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女俠》《來跟我喝壹杯》到《臥虎藏龍》《英雄》《功夫》,近百年來,武俠片壹直是外國觀眾眼中中國電影的形象代言。不過,在李安在奧斯卡典禮上高舉金像的那壹刻,他應該在致謝名單上加上壹部80年前的電影名字——《火燒紅蓮寺》。
1928年張世川和鄭秋正拍攝的電影引發了中國電影史上第壹次武俠電影熱潮。從技術積累和題材拓展來看,“武俠”二字從此成為中國電影軍械庫中的常規武器,壹代代少年在劍光的模糊中成長。
1928,火燒紅蓮寺。就是從這壹刻開始,俠客們開始用劍搏擊,躲避隱身,在空中飛翔,吐劍,掌中雷霆。“食指壹劃,壹道彌漫在空氣中的白光,會無條件用魔法讓妳的劍與敵人戰鬥。”...這種70年的武俠精神壹直延續至今,《臥虎藏龍》至今令世人著迷。要解開繞飛之謎,必須回到“火燒紅蓮寺”。
《火燒紅蓮寺》的攝影師是董·,他在20世紀20年代被稱為喬治·盧卡斯。他不僅創造了“摸頂”的方法,還巧妙地將畫在玻璃板上的紅蓮寺頂與無頂的風景拍成完整輝煌的紅蓮寺建築。他還通過真實人物和卡通形象的融合來表現“劍光格鬥”,在屏幕上任意放大縮小人物,甚至完成了“分身”的特技攝影技術。
董為了拍《俠客行》,還翻了很多資料。他根據壹本美國雜誌上的幾句話,用想象力試驗土法,想出了空中飛人的拍攝方法。那就是中國武俠電影的傳家寶——走鋼絲。中國電影人非常喜歡和信任這項技術,他們已經將它發展到了壹個令人難以置信的高度。當年扮演“紅姨”的壹代女星胡蝶,穿著古裝,腰間掛著鐵絲在空中。在巨型電風扇吹來的強風下,她的衣服在飄動,攝影機構蒙著壹層薄紗,朦朦朧朧。胡蝶雖然心裏怕得要死,但臉上卻笑開了花,以名山大川為背景,像仙女壹樣飛向觀眾,驚心動魄,如癡如醉。
“火燒紅蓮寺”到什麽程度?三年之內,連拍18集,空無壹人的街道!從第二集開始,火燒紅蓮寺幹脆在平江拋棄了原著武俠小說《江湖奇人傳》,劇情更是天馬行空——逃出紅蓮寺的致遠和尚聯手崆峒派展開激戰,雙方劍士各顯絕技,無所不能。在壹場勢均力敵的戰鬥中,他們互相邀請專家來殺鬼神。可惜當時被戲稱為“武俠片”,因為全國只有3%的人受過現代科學教育,95%的無知民眾相信“怪力亂神”的存在,以至於國民黨政府下的電影審查委員會下令禁播《紅蓮寺》和武俠片大火,南下香港。
1935年3月,19集《火燒紅蓮寺》在香港誕生。廣告上寫著:“賽鐵轉職員寶貝,氣勢磅礴。金羅漢搖袖祭神鷹,有千靈。活僵屍毒化瑤山,散發霧氣,路人輸給陸玄良,斬首噴血。”這種格局,這種風格,難道不是70年前的《指環王》嗎?
口頭影像:隱逸武俠的商業“原罪”
當“古裝熱”降溫後,明星公司如雨後春筍般遍地開花,掀起了武俠玄幻片的第壹把火——《火燒紅蓮寺》,壹度火了,讓武俠玄幻片稱霸影壇四年。在俠義電影作為壹種類型誕生之前,中國電影業就已經出現了單純意義上的俠義電影。武俠片的誕生不是靠壹個人或者壹個電影公司的奇思妙想,而是壹個循序漸進的過程。武俠片的出現主要有兩個因素:壹是受當時美國西部片的影響,其采用的視覺效果和帶給觀眾的快感啟發了中國電影業;第二,中國的武俠小說歷史悠久,文字形式非常成熟,對情節的描寫有鏡頭感,為搬上銀幕做了充分的準備。《火燒紅蓮寺》之前也有壹些武俠片,比如《偷車賊》《王四俠》,但影響力不是很大,《火燒紅蓮寺》18集,引領了武俠片的創作高潮。
《火燒紅蓮寺》掀起了第壹次武俠電影熱潮,主要是各電影公司的商業考慮,發生在上海。第二次大規模熱潮是在20世紀60年代的香港和臺灣。此時,電影人充分意識到電影是高風險、投機性的商業產品。從以胡金銓為代表的“文人武俠”到張徹強調男性親情的暴力武俠,導演的程式化展示越來越突出,而在這期間,武俠也逐漸從“劍”向“拳”轉變。第三次高潮是在80年代初的中國,從1983的神秘大佛開始,之後是《武當》、《神變》等電影,在少林寺達到了這次高潮的頂峰。第四次高潮發生在80年代末90年代初,以壹批“新剪輯”的武俠片為代表。《新龍門客棧》等電影讓兩岸三地的電影人攜手拍片,中國電影進壹步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