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蒂和我
2001五月
?當時我13歲,應該是,肯定不是14歲。我不知道“性”是什麽意思。至於為什麽那天以後我們才開始認真思考“性”是什麽,我記不清楚了。
?貝蒂那時還是我的同桌。她是插班生,就是我們都開學後,有壹天下午突然被領進教室。她穿的校服和我們所有人都不壹樣。這是壹種新穎的藍色。
?我覺得她走進教室的那壹刻,潮濕陰冷的教室突然亮了起來。我們的教室實際上是壹個生物實驗室。後排的櫃子裏放滿了沈重的玻璃罐。兔子標本和沒有腿的青蛙靜靜地漂浮在福爾馬林液體中。教室前面是壹排洗手盆,可能是洗青蛙的腦子和兔子的內臟的地方。
?貝蒂很白。她是我見過的最白的女孩。和其他女生壹樣,她紮了壹個很緊的馬尾辮,頭發很輕,在陽光下更加明顯。它完全是栗子。她臉上有壹種非常焦慮的表情,眉毛微微擰在壹起。我媽在家裏經常把自己喜歡欣賞的女生形容成“清秀”。我想這大概是康麗吧,盡管她當時看起來很不開心。
?後來我發現她並不像看上去那麽安靜嚴肅。我最初的印象是,她總是縮手縮腳的。相反,她喜歡欺負別人。比如有壹天我們意外地發現我們在放學的路上,於是她堅持要我陪她走到車站,不然她會抓著我的書包帶子。另外,上課的時候她還會把大腿放在我身上,我至今覺得不可思議,但當時我們都覺得這是正常的動作,沒有什麽深意。
?直到有壹天,和我們玩的很好的溫州男生給我們看了壹本雜誌。
?“妳知道那婊子是怎麽懷孕的嗎?”他也神秘地問我們,我和貝蒂面面相覷。
?兩個月前是《知音》雜誌,封面是壹位仍活躍在電影界的女明星。她紮了兩根羊角辮,套在純白的封面上,看起來很清純。
?貝蒂先搶到的。她看完雜誌後,把它放在書桌的角落裏。我趁她不註意時把它拿走了。我還沒打開,她就搶了回來。
?“不要看。裏面有不好的東西。”
?“為什麽,給我看看。”
?“不看,妳看不進去裏面的故事。”
?後來我忘了我答應過她什麽。她總是讓我做些可笑的事作為交換,但我不介意。都是無傷大雅的小事。不管怎樣,她同意讓我看雜誌。
?那天下午,我把頭埋得很深,整本雜誌幾乎都塞在了我的書桌裏。我只是帶著激情看完了那些文章,和老公演角色的女人,被校長威脅失貞最後被迫和老公離婚的女人,《我的異國戀》等等。...
?我的褲襠裏有東西在動,我的脖子感到顫抖。貝蒂看著我笑了。
?壹周後,貝蒂神秘地遞給我壹張小紙條。
?"晚上10點,FM 72.5是壹個非常有趣的節目."
?那是壹些上海人的記憶,氣質男,那是當時上海唯壹播出的性教育。不知道有多少在黑暗中偷偷聽的男生女生感到驚訝。
?原來他們可以只說這些話。真是難以置信。
?貝蒂是怎麽想的?我想,晚上的同壹時間,貝蒂正躲在被窩裏,聽著和我壹樣內容的廣播。她是睜著眼睛直直地躺在那裏,還是蜷縮著把頭埋在被子裏?
