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過境遷,往事不堪回首,大海變成了桑田,天空似乎不那麽明亮,洱海不再那麽寬闊,那些美好的故事漸漸被人們遺忘,美好的願望無法成為現實,靈魂的歸宿成了空談。幸運的是,那段歷史,作為壹筆精神財富,得到了世人的認可和贊譽,被鐫刻在了壹塊嶄新的石碑上,被記載在了歷史經典中,永遠留在了知青們的心中。
我忘不了離開學校的那壹幕,走進校園送別母校時的那種悲傷,至今還陰沈沈的。最後,看看美麗的花壇,茂盛的石榴園,茂密的柏樹林,那裏有學生走過的腳印。漂亮的紅房子,寬敞明亮的教室,從這裏走出過許多優秀的青年學生,光彩照人。大型足球場、標準籃球場、多功能禮堂,是人們津津樂道、念念不忘的地方。多少文藝骨幹,多少體育尖子,無不為此神魂顛倒,鶴立雞群。現在,我只能感嘆,五年的高中學習生活就這樣結束了,告別了美好的校園!從此,校園裏不再有學生,學校也不復存在。學生將走向廣闊的世界,插隊定居,接受再教育。他們不再是過去的學生,而是成為廣闊天地裏的知識青年。事實也是如此。三年後,學校地址分配給了壹家大廠,校園裏的壹切都在動蕩的年代裏消失了。而這壹代人,卻浪費了十年時間,又不能上學,對升學徹底絕望。
知青離開家鄉,市民送行期待歸來,帶著珍貴的書籍紮根,風城的孩子去賓川。50多年前的這壹幕令人難忘,因為陰影無法擺脫腿,傷疤難以愈合。又是“知青”情結,令人振奮。融入自己生活的,不僅僅是同學校友,更是患難與共的知青同伴。他們在人生的道路上攜手前行,像紐帶壹樣貫穿起起落落。
1968的冬天是近幾年最難熬的。蒼山上的千年凝雪,寒氣逼人,讓人期待又戰栗。它不像過去的“銀倉玉兒”那樣陰柔,也不像“試圖與天氣抗衡”那樣大膽。洱海波濤洶湧,猛烈地推動著激流,撞擊著堤岸,掀起狂濤。濤聲回蕩在“百山萬水”之間,不斷向遠方蔓延,消失在寂靜的海濱城市。人們失去了激情和興趣,然後去跳舞,去寫作,去指點江山。歲末,那些曾經在跌宕起伏的舞臺上激情澎湃的人們,迷茫地嘆息著,看著夕陽的余暉和雪花漸漸遠去,蒼耳的大地壹片霧靄,懺悔著人生無常,世事冷酷。社會上極其聰明的激進分子可能沒有想到,正是他們的極端行為,不僅讓他們付出了沈重的代價,也讓好人深受其害。普通人還是活在恐懼和害怕中,不知道該怎麽辦。他們讓來自江峰寺的西風哭泣著卷起泥沙,在荒涼的堤岸上盤旋搖擺,感受著風城的憤怒沖擊帶來的不安。最瀟灑的是學生,壹群無拘無束的寵兒,不知道壹場風暴即將來臨。
新年剛過,人們沈浸在節日的氣氛中,還沒緩過來。突如其來的變故又讓大家承受了巨大的壓力,下關中學的學生不得不定居農村。此事牽動人心,是涉及千家萬戶的大事。不管妳怎麽理解,它總會觸動每個人的精神。雖然最高指示早已傳遍城市的每壹個角落,深入人心,但這是壹個抽象的規定,無法消除學生和家長心中的疑慮。當大局已定,方案浮出水面,邊城沸騰了。標語、橫幅、彩旗、文件通知遍布大街小巷,媒體和報紙無線播報新聞,敦促人們發表觀點,積極行動起來。各路隊伍列隊走進校園,很多人按部就班地宣講。學生向組織表明決心,堅決落戶農村。父母把希望告訴了單位,支持孩子不拖泥帶水去農村。從最高指示發布到學生上路,幾個月的時間壹切準備就緒。決策人策劃定案,執行人速戰速決,家長顧全大局,學生果斷決策。豐城的孩子們非常自豪地去農村,在那裏插隊,定居。
高三高二的學生年齡大了,擔心。他們曾經不顧風雨周遊世界,經驗豐富,閱歷豐富。他們大多憂心忡忡,覺得前途黯淡。老初中壹、二年級的學生,朝氣蓬勃,勇往直前,帶著冉冉旭日東升的光環,有著勇往直前的勇氣。這些學生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愉快地去農村,對美好的未來充滿信心。
