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上海人對餛飩的留戀,其實大多是因為廣式餛飩。記得以前住在上海的時候,大街小巷都有人賣餛飩,即使是深夜。上海人的夜生活很豐富,睡覺前總會覺得有點餓。叫壹碗餛飩是最好的食物,既能充饑,又能防止他們過飽。挑著擔子賣餛飩的都是現煮現做現賣。在包袱上放壹大碗肉末和壹小碗蝦;每個餛飩餡裏放壹只蝦;在每碗餛飩裏放壹片鮮綠色的生菜。它的味道很好吃,我至今都忘不了。以後不知道吃了多少次餛飩,還有“蝦仁餛飩”“名牌”店。總覺得還不如上海賣餛飩的水平。
記得以前的國產老電影裏,有壹個關於“夫妻恩愛”的故事:壹對年輕夫婦,恩愛有加。晚上,男人看書,女人織毛線。像往常壹樣,餛飩的叫賣經過樓下的時候,他老婆用兩只舊絲襪綁了壹根長繩,綁了壹個菜籃子,和餛飩的鍋、稿費壹起從樓上涼亭的窗戶掛下來,空投去買餛飩。買賣雙方早已默契,每天晚上都有固定的節目,不需要互相說話。後來男方病逝,女方癡情。日復壹日,她依然保持著每天晚上空投買餛飩的習慣。細節不用多說,令人心碎。直到兩年後,是賣餛飩的攤主發現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不忍繼續經營下去。說起這個故事,沒有贊美“貞操”的意思,反而覺得這個多情的女人可憐。同時也可以看出當年“知識分子”的夜生活,往往是依附於深巷子裏的餛飩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