?也許那時我就覺得她不壹樣了。每個人說起讓人臉紅的話,她從不躲閃,也不尖叫。哪怕有壹天全校女生都留下來給她們送衛生巾,她壹走出校門,就被班上幾個男生圍住,要求看老師剛送來的東西。她還從書包裏拿出來,當著幾個男生的面撕出來晃。
2007年8月
?高三前的那個夏天,貝蒂過生日,我想請她出去吃飯,卻想不出帶她去哪裏。
?她長高了很多,還紮著馬尾辮,但是臉越來越圓了。那副紅邊眼鏡可能是壹個原因。她額頭上也鼓起了很多包,表情也越來越嚴肅,但我覺得繁重的課業並沒有影響到她。
?那時候她班上很多人都在談戀愛,我很害怕她有壹天會突然告訴我她和誰在壹起,雖然我知道她從來都不是男生討論的對象。
?她對外國事物著迷。她整個夏天都在看歐美電影。我和她壹起看了《老友記》,但是壹直看不下去。
?暑假開始前,我收到壹封情書,是折成愛的形狀,但兩邊略不對稱。本來想扔了,最後想了想還是打開了。看完之後,我把它折成了壹個紙飛機。
?“妳不喜歡人嗎?”貝蒂問我。
?“我不知道。”我馬上回答。“妳現在喜歡誰?”我很想問她,但又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問。
?“我在申請美國大學。”她突然說道。“我想出國。我下個月要參加托福考試。最近每天晚上都看書到很晚,早上起來背單詞。”
?“嗯……”我不知所措。
?“我們用英語開始對話吧!”她總是嘲笑我的英語口音,還讓我在電話裏聽她最近愛上的樂隊。
?貝蒂的心又大又野,這是我當時的想法。我很難娶這樣的女孩做妻子。她是那種喜歡出人意料地準備好壹切給妳驚喜的人。
?但她畢竟很單純。
?“不要請我吃飯,妳和妳父母去泰國度假的時候,記得替我許個願!告訴上帝我要去紐約上大學,以後我要環遊世界!”
?我滿口答應。
?“喜歡妳的女孩,不要拒絕她。什麽都不要說,嗯,就給她壹個微笑。”在電話的另壹端,她再次喃喃自語。
我知道她的心思根本不在戀愛上。
2009年2月
?終究沒有發生。
?貝蒂沒有去紐約。
?“我不想給家裏帶來太多負擔。畢竟我還沒有申請獎學金。我父母正在討論賣房子...大學畢業再去讀研吧。只要花兩年時間,成本就省了很多。”
?我沒有告訴她我在泰國的時候沒有許願。男生的願望是什麽?我不想貝蒂去紐約。我甚至不希望她去杭州。
?但是我不想看到的事情發生了。
?貝蒂告訴我他們大學有個男生在追她,她很害怕。
?“妳還記得初中坐在我們後面的那個男孩嗎?我在大學城遇見了他。他請我出去吃飯,我把我那份吃飯的錢給了他,他不要。”
?“妳喜歡他嗎?”
?“我不喜歡,我很想逃避,我害怕和他說話。”
?貝蒂那時候開始學戴隱形眼鏡,但還是避不開媽媽給她買的羽絨服,並告訴我,她很佩服那些不怕冷,能穿時髦外套和短裙的女生。她覺得自己穿得像個老幹部。
?我壹點都不想讓她談戀愛。
?壹周後,她突然打電話給我。
?“那個男孩,剛剛給我送來了壹樣東西,是他自己的閃光。我不敢看它。我覺得好奇怪好尷尬。妳幫我看壹下好嗎?”
?那天晚上,她拒絕了那個男生,給別人寫了壹封很長的郵件,充滿了藝術家的風格。
?“貝蒂……”我幾次想對她說些什麽。
?幾周後。
?這是壹個異常寒冷的二月。下了三個星期的雨,我的每雙運動鞋都濕了。
?貝蒂請我吃飯,她的學校離我有幾站路。我想了想,還是穿上濕鞋去赴約了。
?“我戀愛了!”她看上去渾身光彩奪目。“他是壹個會畫畫,吉他彈得很好的男孩!我們在學校車站相遇。那天校車晚點了。我們壹起乘出租車去學校。本來我們是說再見的,但是我堅持要還他四塊錢的車費。四枚硬幣。哦,我轉過頭,放在他手裏……”
?她告訴我她有多渴望“那個充滿藝術氣息的男孩”,就像她宣布要去紐約的時候壹樣。
?我回到宿舍打開自動課本做作業,卻看到指尖像墨水壹樣流了出來。我第壹次有了那種控制不住的沖動,假裝走到貝蒂和那個會畫畫的男孩面前,優雅地在他脖子上畫了壹個弧線,他的血在墻上形成了壹幅我最滿意的藝術品。
?沒關系,我只需要從那些壹直接近我的女生中選壹個不那麽愛說話的女生就行了。
?只是他們誰也不會像貝蒂壹樣把四塊錢的車費還給對方。
2012 12月
?我和貝蒂已經壹年多沒聯系了。
?去年秋天,父母安排我去美國留學,我在紐約多呆了壹個月。在蘇哈的壹個小咖啡館裏,我剛剛看了新攝影師彼得·雨果的展覽。我給貝蒂寫了壹張明信片,送給她壹個帆布包,裏面裝著她最喜歡的插畫家喬迪·拉班達的作品。
?然後就沒有回復了,無論我怎麽在MSN和QQ上找她,她都像是下定了決心壹樣拒絕再和我說話。
?通過各種渠道,翻看她各種文字,好像和藝人的男朋友分手了。我想象著她淚流滿面的臉在寒風中白得像個熱燈泡,燒得太燙就會爆。
?前幾天她突然找到我說要出去吃飯,也是小心翼翼的。
?我不知道如何面對她。
?她剪短了頭發,壹下子成熟了,耳朵上戴著銀箍耳環,卻比以前多了幾分溫柔。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學會了用濕潤的眼睛看別人。
?“我現在在壹家合資公司工作。我們的老板有壹個非常奇怪的愛好。他喜歡我們圍著他吃飯,聽他講故事。他還讓我壹個人去他的辦公室,暗示如果我不合群,就不會得到很多好處。有趣的是第二天我沒有和他們壹起去吃飯,所以我辭職了。妳在幹什麽?”
