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制“血漿鴨”的方法是:選用壹公斤左右重量的本地仔鴨,備好子姜二三兩、大蒜壹兩,鮮紅辣椒三至四兩(青椒亦可),米醋壹兩(醋精配清水或用酸水亦可),甜漿壹兩等作配料。
殺鴨時,先將鴨血流入醋加清水的酸水萊碗裏,使其血漿不致凝固,然後將子姜、甜醬拌入血漿中攪勻,再將鴨子分檔切成小塊,用肥膘肉四至五兩煎溶,將鴨放人鐵鍋中爆炒,再入辣椒、蒜拌炒悶熟,鍋內無水時,把血漿拌料加味精倒人鍋中,邊倒邊炒,待血漿成熟後,即或出鍋上席食用,味香甜鮮嫩可口。 還有些把地瓜(也叫涼薯)切成片放壹起煮,味道非常甜美。
最正宗的為武岡市血漿鴨。
武岡人把做血醬鴨當作逢年過節的盛宴款待自己,美其名曰自己貴氣自己,說明武岡人很實在。平常,這樣的待遇很是罕見,除非有貴客臨門,遠客回鄉,左鄰右舍才會聽見鴨子在某壹家絕望的驚叫,約莫半個時辰以後,血醬鴨的醬香開始撲鼻而來,左鄰右舍就會閉門不出了,怕這原本不屬於自家的香氣攪亂了自家生活的寧靜。
當然,這是過去已久的年代了,是那個物質遠遠匱乏、生活遠遠沒有保障的年代。談到閉門不出,很多人都把它當作今天下飯的笑料。如今這個物質極其富裕的年代,做血醬鴨早已成了武岡人的家常便飯,是沒有人把吃血醬鴨當作逢年過節的盛宴的了。
不是盛宴,請外地來的賓朋好友吃血醬鴨卻倒成了壹種非官方性的禮節,總覺得如果不讓客人在武岡盡興地吃壹回,主人心裏空落落的,像欠了什麽。
血醬鴨是武岡的壹種傳統飲食。典故來自某個朝代壹王爺落難後被官兵追殺到武岡,躲進了山裏壹戶人家,這戶人家拿不出好飯好菜,但為了能讓王爺吃好,就殺了唯壹的壹只鴨子,並從地裏挖回子姜、大蒜,摘來辣椒,然後就著鴨血壹通炒了。王爺避難回府後,對那餐救命飯最是感激,對那做得希奇古怪、但吃味奇特的鴨子更是回味無窮,就安排廚子們再做,無奈沒有壹個能做出的。之後,王爺只得再次親臨武岡,手把手教人做,武岡的血醬鴨就從此開始蔓延到千家萬戶。
我是吃過武岡血醬鴨的,在分外豪爽的武岡朋友的熱情相邀下,專程乘車到壹個叫伴山的地方過了壹回癮。伴山離市區有十來華裏,是全國六九福地、國家森林公園雲山腳下的壹個秀麗的小山村。這個山村依山傍水,水木明瑟,被在喧囂的市區過久了的人們視為壹處可以休閑的世外桃源,這樣,短短幾年,靜寂的山村就打破了以往的沈寂,學會了豎著耳朵聽外面的人議論他們需要什麽,張開眼睛看他們缺少什麽。它們聽見他們說需要找壹個鳥語花香的地方去走走,它們看見他們換上休閑裝朝這裏走來,於是村莊變得乖巧起來,變得殷勤起來,壹家又壹家用溪水淘米,以柴火煮飯的農家飯莊便忸忸怩怩地從深閨裏走出來了,開始迎接如潮的人們,跟他們微笑,和他們對話。
血醬鴨首當其沖地冒著騰騰熱氣走上了餐桌,餐桌離竈屋有多遠,血醬鴨飄出的香味就有多長。
初次吃血醬鴨,多少心裏要犯點迷糊。這血醬鴨,烏黑烏黑,外觀委實不易讓人接受。但,和長沙的臭豆腐壹樣,不經看,但經吃,香甜、酸辣、嫩脆、味鮮。吃過以後才知道,這香味是壹種別具壹格的香,香而不悶;這辣味是壹種有別於別樣辣味的辣,辣而不揪心。平常無人問津的肥膘肉,摻雜其中跟著經過壹番油炸、血醬後,就變成搶手貨了,塞進口裏,怎麽也嚼不出油膩來,冒出的只是滿嘴的香。還有裏面的子姜,經過壹番油爆,裹著稠稠的醬,摻合了鴨肉的香,這時候也已不再僅僅承擔香料的職責,卻成了“眾矢之的”,被壹片壹片收拾幹凈,片“姜”不留。
我下櫥看過幾個師傅親手制作血醬鴨,做法極其簡單,用料也非常好找,但真正做好做地道則不容易。也見到過有想給客人獻技、在客人面前露兩刷把的,待他們摩拳擦掌,滿頭大汗壹番下來,結果是技藝沒見到壹絲,洋相倒是出盡了,還糟蹋了壹鍋好端端的鴨肉,讓其變得辨不出所以。時下,那些農家餐館最為火暴的是曾經當過村書記的老夏壹家了。大概他較為正宗的做法是導致他生意紅火的直接原因:選壹公斤左右重量的本地仔鴨,備子姜二三兩、大蒜壹兩、鮮紅辣椒三至四兩(青椒亦可)、米醋壹兩(醋精配清水或用壇子裏的酸水亦可)、甜醬壹兩。殺鴨時,先將鴨血流入醋加清水的酸水菜碗裏,使其血漿不致凝固,然後將子姜、甜醬拌入血漿中攪勻,再將鴨子分檔切成小塊,以肥膘肉四至五兩先入鍋煎溶出適量的豬油,再將鴨肉放入油中爆炒到能聞見油炸之香,最後入辣椒、大蒜拌炒悶熟,待鍋內無水時,才把血漿和甜醬以及味精倒入鍋中,邊倒邊炒,直到血漿完全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