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別姬》中，程蝶衣迷戀“霸王”並非斷袖之感，而是因為程蝶衣的“性別認知障礙”，使他從男人變成女人，從而迷戀“霸王”，最終走向悲劇。
電影中有許多關於程蝶衣性別認知和轉變的隱喻。
影片壹開始，小豆就被媽媽帶到了柯班。此時小豆的形象和打扮，尤其是頭上那條鮮紅的繩子，讓人覺得他更像個姑娘。後來，小豆子的媽媽對關老爺說:“真的是男孩太老了，不能留下來了。”
古語有雲，“大姑娘不準留在中國”，這似乎有點違背常理，但仔細想想，也就順理成章了。母親的職業是什麽？妓女和男孩壹起進出總是不方便，所以母親壹直把兒子當女兒養。從這裏開始，小豆子的性別就被模糊了。
以後關師傅為什麽不肯收小豆子？六個手指，比正常人多壹塊肉。後來我把多余的剪掉留在了班裏。此時，也意味著小豆子被閹割了。
小豆子把媽媽留下的衣服燒掉的場景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所有的男孩子都剃光了頭發，光著屁股擠在炕上。只有他不壹樣。
練的時候，小石寧願受罰也不願意幫小豆偷工減料，這更像是男生對女生的壹種關愛。
當小豆豆出現時，不同於他童年時的模樣，此時，他和其他男孩壹樣，被剃了光頭，這與後來多次出現的《範思》中的詠嘆調相呼應:“小尼姑28歲，壯年時頭發被師父剪掉了。”
然後壹句“我是娥，又不是人郎”就被小豆子唱成了“我是人郎”。不管怎麽糾正，哪怕挨打，都是錯的。可見這並不是小豆子記不住合適的詞，而是他對自己原本性別的最後堅持。
程蝶衣壹生從不說謊。在後來的情節中，他因給日本人唱戲而被判“叛國罪”。他在法庭上面對審判的時候，只是講了壹點慌，就蒙混過關了。但是他沈默了很久，還是沒有說謊。
也是同樣的原因，我總是唱不準《想範》。他不會“說謊”，直到他的性別認知完全改變。“我是男人”是他最後的堅持。
直到爺爺來挑戲的那壹天，霸王才給了他第二次閹割。
那個爺爺來班裏挑戲，看中了小豆，給了他壹個機會。關鍵時刻小豆又走錯了，還錯唱了《我是男人》，毀了壹堆人的前途。
我氣得小石頭拿起煙桿就往小豆嘴裏捅，導致小豆嘴裏流了血。煙棒刺在嘴上，也刺出了血，這是壹個性暗示的場景，也成為了小豆性別認知最重要的節點。從此，小豆子終於完成了性別認知的轉變，心甘情願地唱出了那句“我是女嬌”
之後，小豆子獲得了藝名程蝶衣，開始了戲劇人生和癡迷霸王的生活。
經歷了壹次次的打擊，挫折，甚至最後，來自霸主的背叛。在所有這些痛苦之下，他仍然活在劇中。像壹個小妾，她想忠實於她的生活。
最後，程蝶衣和段小樓在經歷了風風雨雨後再次相遇。在排演《霸王別姬》的時候，突然念出了範的《思》的唱段:“小尼姑二十八歲了。”
程蝶衣接到:“正清被師傅砍了。”
段小樓好像在開玩笑，故意唱錯了:“我是男人。”
程蝶衣很快回答:“不是女嬌。”
段小樓嘲笑程蝶衣說:“錯了！又錯了！”
有錯嗎？程蝶衣陷入了回憶。此時的他，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媽媽第壹次帶他去培訓班的那壹天。
“我是人，不是女嬌。”他獨自大聲朗讀。
不對，不對，程蝶衣此時終於明白了。
他從霸王的腰間拔出劍，自殺了。
戲散了，夢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