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生在高中的時候。高壹時的我,給人留下的感覺是陽光積極、樂於助人的形象,能跟同學和老師打成壹片,相處地十分融洽,在老師和同學心中都是滿滿的正能量的三好學生的形象。但這良好的趨勢並沒有保持很長的時間,由於外界和從小受到家庭不良思想的影響,我的心態變得不再平衡,情緒時而樂觀,時而消極。我原本三好學生的形象也開始逐漸消失,變得不願再和別人聊天,只喜歡獨處,只喜歡唱歌,只喜歡看書,以排解心中的郁悶和煩惱。
等到了高三,緊張的備考工作壓得我喘不過氣,沒有停息的時間,每周沈浸在題海戰術裏,無情的分數排名,讓我力竭身心。我受夠了班級自習課亂哄哄的學習氛圍,我受夠了班級年級有活動時無人參加的壹片寂靜,我受夠了同學之間、師生之間互不尊重的現象……於是我變得排斥外界,想要另尋它路,想要努力學習,作出最後壹個月的拼搏奮鬥,但是年級“歧視”差生的備考政策緊緊地鎖住我的雙腳和雙手,讓我寸步難行。
高三下學期時,班主任決定重新競選了班幹。當時班主任沒有在現場,我壹時腦熱,想要改變班級不良的風氣,同時想要提升自己的能力,等到全班鴉雀無聲的時候終於從座位上邁出沈重的步伐,沿著狹窄的座椅壹直走到講臺,然後激情地講出了自己想要競選的班幹——班長。現場壹片嘩然。誰也沒有想到原本那個喜歡沈默的人,竟然選擇競選班長壹職。盡管他平時只是當當數學科代表和物理科代表、學習委員,但是那也僅此而已啊!怎麽他就突然想要當上班長了?那是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
我看著全班七十二雙眼睛,全班的同學也都看著我,我心跳急速加快,雙手扶住講臺,以防止顫抖的雙腿在下壹時刻酸軟,倒在地上。
就這樣,我當上了班長。我以為能夠就此機會改變自己,但是我錯了,我沒想到的是我孤僻的性格讓我最後輸的壹敗塗地。習慣孤獨的我並不喜歡和別人溝通交流,這就導致了我與外界人有了壹層隔膜,壹層壁壘,無法打破,只能隔著心靈紗布瞭望。
班長作為壹班的領頭羊,經常需要和別人溝通,是連接學校和同學、老師之間,同學與老師之間,同學與同學之間的重要橋梁。再後來的日子裏,厭倦交流疲倦的我也仍保持著沈默,遇到事情時也不言語,只是埋頭苦幹。後來因為臨近高考索性就墮落,完全沈默了,趴在自己的座位上從早到晚瘋狂地做題,不與任何人言語。班長的工作自然拋給了另壹位女班長,而我卻沈浸在壹方面要盡心學習和壹方面要與人交流並做好班幹職責本分的矛盾中。顯然我選擇了前者,因為那時的我很自私,也沒有責任感。
我曾與班主任私聊過很多次,提到說要辭掉自己的班長職位,可是班主任似乎刻意地回避這個問題,並沒有想讓我辭職的意思。我細想,似乎我當班長仍未足壹個月,加上之前的沈默,實際算起來不足壹個星期,才當了壹個星期的班長確實不應當離任,影響不好,我猜那是班主任的意思。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藏在內心深處的墮落的根源開始爆發了,我變得越來越不愛說話,哪怕是和別人聊任何的壹點事情,學習也好,生活也好,都不願意。只是埋頭苦幹,盡心學習,起早貪黑,就連晚上睡覺前都要借著手表那淺綠色微弱的光芒做完幾道數學題才肯入眠。在學習上我已經走火入魔了,在交際上我就是壹個傻子,在班幹上我利用自己情緒不好的原因作為借口不肯再主動處理班級事務,然後坐在桌子上變成壹個瘋子,繼續學習。
就像“紙包不住火”壹樣,該發生的事情依舊發生了。我因為情緒原因,被科任老師察覺,報告給了班主任,班主任找我聊天,問我情況如何,我說只是想要靜心學習了。到後來,實在沒辦法,還叫來了我的家長,找我出去談心,我依舊用這個理由回復他們。
我家長接我出去的時候,正巧是壹節體育課(因為臨近考試改為了自習課),更巧的是天氣正巧下起雨來。雨水啊,淋淋歷歷,澆溉了六月枯萎的花草,對於樹木,壹切都即將迎來生機和希望。班主任委婉地和同學們說了我要離職的事情,而我此時正在校外和家長談心。望著屋外突然的雨,我內心深處似乎在期盼著,我的明天也如同這場雨壹樣把壹切的悶熱洗掉,只留下舒適安靜的心靈。
等到我回來的幾天後,想要和同學們說說自己離職的想法,卻從同學中了解到其實老師在我離校的時候已經和同學們說過了,班主任說的時候語氣非常地委婉。我知道班主任是想把被人對我消極的想法降低到最小,我幻想著班主任在體育課上幫我跟同學們說離職那壹幕,記憶猶新,難以忘懷,十分感動。
我保持原有的沈默繼續靜心學習,忽視了與同學們的溝通交流,漸漸產生了難以補救的隔閡。
這樣的狀態壹直到高中畢業。我知道,經歷了高三的備考,我的表現在同學和老師眼裏已經糟糕至極,我的人設徹底地崩了。
後來我明白,把情感寄托與別人是最沒有安全感的壹種表現。唯有從靈魂深處明白自己想要的東西,並付諸行動,才能讓靈魂充實、精彩。有人說過這壹樣的壹段話:“我們曾如此渴望命運的波瀾,到最後才發現,人生最曼妙的風景竟是內心的談定與從容。我們曾如此期盼外界的認可,到最後才知道,世界是自己的,與他人無關!”讓我感觸頗深。
既然我以前的人設已經崩潰,那我就得重新塑造壹個新的形象,壹個只有我知道和我將來的朋友知道、全新的、獨壹無二的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