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人的生老病死,樹葉在演繹了夏天的熱情與膨脹後,在秋風的嗚咽中飄落。
當然,這裏指的是北方,更準確的說,只是我的家鄉魯西。
這種感覺很痛。300年前,整個宗族不禁感嘆:西風北風壹個接壹個。但是看著滿滿的臺階,並不覺得樹是空的。
葉子從發芽到落下,從不間斷,從不搗亂。昨天可能還是綠色的,壹陣秋雨的呢喃又會回到集體,仿佛我根本不想停留。
有的倔強,獨自在光禿禿的樹枝上搖到枯幹,不肯放棄。
(2)
我以為樹葉是這樣的。區別只是靜脈的形狀、顏色或密度。
後來發現嶺南的落葉不壹樣。嶺南沒有蕭條,沒有禿頂,沒有雪。
即使在春天,落葉也經常親吻路人的頭發。不幹燥,綠色飽滿。如此突然,卻不突兀。
我甚至覺得嶺南的落葉並不悲傷,只是想去看看或者調皮壹下。它甚至根本不用掉下來,只是站在樹枝上,在成千上萬個兄弟姐妹的簇擁下,舞成C位。
不信妳擡頭,無數的樹葉落下,那些榕樹、狐尾椰子、宮粉紫荊花、木棉、池杉...樹冠依舊飽滿飽滿,沒有化妝,站在北方樹木迷惑的樣子。
(3)
北方的樹葉,落下來,是真的。無論是柳樹還是臭椿,帶著裂痕的葉脈裏都充滿了不甘和掙紮。
而嶺南的落葉,卻有著別樣的味道——不急不爭不搶不狂不魔不霸不陰不陽不憐不盈...
這可能是我喜歡住在嶺南的原因之壹。(李緒廷)
發表於《詩潮》第7期20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