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除夕夜，十八個陌生人聚在壹起過狗年春節。
壹桌菜，壹場盛宴。有雞肉、魚肉、牛羊肉等常見菜肴，也有普通家庭少見的帝王蟹、鮑魚、三文魚等名貴菜肴。總之，這是我見過最豐盛的年夜飯。
菜的準備很惡心，很費時間，但是吃的過程簡單迅速，半個多小時就消滅了。原來的壹箱茅臺，四箱啤酒，用處不大。我只覺得吃飯的時候為了給領導敬酒，站起來坐下，坐下又站起來五六次。照片和小視頻都拍的很滿意，還沒結束就發到指定群裏了，大年三十結束了。之後大家各奔東西，k歌和打牌都是免費的。
在舉國歡慶的時刻，我有點難受，像是喉嚨痛，就壹個人回屋了。我想先和孩子視頻，看看這個可愛的小家夥，聽聽她的歌，看她跳舞，可是好幾次都打不通。電話通了，原來她剛睡醒，吵吵鬧鬧的，就這樣。
靜靜地躺在床上，我撥通了媽媽的電話。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就傳來了娘的聲音。
“XX，妳現在在做什麽？”。
娘不識字，數字勉強認得，漢字絕對認不出來。我試著教她寫自己的名字，她也認真學了，但現在她終究不會寫。她手機裏我們孩子的號碼都是編碼的:01是大姐，02是二姐，03是我。所以當她看到我們的號碼時，她會像有文化的人壹樣認出我們是誰。
“沒什麽，只是吃個飯，休息壹下”，我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此刻想起母親，心裏五味雜陳。
“今天吃得好嗎？妳吃飽了嗎？放大妳的心，今天要開心，在外面好好吃飯，不要虧待自己。”
“很好！”我低聲回答。
我把菜譜報告給我媽，她總是驚訝於這道菜的昂貴和奇特。他壹生中從未吃過或見過它。
閑聊了幾句，就忍不住想掛電話了。今天怎麽了？我不知道，眼淚壹直在流。
“就這樣，記得穿暖和點，別著涼了！”母親似乎覺得我不對勁，斟酌著強行結束。
“嗯！”我只是深深的回了壹句，匆忙的打了電話，忘了說壹句祝福的話，忘了問媽媽好。
和我媽所有的通話，可以歸結為四個字:吃飽穿暖。
02
為了這個家，媽媽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苦。
母親的辛酸和隱忍，是在我成長的過程中逐漸體會到的。大學之前，我只知道讀書，很少涉足成人事務，也沒怎麽聽到媽媽的消息。上大學的時候，每當過年回家坐在壹起說話，尤其是和爸爸吵架之後，媽媽總會義憤填膺地講述自己的苦難歷史。我說得越大聲，就越生氣。我姐姐和我也會建議我媽媽小聲點。過去的都過去了，難道就不用面對未來了嗎？他們現在不都在嗎？不是派對，我不知道是什麽樣的。對於壹個苦難無處訴說的女人來說，苦難能輕易散去嗎？我們小的時候，媽媽到處受氣。我們長大後，媽媽說我們是她的靠山。誰又想欺負她？她完全正確。現在我媽敢在我爸面前大聲反抗，我爸也不會再打我媽了。我媽媽說這都是我們的功勞。我不知道她的邏輯錯在哪裏。我們所擁有的壹切都是我母親的功勞。
在我小時候的記憶裏，媽媽和爸爸吵了很久。在那個男尊女卑，家暴橫行的年代，我媽經常被打。
有壹年冬天，爸爸媽媽吵架了。爸爸滿院子找媽媽，想打她。媽媽無處可藏，趕緊躲到豬圈裏，爸爸到處找。爸爸找到娘，拿來壹盆涼水，從頭澆在娘身上。眾所周知，冰是刺骨的，冷水濕透了他自己。我有這樣壹段模糊的記憶，但長大後，經常聽媽媽講故事，還是覺得很生氣，很氣憤。
為了這個家，媽媽吃的苦，忍的氣。
小時候，我的母親和父親以制作石棉瓦為生。石棉瓦裏有那種細棉線，紮手。有壹次，我們家老院子裏壹個廢棄的豬圈裏堆著壹堆堆沒用的石棉瓦，我經常進去玩，棉線紮進肉裏，經常哭很久。
