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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天勝散文《溫暖鄉村的稻草》賞析

記憶中的稻草很溫暖,很普通,它和我們朝夕相處。它曾經是某個時代農民的“救命草”,曾經深入農民的內心。

“綠竹笠,綠蓑衣,斜風細雨不用歸”,“黃昏歸飽飯後,不脫蓑衣臥月色”。稻草做了麻纖維,擋住了風雨,溫暖了身體。做涼鞋,無論晴雨都可以穿,無論荊棘高低不平都容易踩。紅軍長征大部分都是靠它走過來的。下雨天,在泥濘的小道上扔壹些稻草,防止行人滑倒。北風呼嘯,九天寒氣,給蔬菜鋪上壹層稻草,是天然的“棉衣”。稻草蓋的房子冬暖夏涼(就是受不了大風大雨,需要經常更換新稻草)。做年糕和年糕,年糕儲存米,年糕可以用來裝米、菜、腳。市場上的攤販總是會在面前放上壹把吸管,魚和蔬菜,壹兩根吸管,拿著清晰的菜譜從東走到西。穿著舊衣服的稻草人在風雨中挺立,不畏嚴寒酷暑,忠誠地守護著莊稼。稻草曬幹後放在床上。香味和溫暖讓人心無旁騖地甜甜入睡。稻草會吸水,睡久了會濕,晴天可以重新鋪,還是軟軟的。睡在陽光下,睡在陽光下,草老了,冬天就過去了,留下的是回憶。

每當我看到鄉間裊裊的炊煙,我總會想起坐在壁爐前疲憊不堪的母親。我趕緊從吸管根部折了三分之壹,包好剩下的,用吸管柄扔進了壁爐。烘烤的爐火映出她黝黑的臉龐。我想讓我媽媽煮棉花稈和大豆稈。取火的人會很快讓食物變好。媽媽說,不行,著急的飯不好吃,煮好的魚容易倒(燒成渣)。耐心點,食物很好吃。看到我餓了,我媽會在壁爐裏有余熱的草灰裏放壹兩個紅薯。我的饑餓和母親的疲憊,已經在硝煙中不經意間蔓延到了高天闊地。

擰繩子編(草包)的日子最難忘。晚飯後,我父親打幾根吸管。吸管煮好後,媽媽洗了鍋碗瓢盆,我們也完成了作業。於是,在豆燈昏暗的燈光下,壹家四口,四個凳子,四根吸管,開始搓繩子。我壹邊搓著繩子,壹邊往手心吐口水,聽父親講老故事。不知不覺,我們身後出現了壹根草繩。當眼前的這捆草快要結束的時候,我們的手心又酸又渴。看我們搓繩慢,媽媽就讓我們先休息,他們繼續織。白天手掌有淡淡的血痕,晚上要繼續搓繩。過了幾年,我家裝修了房子。媽媽笑著說,我不想再搓小繩子了,手都流血了。其實媽媽和爸爸手上的血痕都在流血,我知道。稻草讓我們住在瓦房裏。確切的說,是父母的辛苦讓我們住進了瓦房。

“別小看稻草,那是筋骨。”這是奶奶的話,我還記得。那是奶奶在煮好的黃泥裏拌上稻草,打成捆,圍上泥甕和竈具,抹上泥,陰幹,做成自然粗糙的藝術品的時候說的,弱的稻草也有堅韌的時候。

稭稈為人們所用,與人們的生活息息相關,直到被燒成草灰,變成春泥田。在壹個像他父親壹樣地道的農民眼裏是個寶。

脫粒後的稭稈紮成壹把把,架成人字形,像戰士壹樣站著,吸收自然的光和熱,讓風吹著。曬幹後,父親把它們捆成捆,堆在草堆裏。打好基礎之後,就有了高度。我媽在下面,拿著壹捆捆的稻草,用叉子叉在我爸面前站在草堆上。等所有的堆都堆好了,還要把上面做完,撒點稻草,防止雨水進入。父親站在幹草堆上,愉快的臉上帶著滿意的微笑。母親站在草堆下,興高采烈地看著,仿佛心裏有了著落。我們當然會更開心,因為我們可以鉆到草堆裏捉迷藏,拿走壹捆草,鉆進去,那捆草就當門關上了。受了委屈就躲在裏面,壹洞壹世界,沈默會撫慰我們稚嫩的心。那壹堆幹草堆還是農村的壹道風景!

但是現在,稻草很無聊。實際上,機械化作用下的稭稈,已經不再是以前的稭稈,而是那些弱小的、卷曲的、散落的草。冷色調在田野裏亂七八糟的蔓延,讓人覺得澀。壹點鐘,大火肆虐,濃煙彌漫全國,籠罩城市,鉆進我們的房屋,滲透到我們的呼吸道,令人窒息。

我愛文明把很多東西變成了人類永久的美好回憶,留存在書本、影像裏,留存在我們的內心深處,但我討厭那些玷汙美好回憶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