1969 65438+10月19是壹個永遠不能忘記的日子。這壹天,下關中學900多名學生聚集在燈火輝煌的體育場,舉行了壹場聲勢浩大的誓師大會。迎著烈日,背著行李,背著紅寶書,我向毛主席發誓,我要去農村,去廣闊的天地,接受貧農和中農的再教育。鄭錚發誓要在這座古城漫遊很長壹段時間。從這壹刻起,學生變成了知青。雖然沒有本質的改變,但是他們像做夢壹樣走向社會。當他們來到城裏人不想去的地方,最終會讓這個世界無法理解,因為從這個時候開始,美麗的下關中學校園再也看不到學生,也聽不到朗朗的讀書聲。有人悲傷,有人嘆息。“知識青年”應該是壹個在世界上炫耀的光環,壹個從學校接受過系統教育的知識青年。不言而喻,“知青”應該是壹個華麗而親切的稱謂。但歷史的解讀是無情的,任何懺悔和討論都無法說清楚。
看著激情喧鬧的場面,面對含淚送行的人群,同學們熱血沸騰,肅然起敬。他們憤怒地掙開手臂,徒步行走,離開混亂的小鎮,踏上平坦的道路,進入廣闊的世界。沒有大的成就,他們誓不回頭。
賓川毗鄰下關,相距120裏,乘車或步行都很方便。往年,沿途荒涼的村莊,荒蕪的石山,隨時有坍塌危險的碎石卡車路,冷清而安靜,除了卡車,乘客寥寥無幾。1969 65438+10月19下關中學知青到賓川農村落戶。從此,這條蜿蜒在險峻山野間的山路成了知青們的坎坷之路。
從下關走來的900多名知青,不得不在老驛站紮營住宿,在這裏稍事休息,尋找人生之初做知青的感覺。出發時下關體育場熙熙攘攘的景象總在我腦海裏揮之不去,不可磨滅的陰影時常困擾著我,讓人壓抑難受。在壹個彈丸之地接受度有限,荒山野地,小村莊,住宿條件差,房子又窄又矮,老鼠蟲子帶來的困擾讓大家徹夜難眠。壹個被寵壞的寵兒,不能容忍不公,不能忍受束縛,怎麽能忍受無端的折磨?在校學習時,學生住在寬敞的宿舍,喝著甘甜的泉水,生活無憂無慮。習慣了安逸生活的青年學生,突然來到雞叫狗叫的異鄉。悲傷的巨大反差和失落,讓抑郁的人更加痛苦,讓脆弱的人處於休克狀態。
壹生壹次,百年難求,看到貧下中農踏入賓川縣城迎接知青的盛況,令人感動。牛井鎮車水馬龍,鑼鼓喧天,彩旗飄揚,歡迎的人群綿延數裏。“歡迎知青下鄉定居”,壹塊巨大的紅布牌子,有的掛在高高的門口兩端,有的飄在村旁路口的大香椿樹上。中心區民居的屋檐、墻柱上貼滿了歡迎標語,鄰裏市場壹片紅色。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聞風而動,走上街頭,期待和等待知青的到來。
徒步的知青隊伍疲憊不堪,邁著沈重的腳步來到這裏。看著這壹幕,舒眉眼前壹亮,他非常激動。他身體的疲勞感消退了,心裏的郁悶也漸漸緩解了。經驗豐富的馬車夫趕著馬車,在路邊等候,靜靜地等待知青們的到來,把他們送向四面八方。慈祥的老農趕著牛車,淳樸的人趕著馬,忙著搬運行李,好讓剛徒步過來的知青卸下包袱,輕松上路。女人們抱著孩子,興高采烈地穿梭在人群中,尋找村裏插隊的人。年輕人很高興認識新的夥伴,想著如何和未來的玩伴分享快樂。小學生四處流浪,尋找未來的老師,寄托希望和夢想。因為知青的到來,廣闊的世界忙碌起來,這種情況永遠不會忘記。
走進廣闊的世界,邁出人生的第壹步,接受社會的考驗,經受生活的磨煉。當妳第壹次進入農場時,妳走進了農民的房子,體驗了農村的家庭生活。陌生的村莊縱橫交錯,到處都是小路。礫石小路穿過村莊,延伸到這裏的每壹個角落。騾馬牛羊狗隨處可見,雞犬相聞。炊煙裊裊,傳統村落,景點,豐富的鄉村生活,簡歷在身邊。村外是壹片廣闊的田野,縱橫交錯的田埂和池塘、溝渠。人們行走在田間,辛勤勞作,農民的生活與這片土地息息相關。壹排排的房子依山而建,茅草屋頂,厚厚的墻,粗大的橫梁和立柱,木門垂下,紗窗,冬暖夏涼。生活在這裏的貧農和中農,在這片熱土上共同生活了壹輩子,有了遮風擋雨的地方,其樂融融。
知青在隆冬來到這裏,溫暖的陽光照在高高的石階上。人們蹲在泥墻壹角曬太陽聊天,悠閑地坐在石階上。目前是農閑季節,地裏農活少,小麥拔節蠶豆開花季節,清淤疏浚,修建池塘水渠,為大春育苗做準備。今年早春麥子是綠的,去年深秋山谷還是黃的。荷塘前的蛙聲嘈雜,籬笆旁的田野散發著豆香和花香。春節前,黃光村迎來了30多名知青,有條件接收這些知青的村有400多個。
