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中的飲食很微妙,與《金瓶梅》等民間小說中常見的吃法不同,如“紅登登的臺州鴨蛋,纏繞王瓜拌遼東金蝦,香煎焦骨,禿、肥、幹、蒸雞”。紅樓夢裏吃飯也是含蓄優雅的。要吃新,要聰明,要有型。
比如寶玉被父親打了以後,賈母、鳳姐等人都去看望他。寶玉撒嬌嘴,提出要吃“能煮的荷葉,蓮花做的湯。”原來是荷葉湯。四對盛湯的銀模:壹尺多長,壹寸見方,上面刻著豆、菊、梅花、蓮梅、菱角。有三四十種* * *,很精致。荷葉湯是和賈做的壹道菜,因為太復雜,畢竟不是家常菜。鳳姐兒對薛姨媽說:“我不知道該印什麽面。我想借新荷葉的清香。都是因為好湯。畢竟沒意思。誰經常吃!”
荷葉湯是夏天的時令菜。吃起來新鮮,有新鮮荷葉的香味。賈家的家常菜風格也把“借味”用得淋漓盡致,最著名的就是劉姥姥吃過的茄子。
莊家劉姥姥第壹次吃到了賈府的“茄子”,卻不敢相信這就是她每天在地裏看到的茄子。她仔細嘗了嘗,才得到壹絲茄子的味道。不是因為她的舌頭不靈,而是這道菜怎麽做:
“新茄子,去皮,只要凈肉,切成碎指甲,用雞油炒,然後用雞胸肉和香菌,新竹筍,蘑菇,五香幹,各種幹果,切成指甲,用雞湯煨,壹個封閉的香油,加上混合的壞油,放入壹個磁性罐子,密封。想吃的時候就拿出來和炸雞、甜瓜拌著吃。”
茄子還是普通的茄子,借用雞的鮮味做了壹道名菜。難怪劉姥姥感慨道:“我的佛啊!我要壹打雞配他。好奇怪的味道!”
小時候看過金庸先生的武俠作品,書上的武俠招式我幾乎都忘了,只記得裏面的菜。《神雕俠侶》中,洪七公和歐陽鋒在華山頂峰激戰數日,期間用雪水煮蜈蚣,十分鮮嫩,與楊過同吃。洪七公雖是丐幫幫主,卻是個美食家。《射雕英雄傳》裏,黃蓉盡力討好他,做了很多精致的菜。
其中《二十四橋月夜》最受歡迎。它是壹種豆腐菜,有著這個優雅的名字。“那豆腐可不是小事。先將壹根火腿剖開,挖24個圓孔,將豆腐切成24個小球放入孔中,綁好火腿,蒸熟。蒸的時候火腿的鮮味都在豆腐裏,火腿卻被丟棄了。”這樣豆腐就有了火腿的鮮味,卻更嫩滑可口。
所謂“食之美在味,味之美在調”,借味是通常的烹飪方法。豆腐、木耳等素菜雖然營養價值很高,但是味道很淡,壹個人吃很沒意思。都說真正的烹飪大師,是能夠用最簡單最普通的食材做出最美味的飯菜,在平凡的地方展現精致。
可見真正的美味不在於食材有多珍貴稀有,而在於烹飪方法。壹個能完美運用“借味”的廚師,自然能讓最普通的素菜讓食客食指大動。
黃蓉噗嗤壹笑,道:“啟功,妳還沒吃我最拿手的菜呢。”洪七公又驚又喜,問道:“什麽菜?什麽菜?”黃蓉道:“壹時半會兒說不出來,比如燒白菜,蒸豆腐,燉雞蛋,白切肉……”
我的心向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