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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花還似非花,也無人惜從教墜。原文_翻譯及賞析

似花還似非花,也無人惜從教墜。——宋代·蘇軾《水龍吟·次韻章質夫楊花詞》 似花還似非花,也無人惜從教墜。 似花還似非花,也無人惜從教墜。 拋家傍路,思量卻是,無情有思。縈損柔腸,困酣嬌眼,欲開還閉。夢隨風萬裏,尋郎去處,又還被、鶯呼起。

不恨此花飛盡,恨西園、落紅難綴。曉來雨過,遺蹤何在?壹池萍碎。春色三分,二分塵土,壹分流水。細看來,不是楊花,點點是離人淚。 宋詞三百首 , 宋詞精選 , 柳樹婉約 譯文及註釋

譯文

非常像花又好像不是花,無人憐惜任憑衰零墜地。把它拋離在家鄉路旁,細細思量仿佛又是無情,實際上則飽含深情。受傷柔腸婉曲嬌眼迷離,想要開放卻又緊緊閉上。蒙混隨風把心上人尋覓,卻又被黃鶯兒無情叫起。

不恨這種花兒飄飛落盡,只是抱怨憤恨那個西園、滿地落紅枯萎難再重綴。清晨雨後何處落花遺蹤?飄入池中化成壹池浮萍。如果把春色姿容分三份,其中的二份化作了塵土,壹份墜入流水了無蹤影。細看來那全不是楊花啊,是那離人晶瑩的眼淚啊。

賞析

蘇詞向以豪放著稱,但也有婉約之作,這首《水龍吟》即為其中之壹。它藉暮春之際“拋家傍路”的楊花,化“無情”之花為“有思”之人,“直是言情,非復賦物”,幽怨纏綿而又空靈飛動地抒寫了帶有普遍性的離愁。篇末“細看來,不是楊花,點點是離人淚,”實為顯誌之筆,千百年來為人們反復吟誦、玩味,堪稱神來之筆。

上闋首句“似花還似非花”出手不凡,耐人尋味。它既詠物象,又寫人言情,準確地把握住了楊花那“似花非花”的獨特“風流標格”:說它“非花”,它卻名為“楊花”,與百花同開同落,***同裝點春光,送走春色;說它“似花”,它色淡無香,形態細小,隱身枝頭,從不為人註目愛憐。

次句承以“也無人惜從教墜”。壹個“墜”字,賦楊花之飄落;壹個“惜”字,有濃郁的感 *** 彩。“無人惜”,是說天下惜花者雖多,惜楊花者卻少。此處用反襯法暗蘊縷縷憐惜楊花的情意,並為下片雨後覓蹤伏筆。

“拋家傍路,思量卻是,無情有思”三句承上“墜”字寫楊花離枝墜地、飄落無歸情狀。不說“離枝”,而言“拋家”,貌似“無情”,猶如韓愈所謂“楊花榆莢無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飛”(《晚春》),實則“有思”,壹似杜甫所稱“落絮遊絲亦有情”(《白絲行》)。詠物至此,已見擬人端倪,亦為下文花人合壹張本。

“縈損柔腸,困酣嬌眼,欲開還閉”,這三句由楊花寫到柳樹,又以柳樹喻指思婦、離人,可謂詠物而不滯於物,匠心獨具,想像奇特。

以下“夢隨”數句化用唐人金昌緒《春怨》詩意,借楊花之飄舞以寫思婦由懷人不至引發的惱人春夢,詠物生動真切,言情纏綿哀怨,可謂緣物生情,以情映物,情景交融,輕靈飛動。

下闋開頭“不恨此花飛盡,恨西園、落紅難綴”,作者在這裏以落紅陪襯楊花,曲筆傳情地抒發了對於楊花的憐惜。繼之由“曉來雨過”而問詢楊花遺蹤,進壹步烘托出離人的春恨。“壹池萍碎”即是回答“遺蹤何在”的問題。