回憶往事,我記憶最深的是納西河,它在村子的東邊無窮無盡地流淌。雖然河水不深,沒有浩浩蕩蕩的氣勢,也沒有洶湧澎湃的波濤,但淺水把黃光和李嬌壩子隔開,成了壹個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展現在人們面前的是雞足山腳下的殘脈所賦予的靈氣,是上帝給予黃光人的祝福,是淳樸而光芒四射的民風凝聚力,讓生活在這裏的人們自豪地說,這裏是李嬌最富裕的地方,這裏的農民衣食無憂。正是這條激不起波瀾的小河,讓這片紅土地充滿了生機。依水而居是人們的最佳選擇,是風水寶地。在那裏生活了那壹代人的人都羨慕那種滿足感。在他自己的人生歷程中,這段知青生活只有短短的兩三年,留下了清晰的印象。生活物質再差,知青的生活還是有保障的,農民為我們付出了太多。經過那段時間的身體鍛煉和精神磨礪,感觸太多了。我們應該有壹顆感恩的心,感謝那些接納我們的人,那些淳樸的農村人。
走進社會生活,來到了縣城最北端的苦寒之地,應該是農村的最底層。他們是勤勞的農民,也是熱心腸的人。他們有著深厚的友誼,接受知青的“再教育”,願意奉獻,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讓這些青年學生有賓至如歸的感覺。走進生活,走進村莊,挨家挨戶,了解農村和農民的生活、生產情況、風土人情,親身體驗農村的貧困和精神文化生活的枯燥,體驗“盤中中餐”的來之不易。
雞足山山麓涉水淺,納溪兩岸根深。坐在頭上帶著露珠的田野上,帶著泥土和灰塵漫步在市場上。這就是知青生活的寫照。沒有悲傷和憂愁。我感受到的是廣闊天地裏溫暖的陽光,清新的空氣,涓涓細流,還有田間勞動者的笑聲。在黃光村的壹個偏僻角落,群山伴著熱水,雞足山的清泉滋潤著這片肥沃的土地。納西河從村前緩緩流過,兩邊是水田,山坡上是旱地,是村民生存的根本。在這片土地上辛勤勞作的農民世世代代生活在這裏,勤勞地經營著自己的家園,建設著自己的美好家園,不畏艱辛。天道酬勤,不勞而獲,富裕宜居的村莊讓李嬌地區的人們羨慕不已。
黃光村是壹個400多人的大村,有四個生產隊。庭院寬敞,屋頂高,茅屋連片,村民自給自足。這個地方適合接受知青。這裏安排壹個30多人的班級也很合適。都是認識的同學,壹起在壹個村工作生活。大家都很滿意。是插隊的理想場所,也是知青的新家園。七八個人分到了壹個生產隊,每人去壹個小康人家吃飯。壹日三餐坐在正房和戶主家人同桌吃飯,不費力不費力,溫馨和諧。住宿在生產隊的公房,屋頂涼亭,避風向陽,寬敞明亮,休息娛樂,無憂無慮。那時候的同學,現在的學弟學妹,都在壹起生活工作,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妳可以看到每個人在田裏勞作的身影,妳可以在村口的路邊聽到同學們歡快的歌聲,妳可以看到人們沿著壹條路奔跑。我們朝夕相處,和睦相處,路上遇到打招呼,聚在壹起抽煙喝酒,看書看報,敘舊聊天,天天見面,天天有話題。
1969的春節來得太晚了。2月中旬才過除夕,剛安頓下來的知青要回家過年。兩地客運站人頭攢動,人們手裏拿著旅遊通行證在售票窗口等著,著急的是上不了車走不了。剛進農場才壹個月左右。還沒找到當知青的感覺,同學又要回家了。真的很急。我來的時候是步行的。到了牛井的那天,馬上就分散到生產隊,不知道回家的路在哪裏。過年了,同學們又齊聚牛井。壹個小小的客運站怎麽容納這麽多人?渴望回家,心裏沒有底,沒有耐心,不願意花時間單純走路的人。這是壹條迷茫曲折、險峻荒涼的路。沒有綠草,只有黃沙,沒有森林,到處是亂石,到處是幹旱、貧瘠和荒涼。
跑在這條路上的,有想家的知青,也有憂心忡忡的父母。近在咫尺,但山高水闊,層層阻隔,寸步難行。老人們經常會想念他們,所以老人們壹直很珍惜他們,知心朋友對他們無微不至的關懷。世界上很多感情都是在這裏衍生的。知青艱難出發,廣闊天地非柔情之地。不真實的幻想和不切實際的行為只會給自己增添麻煩。這是壹片腳踏實地的修煉之地,有人稱之為煉獄,也有人認為這是壹所修身養性的啟蒙學校,無論如何,這都是壹個大有作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