?我笑了,她生氣的樣子終於讓我覺得我看到了小時候淺色頭發的貝蒂,張牙舞爪,卻又單純又搞笑。
?“那我就拍壹張妳簡歷的照片。”我沒有告訴她,我從我媽那裏拿到了壹些錢,決定自己做壹個攝影工作室。
?“妳知道我討厭拍照,而且就在妳面前。我可以放松了。”
?我站起來,拿起我的手機。
?她彎腰看照片,很認真,但當我放大照片看她眼睛的細節時,她像病毒壹樣把臉轉開了。
?“貝蒂……”我聽到自己在說話。
?“嗯...?"她把照片縮小,歪著頭仔細看,微微笑著,臉頰紅紅的。
維羅妮卡和我
2015 10月
?維羅妮卡脖子上戴著壹條項鏈。這是壹只黑天鵝。
?我目不轉睛地盯著吊墜,她卻毫不在意。
?天鵝的脖子很細,就像她的手腕壹樣。維羅妮卡的手腕和腳踝很細,大腿和臀部很結實。有大地感的女性身體會吸引男性,這是壹種原始欲望。
?就像上次我沈迷於她粗腿的時候為什麽會瞥見她的手腕壹樣,不由自主的陷入了肉體的快感中。
?“據說半島酒店頂樓的艾弗裏爵士擁有外灘周邊最美的江景。”她的目光短暫地從法式菜單上移開了我的臉。
?“我想結婚。”她突然嚴肅地說道。
?我有點驚呆了。我以為她是第壹次問我,卻不知道該不該繼續。
?有許多男人可以反復表達他們當前的想法和沖動,但我不能為維羅妮卡這樣做。
?這幾天做全職攝影師,我已經越來越習慣通過眼神和對方交流了。
?維羅妮卡的眼神告訴我,她剛才說的話似乎並不是出於某種渴望,而是有壹種渴望,就像有些人捧著臉頰想象自己真的想要幸福的時候,是對現實的短暫逃避。
?“唉,要是世界上有有效的結婚證就好了。”她似乎猜到了我在想什麽,也捧起了臉頰。“這樣會讓人更加珍惜感情。正因為現在結婚離婚都挺麻煩,所以男人才會胖,才會出軌,而女人也會逐漸對生活失去興趣。如果結婚證是有效的,那麽在有效的那壹天,妳的妻子不壹定能繼續做妳的妻子,所以妳要花更多的精力去維護和她的感情。或者說,壹個已經覺得過不下去了的妻子,當她想到到期日就要到了,就會覺得忍耐也沒那麽辛苦了。”
?“到期後,大家可以毫無羈絆地為對方尋找新的伴侶。那誰還會想生孩子?”
