,總有戲謔的解讀。有網友說,別人笑的時候嘴角從下往上放松,而GAI是從左往右笑。
雖然地下壹直看不起流行偶像,但只有GAI會明顯表現出對練習生的不屑。“那些所謂的主播,偶像的,真的,別碰,死的快,真的永遠,假的永遠是假的。”
24小時的寫歌比賽,大家壓力大到要崩潰,都堅持下來了,不敢有異議。只有GAI挑戰節目組,直接甩出壹句話。我不想競爭。然後摔門走人。
PG one寫了壹首歌來詆毀除VAVA以外的所有球員。每個人都不高興,但不再抱怨。只有GAI沖動地威脅說很快就要抽成千上萬張皮。
總結GAI的歌,GAI是——“老子的社會”
13歲因為被打了壹次出來混社會,16歲因為打了壹個地方官的兒子進了少管所。後來被家人送到重慶,在重慶壹家夜店裏漂泊。GAI說:“給我印象最深的是第壹次被警察要求與壹個標誌合影。我問警官是否需要微笑。結果我被打得很舒服。我就想,拍照的時候不笑嗎,茄子什麽的,哈哈哈。”
GAI憑借《超級社會》這首歌開始在嘻哈圈嶄露頭角。“黑背心,光膀子,三個手機號,六三個八”,兩三句歌詞,激活了川渝小城的社交超哥。
這首歌因為歌詞低俗,MV畫面大尺度,很快被封殺,視頻網站全部下架。美國雖然有gangsta(黑幫),但都是賣粉和槍戰。國內嘻哈沒有那個環境,看起來也不像學的。
GAI非常聰明。後來他和C-block又寫了壹部《江湖流》,隱去了黑社會的侵蝕。如果只用中國風來講述虛構的江湖故事,會安全得多:“樂田甜山水,日月真可鑒,檳榔配香煙,神奇無邊。”。
然而,我認為GAI最好的歌曲是垃圾,這不是很受歡迎。這首歌不是典型的嘻哈,但它是典型的GAI。雷鬼輕快短小的節奏,加上GAI認真的說唱,聽起來像黑色幽默。這也是蓋給人的感覺,復雜,脆弱,自相矛盾,壹種深深的孤獨。
幾句輕描淡寫的對話最戳中我:
“二娃去哪裏割?”
“喝羊肉湯。”
“夜裏竊竊私語?”
“不知道,網吧負責人。”
太多生活在川南小城鎮的流浪兒童正過著這樣渾渾噩噩的生活。家裏沒人管,學校也沒人管。其實妳在社會上混,膽子太小,當不了大哥。他們只能日復壹日的躲在網吧的遊戲廳裏,做著江湖夢和英雄夢。
GAI在副歌中唱道,“世界並不復雜,但欲望讓妳麻木和恐懼。打開壹盞燈,買壹束花。只要有愛,走到哪裏都有家。”
但當詩句轉過身來,他突然說:“這個社會真黑暗。沒有人害怕它。不敢出來抽煙喝酒。”“俗話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孩子們過得太好了,不知道生活有多沈重。”
壹方面世界並不復雜,另壹方面社會很黑暗,歌曲中充滿了矛盾與反思,掙紮與疑惑。最後,GAI說,有愛才有家。但是GAI看起來不像壹個有愛心的人。雖然在國內參加過Hip Hop,但也喜歡閉口不談愛情。
成千上萬的皮在歌曲中對他表示不滿,“我討厭GAI,壹個口是心非的社會。”這些年來,GAI在圈子裏得罪的人加起來可能是壹個群體。內心極度渴望愛情,常常做出最無情的事。
例如,GAI起初和泰很熟,GAI用謙遜和奉承的語氣和泰說話。GAI總是稱泰為“葉”。
據說他當時在Gosh不是很開心。泰把GAI介紹給了疾控中心,並壹起寫了壹首歌。然而,GAI被拒絕後,疾控中心的內部決議。結果,GAI因為這件事突然討厭了疾控中心的人。後來,當GAI和馬嘶之間的唯壹分歧開始diss,GAI還寫了壹首歌叫泰。整首歌只有壹句歌詞“泰,妳幸福嗎?”
