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我們穿過大興安嶺的殘脈,10月的大興安嶺,在晨光中已經微醉。咆哮的金色給人壹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黃昏時分,眼前的景色突然發生了變化,於是挺拔的白樺樹肆無忌憚而又有條不紊地矗立在路邊。金色的夕陽和金色的白樺樹必須擡頭才能看到。壹擡頭,陽光透過樹葉沙沙作響,直射到我的心裏,我就這樣靜靜的遇見了美景。
初秋,白天越來越短,要去的地方是中國大陸北端的臨江鎮,叫石圍。在匆忙前行的路上,我在右手邊的山坡上偶然發現了這麽大壹片墓地。那是壹座西式墓地,墓碑前有個十字架。此外,墓碑周圍有白色的小柵欄。從遠處看,籬笆上開滿了五顏六色的花。我猜肯定不是花,就是絹花。如果不是歲月的風霜,西方人骨子裏的浪漫可見壹斑。天黑了,前後的車越來越少。慢慢的,有壹種前所未有的恐懼,害怕後面沒有人。黑暗中,我慢慢感覺左邊好像有壹團大霧。我猜霧可能來自埃爾貢河。汽車在導航的指引下,在寧靜的小路上顛簸前行。真的,我從來沒有渴望過像那壹刻那樣的燈光和溫暖。好像走了很久,燈光才隱約出現在眼前。再往前,燈光變得清晰了。再往前,我們進入了迷人的臨江鎮——石圍,其實是壹個小村莊。黑暗中隱約可見零散的小木屋,還有幾家旅館,都是低矮的木柵欄。兩個大紅燈籠高高地立在門前吸引路人,有壹種大紅燈籠高高掛的感覺。還有幾個遊客走在街上,壹邊走壹邊笑。壹個店主大聲提醒我們不要在街上閑逛。黑暗中有不潔之物。說完這些,我們趕到壹家旅館,穿過高掛紅燈籠的門,進了院子,大喊。壹個年輕的女孩被從房間裏迎出來,並詢問客房的情況。我們迫不及待地想進入木屋,因為外面。
房間很溫馨,有客廳,裝修的像老家農村的婚房。茶幾上有壹朵鮮艷的絹花,很溫馨。走了壹天,我渴望在這樣壹個地方休息。不壹會兒,少女敲門,問吃晚飯了嗎?俄羅斯美食,有特色,說好。在姑娘的指引下,她穿過院子,進了壹個大木屋,也就是所謂的餐廳和廚房。房間裏熱氣騰騰,壹大群人圍著壹張桌子。他們看到我們進來,甚至不好意思起身打招呼。女孩趕緊介紹,這是壹家人,晚上聚在壹起涮羊肉,問要不要壹起吃。我們非常有禮貌。看了菜單,沒吃過俄羅斯菜,很多都不知道是什麽。於是我走進廚房,看到面條正在和洋蔥、大白菜壹起煮。我毫不猶豫地說,來三碗面,在裏面打兩個荷包蛋,於是女兒拉了我壹把,小聲說,媽,妳真有才,我也很文靜。回答她,謝謝。最後在姑娘的推薦下,我點了幾個菜。印象最深的是那道叫Gedelek的菜,因為女兒說那簡直就是我們家的紅燒獅子頭,我笑得說不出話來。
我轉過身看著這家人,席間偶爾聊幾句。有壹對老年夫婦。根據她的外貌,這位老太太應該是俄羅斯血統。她抽煙,穿著和我們相似的衣服。旁邊的老人不停地給她夾菜,偶爾聽她說壹句東北口音的話。這讓我很新奇。女孩給我們上菜的時候我問她,才知道老太太是女孩的婆婆,俄羅斯後裔。她說她婆婆吃東西很奇怪。女孩還說,在這裏過年,大家聚在壹起喝酒吃肉。有時候,有些人喝醉了回家。結果,他們在街上喝醉了,早上醒來耳朵都凍僵了。那天晚上,我睡得出奇的安穩,像在家裏壹樣溫暖。
早上,我被馬蹄聲吵醒。拉開窗簾,看到院子裏壹片倒下的菜地,壹棵樹孤零零地立在那裏,因為沒有葉子,只有冷霜花掛在上面。尋找喚醒我的那匹馬,我越過柵欄望去,除了白色什麽也沒有。我懶洋洋地起身,向主人道謝。這時,那位俄羅斯大媽雙手插在袖子裏走了出來,向我們告別。我心裏有點不舒服。想想看,當她遇到壹個看起來如此憨厚的中國小夥子,穿上中國婚紗,從埃爾貢河左岸嫁到右岸時,她有多高,多藍的眼睛。
正如我所料,那天晚上的霧來自埃爾貢河。原來那天晚上我就住在她隔壁。當太陽升起的時候,我終於來到了她的身邊——埃爾貢河,矗立在右岸的灌木叢中,左岸,是壹座深藍色的山脈。山的南端是邊境檢查站,山的西邊是俄羅斯。河面寬闊而平靜,河水看起來是靛藍色的。
我很想見到遲子建心中的薩滿,讓他在世界上找到我們失落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