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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歸生活:作文教育的拯救之路——生命的拯救

2007年9月,由國家語文課程標準制定工作組牽頭的“作文革命”實驗班成立。幾位專家在實驗前仔細閱讀了學生的作文後發現,這些作文沒有個人見解,思路“正確”,語言枯燥,描述直白。生活化教育的倡導者張文質不無痛苦地指出:“在日常和應試的各種壓迫、興趣誘導和強化訓練中,孩子們自覺而熟練地掌握了撒謊、假裝和適應時代的壹切技能,他們的獨特性和想象力消失了,生活的獨特體驗變得毫無意義。”

這種情況反映了我國當代作文教學的突出問題:受功利主義影響,作文成了求分數的手段。在應試寫作的訓練下,學生的個體生命在無形中被扼殺。英國思想家羅素說:“把教育視為壹種訓練形式是很常見的,通過奴性產生壹致性的壹種手段的概念是很常見的,而為其辯護的主要理由是它導致勝利。.....從事教育工作的人通常會被灌輸某種心理習慣:服從和紀律,在世俗成功的鬥爭中冷酷無情,對反對派的蔑視和毫無疑問的輕信,被動接受老師的智慧——所有這些習慣都是反生命的。“羅素的話令人震驚:我們的教學是否有“反生命”的傾向?我們有沒有無意識地向壹個年輕的生命揮舞過屠刀?

1.不顧生命的荒唐跋涉

寫作教育早已漠視生命。中國古代作文教育以儒家思想為主,儒家思想更關註人在社會中的真實存在。他們“往往過於關註社會中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即人與人之間的等級定位和調整合作,而沒有過多關註個體存在的自由和真實。用壹句不嚴謹的話來說,他們習慣了以' * * * '為不證自明的前提,卻不習慣於以'人格'為不可接受的前提。在許慎的《說文解字》中,對“教”字是這樣定義的:“教,從上而施,從下而效。“教育是壹個從外到內的註射和灌輸過程。老師只是把它當成謀生的手段,而不是自己人生的重要課程。學生成為被動的接受者,模糊了個體生命的光輝。科舉和八股將對生命的冷漠發展到了極致。

千百年來,科舉制度批量生產了成千上萬的孔乙己和金範。梁啟超曾對八股教育的弊端作過深刻的反思:“自宋明以來,士大夫高談闊論,虛與疏,固執己見,叫囂乖張,導致國家和社會的種種弊端。大部分都是八股創造出來的,早就被大家認可了,現在還在換藥。凡是有活動能力的都是學校發的,十幾年來壹直都是學校獎勵...清末禁止八股,廢除科舉,提倡新學,至今已近百年。但因為還是應試教育,所以教育的普及性越大,教育的技術性越高,對學生的言語生活的傷害也就越慘烈。學生在寫作中“說真話(入學),說假話(畢業)”已經成為普遍問題。很多老師為了追求規模效益,滿足於練習整齊劃壹的“急行軍”,卻對集體車輪下個人微弱的呻吟聲充耳不聞。在寫作技術主義蓬勃發展的今天,訓練序列、能力水平、知識歸納越來越細化。

日常作文教學為了追求“短、平、快”的效率,訓練點越來越密集。很多老師甚至理解學生有限的閱讀條件,代學生閱讀,把經典人物和美國散文還原成萬能的“素材寶藏”和“閱讀快餐”,從而達到立竿見影的訓練效益。教師的用心可謂良苦,但如果教師眼裏只有“分數”,失去了“生命”,艱辛的歷程未必能贏得學生真正的接納,事與願違的荒謬也就成了必然的結果。潘新和先生壹針見血地指出:“如果妳告訴壹個高中畢業生,妳學了大約10年的寫作,妳寫的都是假文章,他壹定會大吃壹驚;如果妳告訴壹個語文老師,妳教了學生壹輩子寫字,都是假寫字,他會不解或者勃然大怒。寫作教學就是這樣。不知道這種真正的悲哀,才是最大的悲哀。"

第二,語言哲學對“生活”的闡釋

哲學家早就指出,人是壹種象征性的存在。除了創造機械工具來改造自然,人類還創造了象征性的工具來與他人交流和創造文化。最重要的符號之壹是語言,正如海德格爾所說:“我們總是在說話,即使我們沒有發出壹個聲音,而只是聽或讀。我們說話,因為說話是我們的天性。.....只有文字才能使人作為人而存在,這是人與動植物的區別。說話的人就是人。”人是會說話的生物,說話使人成為生物。我們總是被我們的語言系統所包圍。我們通過學習說話長大,認識世界,認識人類,最終認識自己。通過語言的符號系統,人們不僅建立了自己的外物意識,還培養了自我認識的能力。

但語言的作用並不僅限於此,語言本身還是存在的。人借助語言擁有世界,同時作為存在完成自己的生命建構。卡西爾指出:“從某種意義上說,人是在不斷地與自己打交道,而不是與事物本身打交道。”語言本質上是壹個意義和價值系統,指向生命的生成和超越。人與語言交流的過程,就是個體生命融入語言內部系統的過程。語言學將人與世界緊密聯系在壹起。就語言與人的關系而言,人的本質是其語言本性。人通過語言表達和揭示自己的存在,語言就是自己的生命本身。

