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山城,今秋已晚。雖然立秋已經過去很多天了,但炎熱依然肆虐,仿佛要粘住這座山城。夏天還在秋中。而我在我的故裏黃河故裏。四點,飛機葉子已經落地。好在幾場秋雨過後,夏天的余熱湮滅,山城四季的秩序得以輪回。
如果把北方的秋天比作壯漢,山城的秋天就是溫柔的姑娘。她悠閑地走著,期待著上帝。
九月的山城,西風弱,草木雕零晚,城內外郁郁蔥蔥,沒有壹絲冷氣,也沒有壹絲憂傷。至於“山盡紅,林盡染”,那是初冬才能看到的景象。
山城的天空在北方既不藍也不白。“天高雲淡”這個詞在這裏似乎不太合適。山城秋雨很多,濕度大,空氣潮濕。即使是晴天,遠山也在霧中,只能依稀看到輪廓。
在山城,我聞不到秋蟬的余音,而是蟋蟀的鳴叫。山城的秋天,安靜而美麗。
二
這個秋天,白鷺出現在山城,出現在我的視野裏。成群的白鷺早出晚歸,遵循自然規律。白鷺飛翔的姿態極其優雅,飄逸靈動。這是我見過的世界上最美麗的鳥之壹。
小區旁邊有壹條潭口溪。小溪很深,但水很淺,常年流水潺潺。有時白鷺在溪底悠閑覓食,或壹兩只,或三五只。溪流中的小魚小蝦和貝類為白鷺提供了豐富的天然食物。
早上,我們習慣帶著小孫子沿著溪岸散步,不僅可以看風景,還可以教小寶貝認東西。每次走到橋邊,小孫子都好像掙脫了奶奶的懷抱,身體前傾,往小溪裏看。我們知道這個小家夥在想什麽。他對那些白鷺來說是稀有的!我們停下來和小寶寶壹起靜靜地看。小寶寶閃著純凈的眼睛,好奇地看著白鷺的壹舉壹動。在他幼小的心靈中,他看到的壹切都是美好的。
夕陽西下,白鷺成群東拋巢而去。它們整齊地排列著,就像南飛的大雁。孤獨的蒼鷺,奮力扇動著翅膀,與齊飛日落。
唐代張曾有壹首描寫白鷺的詩:“白鷺飛於西塞山前,桃花流水鱖魚肥。綠竹帽,綠蓑衣,斜風細雨不必回。”此詞色彩鮮明,構思巧妙,意境優美。短短的幾句話,勾勒出壹幅水鄉春水美景,寄托了作者熱愛生活、崇尚自然的情懷。
第壹次看到白鷺的時候,不知道是白鷺還是白鷺。因為我從來沒見過。愛人自信地認為是白鶴。她的依據是,鶴城,山城的別稱,在古代有大量的鶴居住。我不同意也不反對。
白鷺在天空中經過時,妻子會指給小孫子看:“看!白鶴。”壹次,兩次,三次,久而久之,說到白鶴,小孫子自然會擡頭看天。
那天在橋上,壹個行人把白鷺的名字告訴了溪底的壹些鳥。我覺得可能是我們錯了,不能再誤導小孫子了。帶著疑問,尋找母親,壹對比才如夢方醒,兩者的差別還是很大的。比如白鷺飛翔時縮脖子,仙鶴飛翔時伸脖子;白鷺體型較小,而鶴體型較大。白鷺可以在樹上生活,仙鶴從不爬樹。
生活中蘊含的知識總是青睞有心人。
三
晚飯後,我習慣躺在柔軟的沙發上,隨意讀壹兩篇著名作家的短篇小說。剛剛讀馮驥才的《燕子與李三》,我覺得眼角有只蟲子在跳動。放下手機去找。枕頭邊上有壹只小蟋蟀。蟋蟀有長長的觸須,壹對金色的翅膀,黑色的盔甲和圓圓的腦袋。我怕傷到它,就擡手輕輕壹蓋,小蛐蛐卻跳開了。我壹次又壹次的抓,蟋蟀壹次又壹次的躲閃,但最後還是被抓住了,成了我手心裏的壹個東西。