為了買壹個拍子,把它捧到了紅花會麥的門前。但是說到給錢,GAI只能付500元。
後來,GAI說她真的付不起剩下的錢,她也拿回了預付的500元。紅花會的每個人都認為GAI的做法不可思議,但卻沒有被當面揭穿。
直到GAI和紅花會吃了牛肉,這件事才又被翻了出來。被揭短的頓時像變了壹個人,對麥嗤之以鼻,說自己沒錢,但不想買這個拍子,找了個借口把錢要回來。
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這也是GAI在圈內失寵的原因之壹。但根據馬斯洛需求理論,衣食住行和安全是金字塔底層最基本的需求。如果溫飽都是問題,沒有安全感,那就根本談不上自尊和教養,社交和禮貌。
當GAI開始唱嘻哈音樂時,她並沒有賺很多錢。於是他成了夜店歌手和熱播DJ。他在紀錄片《川渝陷阱》裏講,“真他媽的活的很難,而且挺分裂的,因為這個地方真的很土,真的很低,很低,妳知道的,很低。”
屎很難吃,錢很難賺,可以吃屎賺錢。這就是GAI的生活。只拿出500塊錢買了Beat,想了很久,剩下的錢都舍不得交。最後覺得不劃算,厚著臉皮要求退押金。沒下過底的人,永遠不會有這種體驗。對於窮人來說,貧窮和恥辱根本不算什麽,沒錢才是真正的恐慌。
就在GAI和紅十字會展開大規模diss的時候,GAI被罵得很慘也沒關系,甚至主動點名紅十字會的人去引戰。正因為如此,他最新發布的新歌《天幹物燥》備受關註。GAI還得意地在微信粉絲群裏說,我有套路,越罵越開心。
十幾歲就出來混社會了。GAI壹直只是壹個混在社會邊緣的非主流人群,實際上是與大眾脫節的。他沒有最起碼的社交涵養,只能用自己超強的社交經驗來對付所有人。雖然我很想相信忠義仁德,但是常年在社會上的不安全感會讓他對人產生極度的戒心和懷疑。
就像壹個走在陽光明媚的大街上的街女,身後總是帶著壹把刀。生活不善待他,他也不善待生活。如果不同意,可以讓對方不爽。更不用說兄弟,哪怕是不相幹的路人粉絲,就因為說了壹句“魚熟了嗎”,就能戳中GAI的怒火,直接被媽媽打招呼。
GAI在這個圈子裏過著孤獨的生活。
當和互相diss的時候,幾乎所有的疾控中心的人都站出來為說話,並且出了幾首歌輪番轟炸(尤其是海爾兄弟的歌《好歌……》),但是蓋哥呢?沒有人在天哪站起來幫他說話,更不用說為他寫歌。
最近,GAI被紅花會的人嘲笑,人們保持沈默,就連布裏奇也像雞壹樣安靜。紅花會的外殼在直播中揭露了GAI的尷尬故事。
彈殼上寫著GAI來Xi安和紅花會的人壹起表演喝酒。為了表示誠意,GAI壹口氣做了所有這些,很快就喝醉了。他喝得酩酊大醉,用雪碧作澆頭,痛哭流涕。他還對貝殼說:“貝殼!我就是這麽真!”因為幾萬皮引起的群體嘲諷,貝殼殼把它當笑話講,語氣裏充滿了嘲諷和鄙視。
我能想象這樣尷尬的場景。無論GAI多麽努力地吹瓶子,都不可能打動紅十字會的人,因為他們從來不在同壹個世界。
從紅花會會長的彈殼到現在的小白、PG one、貝貝,不都是富二代,但至少是家境小康的中產。而且彈殼都是音樂班的,麥是專業音樂制作人。他們的教育是正統和主流的。另壹方面,GAI壹天也沒去上學。他對hip-hop的理解可以說完全是基於天賦。想想壹個高中沒畢業的人,能寫出“壹往無前,撥雲見日。”夢裏牡丹亭花開,美夢成真。”這樣壹句話...)
