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消息後,我克服重重困難,準備離開美國,趕回臺北。當時女兒哭喪著臉說:“媽媽——如果妳不是我媽媽,我真的會說妳瘋了。妳怎麽能在除夕夜離開妳的孩子和孫子?如果妳回菲律賓和妳爸爸壹起過年,是可以的,但是妳這個時候回去叫七。這是怎麽回事?”
我說:“不知道怎麽回事?總之,我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這壹次,我是抱著求知求證的心,大年三十從萬裏飛回臺灣省的。在國外的這幾年,楞嚴經給我翻譯過。雖然在理論和興趣上懂得很多,但在身心上卻覺得自己壹無是處。
所以,這壹次,我決心破釜沈舟。我對自己說:“如果我在這七天之內不能證明什麽,我就再也不學佛,再也不談佛了。再深的教義,再美的文字,我還是會說禪。這有什麽好處呢?”我把整個心都掛在上面五年了,就是抓不住!我不能碰它!不能碰!我扔不掉,放不下,到最後還是什麽都不知道。這樣下去不是浪費生命嗎?“所以,當時就是抱著這個決心打七的。脾氣不太好,很固執。老師經常說我,壹個女人,怎麽可以這麽霸氣?應該軟化。
我覺得這不是霸氣。不管別人怎麽誇我,我都不覺得自己很聰明。所以,辦法只有壹個:勤奮可以彌補,最好是努力。所以,無論我學什麽,本著笨鳥先飛的原則,我永遠比別人領先壹步,更加努力。那我也不會比別人落後太多。但是我開始學佛太晚了,覺得自己是老大,更怕他的命。而這輩子休息壹下,所以我們才這麽著急。
所以,我下定決心,在這七天的時間裏,壹定要把這件事搞清楚,做個定論。
除夕夜,我抵達臺北。第二天辦理了移民手續,向朋友借了被褥,在沒有通知任何親友的情況下,只給老師拜年,然後心平氣和地住了壹家旅館,準備第二天上山,去楊官北先生的別墅“打七場”。
那壹年,好像所有的男人,只有我壹個女人。
在第七次冥想中,壹天,兩天,三天...通過了,而且我很虔誠,內行,老師說了佛法,我心領神會。老師教的我都參加,他讓我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那幾天,我壹句話也沒說,壹臉訴訟的樣子,什麽也沒說,也沒笑。朋友安慰我說:“這件事不能急,要慢慢來。”我完全反駁他們說:“慢慢來,等死了再說?還是等妳這麽大了再說?”
我像壹只瘋狗。只要有人試圖說服我,我就會毫不客氣地反駁。即使不喜歡老師的話,我也板著臉反駁。我覺得只是打坐、數呼吸、聽經文,理論上再好也幫不了妳,也證明不了什麽。這不是還拿佛教當消遣嗎?
那時候我的心情真的很差,和所有的朋友都矛盾。我要麽瞪著眼睛發脾氣,要麽閉著眼睛生悶氣。不吃不睡,滿臉殺氣,跟賣牛肉壹樣。這是後來我的同事描述的。
第四天晚上,大概有人跟老師說,如果讓她壹個人,她可能真的會瘋掉。於是,老師打電話給我。
老師說:“妳在幹什麽?”
我說:“這麽多問題,我從頭到尾都回答不了。”
老師說:“妳能這樣解嗎?”現在,妳冷靜下來,冷靜下來...不要想所有的問題,放下就好。"
我盯著老師。
老師只是說:“靜下心來,什麽都別想!”
我平靜下來,突然,我覺得自己像是覺醒了,從頭頂到心裏。我馬上意識到,我真的悟到了:“狂自休,休是菩提。”
所有的問題立刻融化消失,內心豁然開朗,感受到壹種說不出的喜悅、安慰和寧靜,難以言說。
我高興地說:“老師,就這麽簡單?”
老師說:“壹點也不復雜!”
我說:“這麽普通?”
老師說:“從來沒有秘密。”
於是老師告訴我:“嗯,這就是意境,保持,不要睡,不要動,保持。”
老師走後,我繼續坐了很久。突然想起我還沒洗腳刷牙。我趕緊從座位上下來,去了趟洗手間,把自己弄幹凈,然後躺下睡著了。我真的睡得很香很甜。
第二天,壹大早,老師問我:“怎麽了?昨天怎麽樣?”
只見老師瞪著眼睛,大聲說:“我叫妳別睡了,繼續坐。妳為什麽不聽?”
