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白色脫脂豆腐切塊,平放在洗凈的稻草上,放在溫度適宜的潮濕陰暗的房間內,用物體覆蓋,鎖定恒溫。過了幾天,我打開物件再看時,發現有壹寸長的白毛,潔白如雪,把已經分離成壹片的豆腐塊連在壹起,像蠶絲被壹樣柔軟,像煙壹樣輕,像空靈壹樣密。此時此刻,看客們不敢出門,怕傷害它。軟如江南小家碧玉。吳儂軟語輕彈琵琶,是壹首評彈。聲音來自林妹妹的家鄉。仔細觀察會發現,白色的絨毛偶爾會有壹些黑色的黴點,這似乎是給它壹個背景色。突然,它有了自信,仿佛壹種柔韌的力量從內心升起,迷霧消散,像江南的柔詩。表面上是精致,但基礎是實力。
壹般做毛豆腐的房間都是簡單不透氣的。當妳置身其中,有壹種說不出的不真實,有點像半神修行。妳可以把稻草和豆腐堆在壹起,呼吸壹口塵埃,然後等待丹藥的轉化——
丹藥就是這種發黴的豆腐,卻正是江南食客所需要的。這壹次,黴菌不再被人們所討厭,而是壹種改變豆腐原有風味的淡淡的添加物——
大豆,經過浸泡、研磨、沈澱、過濾、熬煮、點樣,最後成型為豆腐,現在又蒙上了壹層黴霜。這個層層遞進就是它的壹點點鍛造,兢兢業業壹絲不茍,無論哪道工序有偏差,都會功虧壹簣。
目前如果做成腐乳,需要加鹽腌制。如果推到現在和食客見面,那就是徽菜名菜——毛豆腐。
這個毛豆腐已經成型了,剩下的就交給廚師煎燉,做出壹道美味的菜肴。煮熟的毛豆腐洗去了鉛,沒有了原本壹寸長的白色絨毛,變成鉛灰色,有時燉成褐色,口感滑如奶酪,增添了獨特的風味,入口即化,唇齒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