從語言哲學的角度對“生活”進行形而上的思考,是為了廓清認知的迷霧,從而準確理解生活化作文教育的目的和路徑。

3.從生活視角反思當代作文教育

葉瀾教授指出:“教育具有鮮明的生命力。從某種意義上說,教育是直接面對人的生活,通過人的生活,為了提高人的生活質量的社會活動。是壹項在以人為本的社會中最能體現生命關懷的事業。”從某種意義上說,教育就是生活,“在起點上,面對人的生活;在這個過程中,貫穿人的壹生,遵循生命的本性;因此,它可以促進生命的成長,追求生命的意義和價值,提高生活質量。面對生活是前提,追隨生活是保障,到達生活是目的。“人的生命應該是教育的立足點和價值追求。作文教育也不例外,要時刻關註人類生命的存在,致力於人類生命的發展。

當代中國的主流作文教育思想基本沿襲了葉聖陶的作文教育思想。葉聖陶的寫作價值觀貫穿著“實用”、“應用”的實用主義思想,即寫作是應對生活、工作、學習的“工具”。這種“工具論”思想與二十世紀初中國近代教育為了扭轉學用分離的畸形教育觀而轉向“實用”的教育觀是壹脈相承的。然而,這種作文教育應對社會生活的觀點在今天是有失偏頗的:如果僅僅把寫作教育視為應對生活的實際需要,不僅貶低了作文教育的真正意義,而且為應試教育打開了大門,因為,從根本上說,“應試”也是“應對世界”的壹部分。無論是“適應世界”還是“應試”,其根本缺陷都是“人”的缺席和主體生命的不完整。

雖然作文教育應該與生活緊密結合,但“為了生活”不能成為作文教育的唯壹目的。單純迎合生活只會導致個體生命的扭曲和消失,因為“應對世界”動機的基本屬性是社會性,與人的個性和主體性是根本對立的。因為人的社會化,社會性往往強於人的主觀性。人自身的話語和天然的自信,總是被主流話語有意無意地屏蔽、壓制和規範。因此,強化作文的外在動機會扼殺個體生命的自由表達,從而導致作文的千篇壹律。

四。作文教育的生命意識

語言是生命的存在,語言的表達動了生命的氣息。作文應該成為個體的生命活動,作文教育也應該回歸生活,保護學生的言語性。即使從純教育的角度,也應該給予學生生命的終極關懷。只有把教育上升到生活的高度,使之成為師生的生命歷程、生命體驗、生命感悟,才能實現真正的“人”的教育。同樣,當代作文教育也只能在“生命”旗幟的召喚下實現自我救贖。

作文教育的生命力體現在對學生個體生命的尊重和關懷,鼓勵學生在作文中有獨特的發現。潘新和教授在人本主義心理學和存在主義哲學的背景下,提出了語言生命動力學理論,主張“發現和關註每個個體言語生命的潛能、天賦、本質和個性,適應言語智慧的自我成長,幫助言語生命的成長,引領言語的自我實現,促進每個言語生命的最大發展”。只有尊重每壹個學生的個性和主體性,才能喚醒他們的言語生命潛能,才能讓他們像嬰兒壹樣處於不斷“發現”的狀態,才不至於毫無新意,人雲亦雲。

回歸生活真我的自由表達需要陶鑄學生誠實的言語人格。言語生活的健康發展也有賴於誠實的言語人格。區分言語人格的完整性,可以看言語主體是為了分數而講述壹切,還是對言語生活的真誠表達。在學生言語人格的形成中,語文教師的言語人格對學生有著潛移默化的影響。如果語文老師諄諄告誡學生揣摩命題人的心理,迎合考官的喜好,鼓勵寫壹篇沒有思想和個性的應試作文,無異於傷害學生的言語生命。

老師也要激發學生說話的欲望,讓生命自由歌唱。美國作家娜塔莉?戈德堡說:“妳寫得好不好並不重要,妳寫的結果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妳有沒有讓‘寫’這個動作展現妳的心路歷程,讓自己重新活過來。”最重要的不是內容,而是欲望。生命壹旦失去了說話的欲望,就會枯萎雕零。因此,教師應該盡力激發學生說話的欲望。通過搭建各種發布平臺,讓所有學生都能獲得自我實現的肯定,從而形成暢所欲言的習慣,養育強大的言語生命。

作文教育如果始終關註每壹個鮮活滋潤的生命,就能讓主體在靈魂震顫的那壹刻,感受到從未品味過的內在光明,就會因為主體前所未有的張揚而獲得壹次又壹次的解放。作文教育要站在“生活”的高度,引導學生追求作文的生命意義,體驗言語生命的成長,陶冶精神和之桃的情感,建構人格和靈魂,彰顯個性和創造力。這樣作文教育才能避免批評,贏得尊重!

陳高華,語文老師,現居江蘇蘇州。本文由舒坦編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