我說:“老師!我沒洗腳沒刷牙……”
我還沒說完,老師就吼我說:“這就是妳的潔癖!這是壹種習慣!這是報應!”罵的很多。
聽了這些,我壹點也不覺得委屈。我反而平靜地說:老師——您昨天講了尊者密勒日巴的故事。當他在半空中下不來的時候,我打開了他老師給的工具包。原來他只是告訴他:“這個時候最需要好吃的。”其實這個時候妳需要好好睡壹覺。
老師笑了笑,沒再說什麽。
那壹整天,我坐得很好,什麽方法都不用。自然,我既擔心又充滿喜悅。好像壹切都是原來的樣子。晚上剛躺下,突然感覺小腹和肚臍以下整個熱起來,就像山裏的密雲,翻滾擴散,越來越密,越來越厚,溫暖而飽滿。突然,壹股氣從氤氳的雲霧中直沖上來,順著我的喉嚨、嘴唇、舌頭、人、鼻子、眉毛,然後分成三叉,堅定而飽滿。我不知道這是什麽。我不害怕,我不不安,但是我覺得很有意思。我想:妳能上來,妳能下去嗎?帶著這個問題,“他”真的走了下去。我再和他商量:能不能再上來?所以,這個氣又上來了。
我開玩笑地問“他”:妳能從後面上來嗎?“他”從後面分成五支,沿著脊柱和後腦勺,然後沖上去。就這樣,兩股氣流壹前壹後,各帶壹個岔口,緊緊抱住我的頭。
我搖搖頭,卻甩不掉他,但我想讓他上來,他就上來了。如果他被要求下臺,他就會下臺。只是和他玩了很久,覺得很有趣,很舒服。然後,我安詳地睡去了。
第二天壹早,我幾乎把他忘了。但是我搖搖頭,發現他還在。明明就在那裏,這壹次,我知道“他”很不簡單,馬上跑到老師的房間匯報昨天發生的事情。
老師馬上下令打鈴,大家都去了禪堂。老師向眾人宣布:讓我們壹起來慶祝——射、任脈、督脈壹起開了。"
我好奇地問:“任脈是什麽?督脈?如果打通了呢?”
老師說:“前面叫任麥,後面叫杜麥。其他問題,暫時放下,現在,妳什麽都不管,好好保管就好!”
當時我心裏想:既然老師在公開場合這麽鄭重的宣布,當然不是附身。反正我現在心裏很開心很滿足,剩下的就交給他了!
我只是繼續坐著,腿不累,心不亂,胃不餓。
下午壹直坐著,發現月經來了,來的很辛苦。算著日子,我怕真的出事了,趕緊去請教老師。
老師壹聽,高興地說:“太好了!快點!”
我問:“什麽?”
老師說:“殺了紅龍!就是剁了那東西。這是最好的時代。”
我問:“怎麽做?”
老師說:“我又不是女的,怎麽會砍人?”妳現在應該自己知道了吧!"
說實話,斬紅龍,就像任和杜壹樣,是我這輩子第壹次聽到,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處理。然而我的心被劃了十字,心想:古人雲:“聽道者,死於夕!”“如果妳死了,就死吧!別管它!不割的話,無非就是血崩。所以雖然不知所措,但還是悄悄走開了。老師突然走到我身後說:“倒空。“回到座位上想:清空它?我能做到。是啊!清空它。
我壹想,血就停了,停的和來的壹樣突然,壹樣猛烈。
原來身體前後的兩股真氣,在血液停止的同時,突然變成了急流。原來我可以讓“他”任意升降。這時“他”自己變成了壹條河,旋轉的時候能感覺到有壹條軌跡,上面有東西,“突突!突——”奔馳在軌道上,就像壹列火車在有三根鐵軌的軌道上疾馳。
我又去跟老師匯報:“現在血止住了,但身體又變了。任脈和督脈都沒了。它們連接成壹條河,河上有壹列小火車。童!傳球!“傳球!”它在旋轉”
老師說:“哎呀!妳怎麽能這麽幸運!簡直是瞎貓死耗子。這是壹輛河車!不是為了換乘火車。”
我問:“什麽是河車?”
老師說:“這就像古代耕田用的河車。農夫踩在上面,轉動它,把木格子裏的水從下面帶上來。”。從前,在古代,沒有火車,所以這種現象被稱為翻江車。"
這時,已經是第六天了。
第七天,我們打完了七個,大家都下山了。我的內心充滿了喜悅和滿足。我什麽都沒得到,卻領悟到了“狂自休,休即菩提”的確切含義,同時也明白並相信了“心物合壹”
曾幾何時,我不得不盡力在禪定中安定下來,但還是無法做到。現在只要壹坐下,心自然就安定下來了。我不必使用咒語,念佛,觀想等。來擺脫我的妄想,我的妄想也就自然消失了。
至此,我深深體會到,心真的可以影響事物,反過來,事物也可以影響心。而心和物真的是壹樣的。事實上,我什麽也沒得到。我剛剛領悟到“狂自休,休是菩提”的真諦,身體發生了很多變化。
第七節結束時,我向老師鞠了壹躬,感激地說:“我漂泊了二三十年,現在終於找到了家。從此以後,我不會再東奔西跑,從現在開始,我要開始吃素。”我小時候吃素,吃的是儒家素食。今天吃了佛教元素。我吃素,不是為了增加財運,也不是怕因果。如果吃素有壹點好處的話,這壹點好處將歸還給我的老同學張啟軍先生。因為如果不是他,我不會認識老師。沒有老師,我就不會有今天。
自從我在1965年成為素食者以來,已經十六年了。
(選自《葉曼年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