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物會感覺痛嗎？》
作者：寇景怡
研究人員對比人和動物之間的相似性，暫定魚類和章魚都可感覺疼痛，而昆蟲不能。 但確實的分界點卻仍模糊不清。但確實的分界點卻仍模糊不清。
人類需要進行動物實驗來了解生命現象，發展醫藥，治療人類疾病。人類需要進行動物實驗來了解生命現象，發展醫藥，治療人類疾病。 但是動物實驗中，動物的權益必然受到侵害，如何在減低實驗動物所受的痛苦及維持動物實驗的需要之間找到平衡點，是個非常困難的問題。但是動物實驗中，動物的權益必然受到侵害，如何在減低實驗動物所受的痛苦及維持動物實驗的需要之間找到平衡點，是個非常困難的問題。 然而，如果大家願意彼此溝通意見，不用停止動物實驗，應該也可以解決爭端。然而，如果大家願意彼此溝通意見，不用停止動物實驗，應該也可以解決爭端。
批評動物實驗的人認為，我們可以非常清楚地分辨出動物是否感到痛苦，但有些科學家卻認為這是不可能的。批評動物實驗的人認為，我們可以非常清楚地分辨出動物是否感到痛苦，但有些科學家卻認為這是不可能的。 作者認為是有可能，但卻是件復雜的事。作者認為是有可能，但卻是件復雜的事。 即使人類，每個人對疼痛的感覺閾都有極大的差異，甚至同壹個人在不同時間都有不同的感覺。即使人類，每個人對疼痛的感覺閾都有極大的差異，甚至同壹個人在不同時間都有不同的感覺。 雖然如此，觀察人感覺疼痛時的壹些表徵，仍可以做為評估其他動物是否也感到疼痛的準則（見附文壹）。雖然如此，觀察人感覺疼痛時的壹些表征，仍可以做為評估其他動物是否也感到疼痛的準則（見附文壹）。
什麼動物會痛？ 什麽動物會痛？
四年前英國的醫學倫理研究所成立小組，作者是成員之壹。四年前英國的醫學倫理研究所成立小組，作者是成員之壹。 這個工作小組主要是討論關於動物實驗所引起的種種爭議，並於去年發表了研究報告。這個工作小組主要是討論關於動物實驗所引起的種種爭議，並於去年發表了研究報告。 該小組認為所有脊椎動物也許都能感受到不同程度的疼痛，但大多數無脊椎動物卻不會。該小組認為所有脊椎動物也許都能感受到不同程度的疼痛，但大多數無脊椎動物卻不會。 例如，昆蟲有相當復雜的神經系統，但卻沒有像脊椎動物壹樣明顯的痛覺神經纖維。例如，昆蟲有相當復雜的神經系統，但卻沒有像脊椎動物壹樣明顯的痛覺神經纖維。 然而像烏賊和章魚這類無脊椎動物卻有較復雜的神經系統和動作，因而可能有某些疼痛的感覺（見附表）。然而像烏賊和章魚這類無脊椎動物卻有較復雜的神經系統和動作，因而可能有某些疼痛的感覺（見附表）。
1986年二月二十日，作者曾在《New Scientist》發表〈何時要做動物實驗〉的短文，設計了「決定方塊」（decision cube）的方法，考慮各種有關做動物研究的判定因素。 1986年二月二十日，作者曾在《New Scientist》發表〈何時要做動物實驗〉的短文，設計了「決定方塊」（decision cube）的方法，考慮各種有關做動物研究的判定因素。 此方塊（見圖）有三個軸：研究的科學價值、對人類可能的利益和實驗動物受痛苦的程度。此方塊（見圖）有三個軸：研究的科學價值、對人類可能的利益和實驗動物受痛苦的程度。 作者認為只有在前二者都高的狀況下才應做動物實驗；甚至當動物受痛苦超過某種程度時就不應做此研究，而將研究的價值和人類受益的可能性拋諸腦後。作者認為只有在前二者都高的狀況下才應做動物實驗；甚至當動物受痛苦超過某種程度時就不應做此研究，而將研究的價值和人類受益的可能性拋諸腦後。 經由此模式所定出的規則，允許人們做有高價值的科學實驗。經由此模式所定出的規則，允許人們做有高價值的科學實驗。 如果實驗動物所受的痛苦很少或根本不覺疼痛，即使此項研究對人類沒有立即而明顯益處的潛力，實驗也可進行。如果實驗動物所受的痛苦很少或根本不覺疼痛，即使此項研究對人類沒有立即而明顯益處的潛力，實驗?也可進行。 如此，人類依然可以滿足求知的欲望。如此，人類依然可以滿足求知的欲望。
什麼實驗可以做？ 什麽實驗可以做？
決定方塊所特別強調的並不是研究的本益比，而是定了壹組規則來衡量壹個特殊的研究實驗是不是應該做。決定方塊所特別強調的並不是研究的本益比，而是定了壹組規則來衡量壹個特殊的研究實驗是不是應該做。 而且決定壹個研究計畫的界限並不是靜態的，應該是在某壹個可接受的「利益」下盡量減少動物所受的痛苦。而且決定壹個研究計畫的界限並不是靜態的，應該是在某壹個可接受的「利益」下盡量減少動物所受的痛苦。 依據平衡的原則（見附文二），盡量去評估動物實驗的利與弊，也盡量努力去澄清人類和其他動物在神經系統和生活習性上仍不清楚的各項疑點。依據平衡的原則（見附文二），盡量去評估動物實驗的利與弊，也盡量努力去澄清人類和其他動物在神經系統和生活習性上仍不清楚的各項疑點。