不敢抱的太緊,心裏空蕩蕩的。妻子帶著她的小孫子過來了,想給小寶貝看看蟋蟀。我小心翼翼地張開手指,蛐蛐似乎知道我無意傷害它,毫不畏懼地在我的手掌上動了幾下。小孫子看到小蛐蛐很興奮,眼裏閃著新奇的光。小寶寶在學英語,嘴裏不停地說著“嗯,嗯”。
逗了蟋蟀壹會兒後,妻子吻了吻她的小孫子,說:小蟋蟀的媽媽還在等它回家呢!我們把它帶回家嗎?我的小孫子似乎很困惑。在他的註視下,我打開窗戶,把小蟋蟀放歸大自然。
窗外月色如銀,蟋蟀在鳴叫,天籟之音不絕於耳,秋夜越來越安靜祥和。
蟋蟀不僅屬於農村,也屬於城市。山城中,桂花香添秋韻,蟋蟀戲唱。
媒體近日爆料稱,河南省延津縣農民抓蟋蟀月收入過萬元,壹只蟋蟀最高成交價16000元。不起眼的蛐蛐鼓了農民的荷包,和明朝人“促織”的日子相差太遠了!
然而,壹些專家擔心,蟋蟀也是生物鏈中的重要壹環。如果過度捕捉,會破壞生物鏈,甚至造成鳥類減少,從而影響其他生物物種。
農民抓蟋蟀是歡樂嗎?是擔心嗎?
四
周末我和老婆去北方買面粉,去郊區放松壹下。壹開始,我們的旅行不明確,沒有目標。直到看到路邊宣傳神河谷的大幅廣告,我才決定去。
壹路秋風送爽,桂香陣陣;這座山像壹個駝峰,綿延不絕。公路和鐵路在群山中向四面八方延伸。雄偉的高架橋巍然聳立,令人印象深刻。不時可以看到呼嘯而過的火車,讓人驚嘆建設者的匠心和智慧。
壹路跟著指示和指示牌走,就能看到遠處高聳的山門,看起來就像是牌坊。門額鐫刻五個鍍金大字:“神河養生谷”。
神河谷四面環山,只有壹條新建的盤山公路與外界相通。壹池碧水映山影;幾只蜻蜓正在為捕捉秋魚而養肥。
在蜿蜒山路的盡頭,有壹個大院。踏入庭院,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壹個竹肚,竹影搖曳。人們喜愛竹子,不僅僅是因為它的謙和內斂,更是因為竹子黃花皆如來,池水清月照禪心”的佛禪機。最裏面,老年公寓和沈河歡樂廳兩棟樓隨意而立,依山而建,樓邊的遊泳池清澈透明;院子裏隨處可見奇花異草,香氣宜人。
山腳下是壹長排盆景,壹個接壹個,有五六十米長。分為直莖、斜莖、彎莖、臥莖、枯根、附石等形式,均為樹樁盆景。這些盆景有的古色古香,有的古色古香,有的雍容華貴,色彩斑斕,變化萬千,濃縮了大自然的美麗風光。難怪人們把盆景視為“立體畫”、“無聲詩”。
我們對盆景很感興趣,仔細欣賞。它們本來就是會呼吸的藝術品。令人驚訝的是,那些看似奄奄壹息的樹樁,卻充滿了濃郁的生命色彩,傳遞著頑強的生命力。生生不息,在盆景中得到完美的體現。感受過後,我在這裏徘徊了很久。
神河谷環境優雅,負氧離子豐富,開發商主要接納來此過日子的老人。這些老人或在亭子裏談笑風生,或在花叢中漫步,悠閑地度過晚年。
“小鎮上有很多故事,充滿了歡樂和喜悅。如果妳來到小鎮,妳會收獲很多。看起來像壹幅畫,聽起來像壹首歌,人生* *的境界也包括這裏……”鄧麗君在山城演唱,嗓音甜美,溫潤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