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菜譜大全網 - 菜譜 - 壹個人吃飯:在合肥小餐館浪費時間(1)

壹個人吃飯:在合肥小餐館浪費時間(1)

作為壹個吃貨,我懷念並不遙遠的90年代。

當時壹個包子20分,壹個春卷30分,壹碗小餛飩2塊錢,壹個茶葉蛋50分。這麽豪華的早餐,不到5塊錢。

那時候的紅辣小龍蝦才8塊錢壹斤。晚上下班後隨意稱兩斤,帶回家全家享用。

回去,母校外北街的牛肉火鍋才25元,大白菜,粉條,豆腐皮,幾千塊也有。這些白米足夠送四個饑餓的男孩。

大二生日那天,我很豪氣的請了十幾個同學,擺了壹桌豐盛的酒席。菜肴包括排骨、紅燒肉、紅燒鴨、豬尾巴和其他硬菜。這些飲料是健力寶和當地旗艦品牌厲安全啤酒,讓人心煩意亂。壹錘定音,才70多塊錢。

當然,當時我的體重是120斤。而且重點是,我爸媽給我的零花錢壹個月100元。但是過上體面的生活並不難。

現在只賣小龍蝦,有些肉星的面已經超過10塊了。如果妳有點害羞的揣在兜裏,站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妳會去哪裏?妳有勇氣走進壹個食物聞起來很香的門嗎?

來,我帶妳逛逛合肥的小餐館。

壹個吃遍壹座城的人,有壹種巨大而隱秘的幸福。

世界上的菜市場都差不多。

這是壹種非常治愈的存在。吵吵鬧鬧的火爆場面,分分鐘上演的砍價大戲,讓妳瞬間煥發出對生活的無限鬥誌。

食材令人眼花繚亂,水靈酥脆的生活潑灑在眼前。每壹個都挑逗妳的味蕾,然後激活妳的思維。於是妳把自己的郁悶和沮喪暫時拋在腦後,默默地在心裏打開壹份長長的菜單,歡天喜地地挑來挑去,半真半假地討價還價,然後全身心地投入到接下來的廚房戰鬥中。

除了在菜市場賣菜,壹些家常菜也“藏在市場裏”,不僅好吃,而且便宜。除了環境有點寂寞,性價比高。究其原因,我認為與就地取材的便利性有關。

比如這個老城菜場的牛肉面攤,連個店面都沒有,只有露天下的長條餐桌。食客坐在窄桌兩邊,五米開外壹字排開,往往妳吃完,我坐下。臉埋在碗裏,汗流浹背,甚至滴著眼淚,許多人頭來來去去,唰唰地流淌著無憂無慮的音樂。

面是農村作坊做的手工面,筋道十足,粗而不糙。大鐵桶裏的牛肉是精選的牛腩,吃起來柔韌滑嫩,漂浮在壹片明亮奔放的緋紅色海洋裏。香菜和蔥蒜住在壹個鍋裏,綠的是綠的,白的是白的,嫩得能擠出水來,像剛從地裏摘下來的。

吃了壹口,阿姨叔叔們就轉身去買菜了,幹凈利落。早上還半睡半醒的心,在麻辣牛肉湯裏帶著血復活了。

這樣壹碗面,配壹個鹵蛋,不到10元。

原來是鬧市區的壹個小門面,名字叫“三燈”。不知道用完了,賣完了,吃光了,是不是壹個好的意思。反正生意好得不像真的。

像世間所有的畫卷,包羅萬象,腹中有幹坤。不同的是,用三塊米團包餡的方法復雜有趣。左樓右樓規規矩矩,井然有序,最後的成品就像壹個壯年的肥壯冬筍。

攤主真的很舍得放料。壹千塊肥白的金針菇,完全是在紅辣的湯汁裏煮出來的。綠豆芽清爽、酥脆、微甜。紅燒素雞塊(或面筋),切成塊,散發著濃濃的鹹香,吃起來有壹種迷人的彈性。壹個完整的鹵蛋用勺子碾碎,錦上添花。

包好蛋卷,蘸壹點紅蒜汁,調料順著面團流下來。那壹抹猩紅的不經意渲染,是點睛之筆。

這家夥很有分量。它在他手裏很重。吃壹個足以填飽他的肚子。價格也不貴。以前是4元,現在漲到7元,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如果覺得太辣,可以點壹杯清涼的綠豆冰沙,香甜綿軟,是“滅火”的首選。

據說芙蓉蛋源於皖北阜陽,脫胎於“莫娟”(還有壹種說來自成都小吃,未經考證)。自1996年第壹份煎蛋卷出售以來,20多年來,原住民們見證了它從壹個小攤到大街小巷遍地開花,成為當地的高級特色小吃,“三燈”的名字也越來越出名。聽起來像不像勵誌故事?