有壹次，爸爸媽媽在做石棉瓦。媽媽因為實力弱，沒有做好。爸爸忍不住說，拿著沾滿水泥顆粒和細棉絲的橡膠手套，簡直就是壹巴掌。水泥顆粒和細密的棉絲瞬間進入了娘的眼睛，不用說我也能感覺到那種疼痛。這樣的事，母親如獲至寶。每次媽媽說實話，我都聽。
母親不僅要時不時忍受父親的暴力，還要時不時忍受來自家人的怨恨。我們家是壹個大家庭，有七個兄弟姐妹。在那個恐懼和饑餓的時代，在那個野蠻和文明的時代，我們不得不為生存而戰。母親為了家庭，獨自壹人為我們兄妹的生活財產而奮鬥，所以也受到了家裏很多人的羨慕。別人罵她，她只能打掉牙往肚子裏咽。沒有人能為她說話。我永遠無法理解這種無助。娘的生氣導致她早早地落下了肝結石的根子，直到今天還在受這個病的折磨。
03
這對於壹個母親來說很難，所以孩子要記住。
當了壹輩子媽媽，怎麽省心？
年輕的時候期待結婚，結婚了又期待孫子。當他們沒有希望的時候，他們的人生就真的結束了。我考上大學的時候，我媽說她終於有心事了。大學畢業後，母親天天盼著媳婦。結婚的時候我問我媽，現在妳應該什麽都不用想了吧？媽媽說，妳快給我生個孫子，我就好了。我當然知道，如果有無憂日，當是鶴。
母親說，有了媳婦就忘了母親。我知道我媽不是嫉妒，而是孤獨，這是不對的。我母親壹生都呆在農村的哮天地裏，不習慣城市的高樓大廈。為了照看我的孩子，我母親不得不住在城市裏。我在城裏的時候，我媽受了委屈，長時間和我媳婦在壹起，難免產生矛盾，包括是非，很難分清，因為我媽的性格和媳婦的缺點，所以我暫時不表現出來。母親生兒媳婦的氣，壹輩子回娘家生悶氣。實在沒人說的時候，媽媽會時不時給大姐和二姐打電話。電話內容也簡單枯燥:老板，吃飯了嗎？第二，天冷的時候，用洗衣機代替冷水。我媳婦過的挺好的，有壹次跟我抱怨我媽總是什麽都叫。有些事她覺得沒必要，就是浪費電話費。我心裏清楚的知道，我就像壹面鏡子。壹個母親怎麽會是那種浪費的人？她這壹代人怎麽會是個浪費的人？我媽真的很孤獨，但是我媳婦不理解。我兒子能不懂嗎？媳婦和媽媽鬧矛盾的時候，我會壹直站在媳婦壹邊，因為我知道媽媽不會真的生我的氣，媽媽就是媽媽。況且孩子之後總會過得很快，孩子家庭和睦，是媽媽心中的天堂。
04
去年我犯了壹個致命的錯誤，背叛了我的家人。
我壹次又壹次的被困住，不管是別人罵我還是鄙視我。我媽媽從來沒有傷害過我。在我最低谷的時候，她總是鼓勵我。即使我被所有人判了死刑，她對我也是全心全意。當別人覺得這就是她從小溺愛我的原因時，我真想問:哪個媽媽不是？我錯了是我的錯。我為什麽要把我媽媽牽扯進來？媽媽沒有寵我。她從小就教育我不要接受陌生人的東西。她教我要有禮貌。她教我忍受不公。她教導我，長輩即使犯錯也是長輩。他們不能面對面地互相矛盾...媽媽的教育沒問題。問題是我沒有做好。此刻，所有的罪行都只怪自己，和其他任何人都沒有關系，包括最善良的母親。
既是福也是禍，是避不開的禍。我不想再沈湎於過去，人不都要向前看嗎？如果過去能給我帶來壹些教訓，那也將是我以後人生難得的財富。有些東西是要血的代價才能看到的，有些人是要靠血的教訓才能珍惜的。千帆最後的覺醒對她母親來說並不容易知道，她考慮了壹切，讓它過去，讓風吹向東南和西北。未來，妳會享受，未來，妳會痛苦，妳會背負，妳會吃妳能吃的，妳會享受妳應得的祝福。
我是郎回頭，壹個不願回頭的中年浪子，壹個無法回頭的頭，壹個無法跨越的坎，壹千年的浮雲反復，往事苦澀。講自己的故事，講清楚自己的人生。我希望妳會喜歡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