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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夢第44回劉姥姥第二次去大觀園讓人忍俊不禁。

李紈把壹個碗放在賈母的桌子上。鳳姐挑了壹碗鴿子蛋,放在劉老太太桌上。劉奶奶站起來大聲說:“老劉,老劉,吃得像頭牛,吃了壹頭老母豬都不擡頭。”但她保持沈默。壹開始大家都懵懵懂懂的,後來壹聽,都哄堂大笑。史湘雲抱了起來。寶玉滾入老太太懷裏,老太太笑著抱住寶玉,叫他“心上人”。王夫人笑著指著鳳姐,說不出話來。薛姨媽憋不住了,把探春的茶噴在嘴裏。探春的飯碗都在迎春身上。惜春離開座位,拉著他的奶媽給她揉腸子。地下沒有壹個不彎腰彎背的,有的躲出去蹲著笑。

劉姥姥進府時,為了討好賈母,故意開了許多玩笑。她的戲謔足以讓人發笑,更有甚者,她說出來之後“壹直鼓著下巴”和傻傻的等壹會兒的情態更加強了她讓人發笑的理由。劉奶奶的段子和情態,奠定了大家開懷大笑的基礎,但作者並沒有壹開始就寫出大家大笑的“動態”場景,而是先寫出了“靜態”場景,“大家都先楞住了”,處於不知所措的狀態。這壹筆很寫實。作者壹轉身,就放手去描繪那壹片歡聲笑語的集體場景。“上上下下都哄堂大笑”,這是壹個籠統的描述,總會引出下文。下面的長篇描述具體而不含糊,尤其是笑的情態不同而不盡相同。而且各種不同的笑容都適合人的身份、地位、氣質、性格。

這裏笑的有八個人,湘雲、黛玉、寶玉、賈母、王夫。他們都笑得很用力,但是笑起來又那麽不壹樣,而且這些不壹樣的笑都很符合他們各自的身份和性格,甚至是年齡和身體狀況。

(1)鳳姐、鴛鴦等人故意嘲諷劉姥姥,因為她是鄉下人。鳳姐等人出身豪門,實在看不起農村婦女,所以以取笑劉姥姥為樂。

(2)曹雪芹在這裏第壹個提到湘雲是有原因的。這個頭腦聰明,性格豪放不羈的姑娘,壹想到劉姥姥話裏的意思,馬上就憋不住了,把嘴裏來不及咽下的飯全吐出來了。這是自然的。

(3)林黛玉的笑和湘雲的笑不壹樣。作者寫道,她氣得上氣不接下氣,於是“蹲在桌子上,只是叫了聲‘哦!’”“這不是活畫她嬌嫩的體態嗎?

(4)同樣笑得肚子疼的探春、惜春,情態與林黛玉不同。作者沒有直接寫探春的笑,但寫到她手裏的茶碗連放回桌上的時間都沒有卻“在迎春身上”就足以形象地寫出她笑得前仰後合的情態;而年幼的惜春,既然有護士在身邊,笑多了自然會離開座位,跑去拉護士的手,稱之為“揉腸”。

(5)寶玉,作者沒有直接把他的笑寫出來,而是把他“滾進賈母的懷裏”,賈母“笑著抱住寶玉,叫他‘心上人’”,寫得非常貼切。這個動作和語言恰恰刻畫了賈府祖上此時的幸福心情和對寶玉的溺愛!

(6)屬於老壹輩的薛姨媽憋不住了,以“用探春的衣襟噴她口中的茶”更充分地寫出了這壹笑的力量;

(7)寫王夫人的“笑指安而不能言”,特別是用筆生動,既表現了她的面部表情和動作,又表現了她的心理狀態。她可能猜到老先生是因為馮的調侃才這麽搞笑,但既然能博得婆婆的笑聲,又無傷大雅,就沒必要深感負責;更何況劉姥姥的話實在好笑,只能“指著鳳姐”“無言以對”。

(8)有的人“躲出去蹲著笑”。“躲出去”說明奴隸和主人不壹樣,卑微的奴隸不允許和高貴的主人壹起狂笑;而那些“蹲”的人,笑得肚子都疼了,也憋不住了。這位老而穩重的婢女笑過之後,因為不忘隨時隨地侍奉主人的責任,立刻“上來給姐姐們換衣服。”妳要給姑娘們換衣服,當然不能還笑得前仰後合,所以曹雪芹寫她們是“笑”。

沒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