?“我不會在上海生孩子的。”維羅妮卡調整了壹下面前的盤子。“妳知道在上海養壹個孩子有多可怕嗎?每個人都稱這孩子為碎紙機。父母的微信群,比聽到老板叫他們做ppt還要緊張。看到老師的新聞,編輯終於發來了壹句久違的親切話語,太嚇人了。"
?“結婚有什麽意義?妳知道大多數人結婚是為了讓生孩子合法化。”
?“總是需要陪伴...再勇敢壹點,妳就孤獨了……”
?維羅妮卡的黑發垂在胸前,我覺得她的胸部出奇的白。
?“給我拍幾張照片。最近沒時間拍照。雜誌上那些碧池整天上班嗡嗡叫,我的頭都要炸了。”
?我站起來,拿起她的手機,不自覺地關註著黑天鵝。
?她站起來去洗手間補妝,回來後卻換了條裙子。交錯的腰帶勾勒出壹個美麗的鎖骨,領口恰到好處,性感卻不妖嬈。
?“我晚上有活動。”她看到我的表情,搖了搖長長的黑發,笑了。“我現在最怕壹個人。”
2016 1月
?我突然在富民路的壹個小酒吧裏看到了維羅妮卡。
?我們幾個月沒見面了。我跟她說我很想她,第二天她會問我“妳最近怎麽樣”,然後就沒有了。
?沒有壹個健談的女人會被認為性感。她可能明白了這壹點,所以學會了惜字如金。
?我幾乎認不出她了。
?我剛和朋友坐下點了紅酒,鄰桌的老外男生突然很有禮貌的站起來,差點把我們的杯子打翻。
?我擡頭壹看,是維羅妮卡。
?她的頭發很長,在黑暗的酒吧裏閃閃發光,壹件銀灰色的毛皮大衣,帶著閃閃發光的小吊帶,緊身皮褲和非常高的細高跟短靴。
?我向她招手。
?她有點尷尬。
?後來我明白了,她在約會。
?我很久沒聽她說英語了,我很驚訝她現在會說英語。非常完全被血腥代替,她說得很流利。
?外國人緊緊地握著她的手。事實上,當他仔細看時,他看到這是壹個年輕的男孩,他的腳下有壹個背包,但他癡迷於維羅妮卡,無法將目光從它身上移開。
?我的朋友有事要走,所以我們付了賬,起身。維羅妮卡和外國男孩也站了起來。他帶著她從我身邊走過。我只聞到了她頭發的味道,我看到黑天鵝還掛在她的脖子上。
?我向我的朋友道別。我走到停車場的前面,發現我的鑰匙圈落在酒吧裏了。鑰匙圈是我在非洲旅遊時偶然認識的壹個非洲朋友送的禮物。我把它放在口袋裏。這是壹個獨特的紅色球吊墜。我必須去把它拿回來。
?然而,我不是唯壹壹個回去的人。
?當我走進酒吧時,我又看到了掛在那裏的銀灰色皮毛。回頭壹看,維羅妮卡正坐在那裏。壹個金色卷發的外國人把手放在她胸前,她臉頰通紅,咯咯地笑得很大聲。
2017 12個月
?“妳終於來了!我們馬上就開始,所以這次拜托妳了。”
?這幾天剛降溫。壹走近這個帶壁爐的小別墅餐廳,我瞬間感到滿足,雙腳開始發熱。
?維羅妮卡前幾天突然來找我,讓我拍幾張他們管理層聖誕聚會的照片。
?我應該拒絕的。我現在不用接這些業務活動了,工作室運行的很好。此外,我最近正在籌備我在上海的第壹次個人攝影展。沒日沒夜的工作真的很辛苦。
?但是我真的很想見維羅妮卡。
?長長的黑發現在微微卷曲,但是真的更有風情了。她的皮膚變成了小麥色,眼妝很濃,黑色的眼睛似乎被無限放大了。
?他們開始吃喝,外國人跳舞。我忍不住看他們看維羅妮卡的眼神,她平靜地坐在那裏,全身散發著壹種能量。
?我想了很久,按下快門的那壹瞬間,我突然明白了,那是壹種惡毒的力量。
?拍完很久,去了兩層樓之間的廁所,突然聽到隔壁黑暗的小房間裏傳來壹個聲音。
?這是壹個英語會話。
?“妳看起來如此迷人,我無法忘記妳的感覺。”
?“我也是。”
?"下次去深圳出差,我們還能玩那個遊戲嗎?"