前幾天,朋友感慨地說起自己的孩子。在美國留學三年,他壹下飛機就拖著行李箱趕到了這裏。他買了壹個芙蓉蛋卷,咬了壹大口,然後點點頭說,嗯,還是熟悉的配方。雖然臉上是滿意的笑容,眼淚卻在瞬間決堤。

味道可以喚醒所有關於家的記憶。我等不及了,翻來覆去,很失落。只有吃在嘴裏,才能真正踏實,放心,不安的靈魂才能安定下來。

每天下午5點,他都會準時出現在路邊。

四牌樓,合肥的標誌性區域,也是當地最早的商圈。因路口四個方向各有壹棟高樓,故以此命名。很多很多年前,如果我們想去購物,我們基本上都會去這裏。合肥第壹座人行天橋、第壹家洋快餐、第壹家專賣店、第壹部自動扶梯都誕生在這裏。

小時候經常被媽媽帶去四牌樓。其實我壹直黑臉,毫無興趣。因為她最喜歡去的地方是布店,只要壹頭紮進去,就離不開。不知道會是什麽晚上。店名很有時代氣息,叫“工農兵紡織商店”。布,布料,羊毛,絲綢和緞子的坑和谷填滿了所有的角落。天花板上掛滿了縱橫交錯的繩索,夾著發票和收據的鐵夾呼嘯著,在收銀臺和櫃臺之間來回穿梭。小小年紀,總覺得走進了幽閉恐怖的山洞,黑蝙蝠在那裏狂舞,顫抖著,幾乎喘不過氣來。

我壹直想找機會逃跑,就求我媽給我點錢,謊稱要出去買冰棍。我壹跑出商店,就看見他在拐角處,還有他的貨攤。

地攤很普通,就壹個鍋,或者說,壹個蒸籠。疊在鐵皮煤球爐上,火苗微微舔著鍋底。蒸汽此起彼伏,隨之而來的,還有壹股特殊的香味,混合著米荷葉和八角醬油。這種香味,在午飯已過,晚飯未至的“空窗期”,顯得那麽迷人。

鍋裏煮的是粽子,很大。又圓又矮的身影,被麻繩捆綁著,拉出壹條深深的溝壑,帶著笨拙的歡愉感。剝開粽子的葉子,熱氣頓時模糊了我的雙眼。

熱氣散盡,再看看這個粽子,很誘人。

細長的糯米緊緊的簇在壹起,油光發亮,全身被醬油染成了秋天金色的豐收麥田。輕輕壹咬,藏在裏面的壹大塊五花肉呼之欲出。脂肪幾乎已經完全融進了米飯裏,但還剩下最豐富的部分,細膩鮮嫩,像深海貝類。我壹口氣就消滅了,連粘在粽子葉上的糯米都消滅了。然後,從心裏打了壹個響亮的嗝。

那天,我沒有買我最喜歡的彩繪冰淇淋。

那個賣粽子的人當時還年輕,穿著油膩的白大褂,頭上戴著鴨舌帽。他似乎對生意不感興趣,只聽小收音機裏講故事,以至於懶得收客人的錢,讓大家把錢扔在小紙盒裏。

劉蘭芳鏗鏘有力的“楊家將”唱完了,他的粽子也賣得差不多了。天漸漸黑了,路燈第二次亮了。他推著車哼著小曲兒消失在巷子盡頭。

每天下午5點,他都會準時出現在路邊。常年雷打不動,就這樣過了30年。

我經常打理他的攤位,壹次買很多放冰箱裏當早餐吃壹個月。想起來,和其他粽子相比,他家的粽子特別緊,特別飽滿,餡料紮實,價格實惠,所以屹立了這麽多年。他從來不進房間,也不拓展業務,就守著這麽個鍋,能賣多少包就賣多少包。

去晚了不買,留壹點遺憾也無妨——客人,明天早。

不為生活所困,不為身體所累,努力工作,是我喜歡和向往的壹種生活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