創作背景 句解

似花還似非花,也無人惜從教墜

蘇軾的這首詞題為“詠楊花”,而章質夫詞則為詠“柳花”,二者看起來相互牴牾,實則不然。隋煬帝開鑿運河,命人在河邊廣種柳樹,並禦賜姓楊,故後來便稱柳樹為“楊柳”。柳花亦被叫作楊花,它實際上是柳絮。

楊花雖然以花為名,但是和人們普遍接受的花的印象不壹樣。它細小無華,既無絢目的色彩,又無醉人的芬芳,實在很難真的被當成花來看待。所以作者說它好像是花,卻又不像花。詞以摹寫楊花的形態開篇,並非直接描寫,卻非常傳神。它寫出了楊花的獨特物性,同時又不僅限於此,作者仿佛在設身處地體驗楊花的命運和際遇。意味深長,空靈飄忽,奠定了全詞的風格基調。正如劉熙載《藝概》所說:“此句可作全詞評語,蓋不離不即也。”

落花總會令多愁善感的人們傷感憐惜,可是這同樣負著“花”之名的楊花,任憑它怎樣飄零墜落,也沒有誰在意。“從”,任。“教”,使。壹個“惜”字,有著濃郁的感 *** 彩。“無人惜”,反襯作者獨“惜”。

拋家傍路,思量卻是,無情有思

楊花隨風飄飛,離開家園,落在路旁。仔細思量,雖說無情,卻也有它的情思。

楊花飄零,本是習見的自然現象,但作者不說“離枝”,而言“拋家”,不僅將其擬人化,更賦予豐富的內心世界。楊花“拋家”遠行,看似“無情”;而“傍路”又顯出內心沈重、戀戀不舍之意,是為“有思”。

蘇軾信中說作此詞的緣由是因為章質夫出任外官,遠離家人,自己“閉門愁斷,故寫其意”。因此寫楊花也就是寫宦途漂泊的章質夫,寫千千萬萬離家遠行的遊子。作者壹生輾轉各地,對此有著真切而深刻的體驗。

縈損柔腸,困酣嬌眼,欲開還閉

如果說楊花有思,那麽所思為何?應該是和遊子壹樣,思念的是家。對楊花來說,家便是它離開的那棵柳樹。作者由楊花引發的聯想,因而變為對柳樹的想像。妳看,那纖柔的柳枝,就像思婦受盡離愁折磨的柔腸;那嫩綠的柳葉,猶如思婦的嬌眼,春困未消,欲開還閉。“縈”,愁思縈回。“柔腸”,柳枝柔細,故取以為喻。“嬌眼”,柳葉初生時,如人的睡眼初展,故稱柳眼。

作者從楊花寫到柳樹,又以柳樹的風姿隱喻思婦的神態,可謂想像奇特,詠物而不滯於物。

夢隨風萬裏,尋郎去處,又還被、鶯呼起

這幾句既攝思婦之魂,又傳楊花之神。遊子遠去,思婦懷人不歸,常引起惱人春夢。柳樹大概也如此吧。在夢中,她追尋千萬裏,好像尋到了夫婿——那遊子壹樣的楊花,只是剛要相逢,卻又被黃鶯的啼叫驚醒。

唐人金昌緒《春怨》詩曰:“打起黃鶯兒,莫教枝上啼。啼時驚妾夢,不得到遼西。”作者化用其意。從表面上看,這幾句幾乎都是在寫人,壹個女子的無限幽怨,呼之欲出。但細讀之,又不能不說是在寫楊柳。隨風飛舞、欲起鏇落、似去又還,不正是柳絮飄飛的情景嗎?至於黃鶯兒,也應該常常棲息在柳梢頭。作者落筆輕靈,以自己的內心體驗抒寫楊柳,使之成為人的思想情感的載體。物性耶?人情耶?已經渾然不可分割了。

