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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深刻的東西

從遠處飄來的半片狀的烏雲,慢慢地從天空的另壹邊遊到了天空的這壹邊。本來就不晴朗的天氣更加陰沈了。空氣中的味道渾濁得讓人無法呼吸,周圍的壹切都顯得那麽壓抑。

有些事情是我們不願意發生的,但是誰也無法抗拒。爺爺被診斷出癌癥晚期。現在在家休息。我媽時不時在我背後抹眼淚,但為了不影響我,她安慰我說:“只要爺爺好好休息,他就能挺過去。”是嗎?這在我心裏埋下了壹顆還沒有打開的種子。我也在網上查了壹下,還是有壹部分人堅持鍛煉,飲食合理,保持愉快的心情。也可以慢慢來。

爺爺又去北京治療了。這壹次,爸爸和叔叔陪著爺爺去了醫院。大概十天左右,我爺爺回來了,住在我家。現在想想,那是我最後壹次見爺爺。爺爺的腿完全僵硬了。只要他壹碰它,他的腿就好像被撕裂了壹樣。媽媽小心翼翼的給爺爺洗腳,還是碰到了痛處。爺爺咆哮著,好像受到了重創。我最後壹次幫爺爺把下面的衣服提起來,但是我絕對不能碰他的腿。我熱淚盈眶。爺爺拉著牛耕地走了半輩子,但正當他應該安享晚年的時候,他卻患上了這種疾病。真的很苦。

快到春節了,朔方的冬天是多雪的。到處都在結冰,樹枝已經被寒冬打敗了。今年冬天有多少人能熬過這個嚴冬?小姐姐回去陪爺爺。她是我們當中最接近爺爺的人。因為她是在爺爺身邊長大的。而我媽“不方便”,因為她是我爺爺的女兒。姐姐(媽媽)回家過年,要回去陪爺爺過年,舅舅心裏很不好受。只有我舅舅壹家陪我爺爺過年。過年的晚上,爺爺去舅舅家吃團圓飯。他本來應該吃壹頓開心的年夜飯,但是因為他嫂子不喜歡奶奶給孩子餵飲料,就用力把筷子扔了出去,把凳子踢開,摔門而去。奶奶哄著她,小姑還是不出來。畢竟這頓飯“不圓”,我媽過年就回去了。全家都回去了。而我因為高考留在家裏做作業復習。爺爺還躺在病床上,他終於想去醫院檢查壹下了。但由於舅舅的壹再推脫,爺爺再也沒有去過醫院,再也站不起來了。只有老奶奶能餵壹些米飯做的湯。這些湯只能用米湯熬制,去掉米粒,只留下湯湯,然後用棉簽蘸在嘴裏給爺爺吃。

五月的天氣依然晴朗但不算晴朗。高考臨近,爺爺的病卻越來越重。日子壹天天過去,爺爺沒能活下來,去世了。但當時我並不知道。直到高考結束後,我才知道爺爺去世的消息。爺爺去世那天,爺爺讓我叔叔把他的銀行卡給他。舅舅先是推脫說是在哥哥舅舅的兒子手裏,哥哥下班沒回來。弟弟回來,外公又找舅舅要銀行卡,說弟弟沒拿。他回家找,然後我舅舅拿著銀行卡扔給我爺爺。但是爺爺去世的時候,奶奶讓爸爸拿錢出來辦喪事,但是卡裏沒有錢。我叔叔騙了我爺爺和壹個快要死的老人。阿門。

我記憶中的叔叔是壹個簡單的人。從小我們家就離舅舅家很遠。每次看到叔叔,我都很開心,可以吃到叔叔買的好吃的零食。長大後,我媽也特別註意和舅舅家的相處方式,生怕兩家不愉快。他們表面上總是壹副友好的樣子,和兄弟姐妹聯系很少,所以不熟。但我從沒想過我叔叔會做出這種事。作為我爺爺的親生兒子,欺騙我垂死的父親有什麽樣的良心?完全被財產沖昏了頭腦,這樣的人在以後的日子裏應該如何對待自己的奶奶?我太害怕了,不敢這樣想。

高考結束後,我回外婆家陪她。聽我媽說,我爺爺去世前幾個小時,我姐姐的舅舅的女兒和我奶奶吵了壹架,她哽咽了。爺爺去世後,大嫂因為奶奶沒有安慰叔叔,安慰姐夫,和奶奶大吵了壹架。奶奶都快麻木瘋了,罵著小姑子。自從爺爺去世後,奶奶再也沒有和小姑說過話,小姑也從來沒有和她說過話。目前為止。爺爺的死。最難過的是奶奶,記憶力和眼睛都不好。我想奶奶這輩子都不會原諒小姑了。平安的壹年還沒過完,爺爺去世後,小姑壹直在攻擊奶奶。奶奶的孫媳婦和嫂子看中了爺爺的財產,壹點壹點剝削她(他)。這是我從我媽媽那裏學來的。我不知道這期間有多少仇怨,但我知道,人不能這樣欺騙垂死的人,更不能這樣踐踏他。

