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和孩子們壹樣盼望著過年,只是不再像他們那樣掰著指頭細數還差幾天才是正月初壹了。過年可以有壹個長長的假日,有足夠的時間呆在媽媽身邊,每頓飯都可以吃上媽媽蒸的我在外邊從來不吃的芥菜肉,不害怕身上的肉在那幾天裏夜以繼日的長啊長。每當我們對著那盤熱氣騰騰香味四溢的芥菜肉頻頻舉箸時,我都能從筷子劃出的弧線裏看到媽媽那張歲月縱橫的臉上淌著的幸福和滿足。
媽媽很慌年。每年從臘月二十四開始她就在寒風刺骨的小院裏忙的腳不沾地,忙著把所有可以盛放食品的用具洗刷壹遍。見到我們她就笑嘻嘻的摘掉絨線帽讓我們看她頭上的汗。臘月二十五她就開始張羅著蒸饅頭蒸棗山豆包。我們心疼地抱怨她是自找苦吃說到街上預定些饅頭不就行了,她說買的饅頭那是個什麽味道?
臘月二十八那天我們姊妹幾個再忙都要抽空回家,那天家裏要煮肉炸丸子炸麻葉。盡管從農村出來了好久,但媽媽仍然保留著在老家時的習慣,喜歡用地鍋煮肉炸年貨。為此她總是從夏天就開始收集棍棒樹枝等到過年時燒火用。也只有她能掌握住那口大地鍋烹炸各種年貨時的火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