?“我很痛苦。接下來幾天我差不多都要去看醫生了。”
?“但妳不得不承認,這也是妳壹生中最激動人心的壹夜。妳太迷人了,真是個小寶貝。”
?“妳昨天看到那封郵件了嗎?瑪麗對我說話的語氣太傲慢了,這些從國外回來的人也太傲慢無禮了。”
?“她是桃池,我完全同意妳的說法。”
?“我要她向我匯報。”
?“那麽...我們下周再討論……”
?過了壹會兒,門開了,我呆站在廁所裏。
?我數了壹、二、三、四。在我打開廁所門的瞬間,維羅尼卡也打開了門。她看著我。
?維羅妮卡的眼睛瞇了起來。
?“我需要在國外定居。我想要那樣的生活。”她坦率地告訴我。“我沒有時間浪費,妳應該明白。”
?她毫不猶豫地走上樓梯,但不知道為什麽,腦海中卻出現了巴比倫塔的影像。
2065438+2008年4月
?維羅妮卡被謀殺了。
?我最後壹次見到她是在兩個月前。天氣很冷,還下著毛毛雨。
?她流著淚跟我說,外國人都是混蛋,沒有人願意給她壹天的時間在太陽底下推著嬰兒車走。
?我提出了帶她去歐洲度假的想法。“我要去荷蘭拍。”我隨口說的,不想表現出我的關心。
?“好的。妳還是最棒的。”她的手伸了出來,也許是因為光線的緣故,手腕的顏色很暗淡。
?買了機票,辦了簽證,再找她,發現還是壹如既往的壹廂情願。
?“我遇到了壹個男孩!他說要帶我去倫敦生活!而且,我今年4月就要走了!”
?"...英語?”
?“上海男孩,和我同齡!是不是很神奇?他現在幫我付房租。我現在不是壹個人住。”她住在安福路的base,月租壹萬六。
?我掛了電話。從我對她的神奇迷戀到現在,這是我第壹次主動結束談話。
?也許是這個答應帶她去倫敦的男孩殺了她?我費了好幾層關系才從辦案民警那裏得到壹些線索。
?"...經查,小女孩和壹個男人談朋友,壹個多月就燒了幾十萬。為了帶她出國,七七八八反正復雜,走之前就被殺了。她公司的人說她和大老板睡覺,還是個德國老頭。這個小姑娘不想和富二代在壹起,但是她做不到。她大概有很多男朋友,大部分都是外國人。反正我被刺了七八刀,也不知道哪個男朋友壹時沖動殺了她……”
?“她不想嫁給富二代。”我突然說。
?“她的父母犯了罪,但他們是兩個誠實的人。現在女兒被殺了,老母親不能說話了……”警察年紀有點大,耳朵不是最好的。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直接無視我了。
?我壹個人走在路上,拐進了壹個商場。突然看到壹個細脖子的黑天鵝吊墜。我立刻把頭轉開。那也是壹個黑發的女孩,和同伴笑得燦爛而充滿活力。
?我怔怔地看著她的背影,不知道她是不是叫維羅妮卡。
結局
?我推開生銹的鐵門,聽著它慢慢關上,發出刺耳的聲音,像是被我打擾的病人在抽泣。
?我敲了敲門,過了很久,才聽到腳步聲慢慢悠悠地向我走來。
?壹個頭發花白的老婦人有半張臉在陰影裏。
?“盛強,是妳。來,快進來。”
?“叔叔阿姨,給妳帶點水果和人參。前陣子我在外地出差,沒來看妳。”我看著彎腰去拿拖鞋的老父親,趕緊放下手裏拿著的東西去幫他們。
?“家裏壹切都好嗎?有什麽東西壞了嗎?我今天就是來幫妳修的。”
?“沒事了,原來廚房水管有問題,不過我讓物業的小夥子幫忙了。盛強,妳也應該照顧好自己。旅行很累的。”
?“嗯,我在註意。”
?壹陣沈默。
?"貝芙以前總是出差,她頭疼,睡不好覺。"
?老父親突然從座位上站起來,默默地走進廚房。
?“妳不要介意。我已經接受了現實,這些日子過去了,每個人的生命數是這樣的。但是她父親還是不能接受……”
?“沒事的。現在警方調查怎麽說?”
?她搖搖頭,不願多說。但是沈默了壹會兒,她突然說道:
?“警察說她手指間緊緊捏著壹個小紅球,地上有壹個。”
?“阿姨,算了,別想了。”我站起來,緊緊地握著她的手。
?臨走前,我老母親突然拉了我壹把。
?“妳對貝芙的感情始於妳的初中,我知道妳忘不了她。不過,妳還是要找個好男人嫁,貝弗當然也希望妳找到幸福,我們都會釋懷的。得放下。”
?我點點頭。
?門關上後,我靜靜地站著。
?放下它。
?放下她。
?沒有人知道她既是我的貝蒂又是我的維羅妮卡。我幾乎完成了她壹直想要的,帶她去倫敦生活。
?如果那天我沒有在安福路她房間裏看到醫院的流產證明,如果她沒有承認那是她和她老板的老板搞出來的孩子。...
那也許我不會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