壹個灰蒙蒙的天氣,我和奶奶上山挖菜。那裏的灌木長得很高。表面上我是在諷刺我奶奶,實際上我只是來保護她的。奶奶諷刺地給我講了她和爺爺的故事。他們總是帶著幾個袋子來到這個灌木叢區。與其說是爺爺奶奶壹起來挖菜,不如說是奶奶壹個人來挖菜。幾個小時後,奶奶的手像上了發條壹樣迅速被連根拔起,使勁抖著泥土。她的身影非常快,像兔子壹樣消失了。不壹會兒,她發現了壹大片苦菜地。而爺爺則慢慢地把玩著苦菜,生怕苦菜壹不小心被他弄斷。每次他尋找苦味的草藥時,總是要找很長時間。每次他找到苦味的草藥,都只有壹些可憐的。奶奶已經裝滿了好幾麻袋,看起來鼓鼓囊囊的,而爺爺連壹半都沒裝滿。只好假裝“氣鼓鼓”的。這個時候奶奶總會說,爺爺。爺爺總是拿腰疼當擋箭牌,奶奶也很無奈。之後爺爺不再挖苦,而是跑到火車軌道上提醒奶奶要不要來火車,讓奶奶避開火車。有時候爺爺從火車軌道上看不到奶奶,就壹直喊。奶奶聽到,也大聲回應。爺爺總是拿出煙抽幾口,坐在賽道旁邊。當苦菜被挖出來時,爺爺總是帶著壹全負荷苦菜回家。半路遇到熟人,總會聊上幾句。每當別人羨慕挖那麽多苦菜的時候,爺爺總是笑得很單純。回到家,奶奶在負責燒水,爺爺搬了個板凳坐下來開始去除苦菜的根。在苦菜完全可以食用的時候,舅舅家和我們家總會收到外公外婆做的苦菜。現在,我就像壹個老爺爺,站在火車軌道上看有沒有火車經過。我仿佛看到爺爺也在和我壹起守護著奶奶。在和奶奶回家的路上,我提著苦菜,就像爺爺奶奶提著苦菜在回家的路上壹樣,好美。

爺爺是明智的。壹個是在他死前,他已經完成了自己的墳墓。但據他姐夫說,他的屍體並沒有被收好,放入棺材時,他爺爺身上灑的防腐劑也沒有讓他完全保護好屍體。我姐夫說;“爺爺的身體在腦袋裏流動。臉變了。”在和姐夫的壹次對話中,他說:“爺爺沒有安全離開,是他的孩子那樣對他的。”是啊!如果不是我爺爺自己造的墳,我不知道我爺爺會怎麽葬他。舅舅家會草率嗎?我還是不敢想。其次,我爺爺留下的遺產並沒有直接給我叔叔,而是給了我奶奶。我認為這是非常正確的。如果留給舅舅,奶奶的溫暖和飽腹感就成問題了。我想爺爺已經考慮到奶奶以後的生活了,他希望奶奶好好活著,不要再受苦了。

去爺爺墓地的時候心裏很難過。壹路上,天空被壓得很低。還是讓人喘不過氣來。墓地四周綠草如茵,爺爺的墳就建在旁邊。我媽媽讓我給我爺爺燒些紙。我拿起紙,把它點著了。當紙燒完的時候,我仿佛看到了爺爺的臉。他還是老樣子,還是穿著那件黑色夾克,藍色褲子和黑色鞋子。但是壹瞬間,紙燒了之後,樣子就消失了。我嘴裏說,“爺爺,我回來看妳了。爺爺,走!”“我淚流滿面,但我還是把眼淚生吞活剝了。我不能再哭了。我看著旁邊的奶奶。似乎她的眼睛壹瞬間沒有以前那麽明亮了。我怕我奶奶被感染,又哭了。爺爺是陜西人,他的墓地是壹塊風水極好的土地。這是我爺爺曾經跟壹個風水大師學過的。只見墓地裏插著壹根長桿,上面掛滿了各種布條。這座墳墓是用磚建造的。中間兩個障礙物的高度形成壹個圓形物體。爺爺會睡在這裏。壹切看起來灰暗但明亮。

遠處的樹和山都圍繞著這個墓地。我覺得這裏四季常青,好像爺爺從來沒有為我們離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