當把所有的評估壹起考慮後，再做最後的判斷。當把所有的評估壹起考慮後，再做最後的判斷。 最終的目的，就是要做益處最大的科學研究而且讓動物所受的痛苦最少。最終的目的，就是要做益處最大的科學研究而且讓動物所受的痛苦最少。 這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是有愈來愈多的公正人士，當初有著完全不同道德標準，現已漸漸達成***識。這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是有愈來愈多的公正人士，當初有著完全不同道德標準，現已漸漸達成***識。 作者認為這種彼此不容忍異己的黑暗時代，並不會長久持續下去。作者認為這種彼此不容忍異己的黑暗時代，並不會長久持續下去。
（本文改寫自P. Bateson, "Do animals feel pain？", New Scientist, 25 April 1992.） （本文改寫自P. Bateson, "Do animals feel pain？", New Scientist, 25 April 1992.）
寇景怡任職於中研院分子生物研究所附文壹寇景怡任職於中研院分子生物研究所附文壹
動物像人壹樣會感到痛嗎？動物像人壹樣會感到痛嗎？
1987年，在英國醫學倫理研究所的贊助下，壹個18人的小組開始研討做動物實驗的是與非。 1987年，在英國醫學倫理研究所的贊助下，壹個18人的小組開始研討做動物實驗的是與非。 這小組，包含動物福祉的遊說者、哲學家、律師和來自學術與工業界的科學家，於1991年發表研究報告，讓決策者能對動物所受的痛苦和研究的利益價值之間做判定。這小組，包含動物福祉的遊說者、哲學家、律師和來自學術與工業界的科學家，於1991年發表研究報告，讓決策者能對動物所受的痛苦和研究的利益價值之間做判定。
該小組認為符合下列標準的動物能感覺疼痛：該小組認為符合下列標準的動物能感覺疼痛：
壹、在體表或體內功能上有用的地方，具有敏感的接受器能對有害刺激做反應；壹、在體表或體內功能上有用的地方，具有敏感的接受器能對有害刺激做反應；
二、腦中有與人類大腦皮層類似的構造；二、腦中有與人類大腦皮層類似的構造；
三、在有害刺激敏感的接受器和腦之間，有神經通路連接；三、在有害刺激敏感的接受器和腦之間，有神經通路連接；
四、在中樞神經系統，特別是在腦內和控制疼痛有關的地方，有類嗎啡的受體分子；四、在中樞神經系統，特別是在腦內和控制疼痛有關的地方，有類嗎啡的受體分子；
五、鎮痛劑能改變這些動物對傷害性刺激的反應，並且給動物使用機會時，動物利用會這些鎮痛劑；五、鎮痛劑能改變這些動物對傷害性刺激的反應，並且給動物使用機會時，動物利用會這些鎮痛劑；
六、這些動物會盡量避免有害刺激，或盡量減少對自己的身體造成傷害；六、這些動物會盡量避免有害刺激，或盡量減少對自己的身體造成傷害；
七、這些動物對有害刺激的逃避相當沒有彈性，亦即不管多大的獎勵之下，動物逃避的反應仍然不變；七、這些動物對有害刺激的逃避相當沒有彈性，亦即不管多大的獎勵之下，動物逃避的反應仍然不變；
八、這些動物對有害刺激的反應是持續的，而且會嘗試著學習把中性事物與有害刺激聯想在壹起。八、這些動物對有害刺激的反應是持續的，而且會嘗試著學習把中性事物與有害刺激聯想在壹起。 附文二附文二
平衡法條：如何判斷動物研究的可行性平衡法條：如何判斷動物研究的可行性
醫學倫理研究所小組承認，研究會對動物造成不同的傷害，而決策者在決定任何計畫前必須做通盤的考量。醫學倫理研究所小組承認，研究會對動物造成不同的傷害，而決策者在決定任何計畫前必須做通盤的考量。
衡量對動物造成的傷害衡量對動物造成的傷害
1.動物本身對此實驗（會傷害或減短它的壽命）有多少的耐力？ 1.動物本身對此實驗（會傷害或減短它的壽命）有多少的耐力？
2.此科學實驗對動物造成的損害有多大？ 2.此科學實驗對動物造成的損害有多大？
3.飼養實驗動物的設備是否適當？ 3.飼養實驗動物的設備是否適當？
4.當動物被飼養在實驗室條件時有什麼反應？ 4.當動物被飼養在實驗室條件時有什麽反應？
5.辨認實驗動物生病或受痛苦的儀器設備是否適當？ 5.辨認實驗動物生病或受痛苦的儀器設備是否適當？ 不幸發生時是否可做妥善處理？不幸發生時是否可做妥善處理？
6.此實驗是否有設計來減少將來使用動物的數量？ 6.此實驗是否有設計來減少將來使用動物的數量？
7.若此動物是由野外所捕獲，它對運輸、捕捉、隔離、檢疫和適應環境的反應如何？ 7.若此動物是由野外所捕獲，它對運輸、捕捉、隔離、檢疫和適應環境的反應如何？
8.捕獲它是否會影響野生的族群？ 8.捕獲它是否會影響野生的族群？
衡量研究的益處衡量研究的益處
1.是否能增進人類或其他動物的健康或福祉？ 1.是否能增進人類或其他動物的健康或福祉？
2.對科學的貢獻如何？ 2.對科學的貢獻如何？ 是否對探索未知有所助益？是否對探索未知有所助益？
3.對教育和訓練是否有益？ 3.對教育和訓練是否有益？
4.對增加工作機會和經濟是否有益？ 4.對增加工作機會和經濟是否有益？
5.對保護自然資源和減少人類對環境所造成的沖擊是否有所助益？ 5.對保護自然資源和減少人類對環境所造成的沖擊是否有所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