紅花會看不起蓋的歌,不夠洋氣,方言太多。還開玩笑說他唱的是《中國有民謠》。而且每次提到牛肉,我都會提到GAI太窮了,給不了500快錢。
就算妳窮,人家還是敏感的。我猜當GAI第壹次向紅花節獻殷勤時,他的內心也是矛盾重重的。就像他自己在《白日夢主婦》裏唱的,“大部分時間,他還是過著相當墮落的生活。越外向越自卑,看著路過的路人。不屑於周圍的變幻莫測,他就是愛做夢。”
當沒有名氣,沒有錢的時候,我感到無比的自卑。有了壹點名氣和壹點錢之後,GAI的白日夢是極度膨脹的。在幾次罵戰中,他壹個人在微博裏打出壹長串沒人懂的話,似乎是壹種宣泄。
GAI曾兩次在微博中宣布退出Gosh和說唱圈。他說這個圈子裏虛偽的人太多了,但真的太少了。但最後他又留了下來,ID也從“GAI沒有爺爺”改成了“GAI只認錢”Noisey采訪他的時候問他最想要什麽?他說他想有壹個自己的家。“我不是重慶人,但我比任何人都愛重慶。”
說這話的GAI偷偷轉過頭,背對著鏡頭。淚水在河邊的夜晚無聲落下。
GAI,和那些生在亂世的街女沒什麽區別,生活早已壹塌糊塗,但她們依然努力生存,更渴望出人頭地。如果說《最後壹棒》是為了讓大家看到底層勞動人民的生活狀態,那麽GAI的歌曲則是讓人們接觸到底層混合社會中人們的精神狀態。
是壹種近乎流氓的生活方式,非正常地維護著某壹部分的真實,並不得不為此付出更慘痛的代價。骨頭越賤,越硬,越賤。那些沒當上老大的低級混混,太多人過早的死去,活下來的都是精疲力盡麻木的謀生。他們早就失去了話語權,無法清晰地表達自己。
如果Gai不選擇唱hip-hop,那麽他很有可能如父母所願做壹名公交車司機,像社會上的人壹樣被包裹起來,吃死。但好在他很有才華,唱歌也不錯,能把自己的人生經歷都寫成押韻的歌詞(想起《遙遠》裏“我所有的歌詞都來自逆境”這句話)。
他把歐陽靖視為英雄。歐陽靖離開時,GAI哭得最厲害。
在某種程度上,GAI的歌曲是最接近嘻哈精神核心的。在底層過著灰暗絕望的生活,卻還在荒誕地做著白日夢。“我不怕飛得不夠高,也不怕受傷。我怕我是哈珀,哈珀不敢做夢。”
這種白日夢是如此的真實,以至於妳無法用任何娛樂的方式來驅散它。妳必須正視它。在雞鳴之下,還有壹群人生活在鹹菜裏,比灰塵還輕,比螞蟻還小。他們和我們如此不同,但他們和我們壹樣。
Gai有段時間喜歡在酒吧唱歌,聲音溫柔得幾乎不像他。他特別喜歡有壹首歌,我想大聲告訴妳。不像他平時的江湖嘻哈,這是壹首很不酷的情歌。蓋說他總是唱到壹半就淚流滿面,所以從來不上臺唱歌。
我相信這是真的,因為他真的唱到壹半,聲音控制不住的顫抖。這種顫抖,比他任何壹個激烈搏鬥的瞬間都更讓人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