不恨此花飛盡,恨西園、落紅難綴

不必遺憾楊花飛盡,嘆只嘆西園裏百花雕零,難以連綴。作者筆鋒壹轉,由楊花的情態轉而為人的惜春傷逝之感。“此花飛盡”,是壹花之事;而“落紅難綴”,是壹春之事。待到楊花飛盡時,正是暮春時節,燦爛春光,不復重來。正如杜甫《曲江》詩雲:“壹片段預告飛減卻春,風飄萬點正愁人。”

這裏照應開篇“似花還似非花”,又壹次將它與花,即“落紅”作了對比。楊花即使飛盡,仍舊不是傷春者憐惜的對象。“不恨”,是承上片“非花”、“無人惜”而言。其實,這是曲筆傳情。作者寫他人對楊花的態度,表達的仍是自己對楊花命運的關註,看似無情,實則有心。

曉來雨過,遺蹤何在?壹池萍碎

前面既然已經寫到“楊花飛盡”,這首詠物詞到這裏似乎難以為繼了。但作者別開生面,將詞意拓展到又壹境界。清晨壹場風雨過後,楊花已不見了蹤影。它在哪裏呢?已化為壹池浮萍,花殘身碎。

“壹池萍碎”句,蘇軾自註:“楊花落水為浮萍,驗之信然。”這是古人的壹種說法,並不科學。但作為文學特別是作為抒情詩詞,倒也無須拘泥。

春色三分,二分塵土,壹分流水

此時的春色,假如可以三分的話,那麽兩分歸於塵土,壹分歸於流水。“塵土”,是說落花飄零;“流水”,則指楊花落水。總之,春色已盡。由惜楊花,進而惜春光,詩人的情感袒露無遺。

“春色”居然可以分,這是壹種想像奇妙而又高度誇張的寫法。蘇軾曾多次使用,如《臨江仙》“三分春色壹分愁”,《雨中花》“不如留取,十分春態,付與明年”等。在蘇軾之前,已有人這樣寫。如唐代詩人徐凝的“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無賴是揚州”,宋初詞人葉清臣的“三分春色二分愁,更壹分風雨”等,都是經典名句佳句。

細看來,不是楊花,點點是離人淚

細細看來,那水中的浮萍,哪裏是什麽楊花;壹點壹滴,分明是離人傷心的眼淚。唐人詩曰:“君看陌上梅花紅,盡是離人眼中血。”作者化用其意。比喻新奇脫俗,想像大膽誇張,感情深摯飽滿,蘊意回味無窮。

蘇軾(1037-1101),北宋文學家、書畫家、美食家。字子瞻,號東坡居士。漢族,四川人,葬於潁昌(今河南省平頂山市郟縣)。壹生仕途坎坷,學識淵博,天資極高,詩文書畫皆精。其文汪洋恣肆,明白暢達,與歐陽修並稱歐蘇,為“唐宋八大家”之壹;詩清新豪健,善用誇張、比喻,藝術表現獨具風格,與黃庭堅並稱蘇黃;詞開豪放壹派,對後世有巨大影響,與辛棄疾並稱蘇辛;書法擅長行書、楷書,能自創新意,用筆豐腴跌宕,有天真爛漫之趣,與黃庭堅、米芾、蔡襄並稱宋四家;畫學文同,論畫主張神似,提倡“士人畫”。著有《蘇東坡全集》和《東坡樂府》等。

蘇軾

坐愁群芳歇,白露雕華滋。 可惜壹片清歌,都付與黃昏。 樓兒忒小不藏愁。幾度和雲飛去、覓歸舟。 午夢初回,卷簾盡放春愁去。 不須更上新亭望,大不如前灑淚時。 沅水通波接武岡,送君不覺有離傷。 雲山有意,軒裳無計,被西風吹斷功名淚。 爭奈醒來,愁恨又依然。 驚起卻回頭,有恨無人省。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壹江春水向東流。 晚風庭院落梅初。淡雲來往月疏疏。 別浦今朝暗,羅帷午夜愁。 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壹枕新愁,殘夜花香月滿樓。 同為懶慢園林客,***對蕭條雨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