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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芫荽、鼠尾草、迷叠香和百裏香”的少年記憶

抱著玩票的心態在ole超市買了壹袋迷叠香(沒錯,我看到知乎日報的那些用很土的口吻介紹西餐做法,心理不平衡!),唱了這麽多年“香菜、鼠尾草、迷叠香、百裏香”,終於自己嘗到了迷叠香的味道——蒸在波士頓龍蝦上——毀了我的童年,放了那麽多,房間裏都是這種味道。

有迷叠香的歌是《斯卡布羅集市》,可以說是我的音樂啟蒙。

五六年級的時候,我住在父親任教的中學,每天早上六點就在校園廣播裏醒來。偶爾會聽到壹些斷斷續續的美妙旋律,但又無處可學。因為廣播離得很遠,睡得迷迷糊糊,事後完全想不起來。偶爾如果在吃飯時間聽到,還是熟悉的味道,我會覺得欣喜若狂。

讀了這所中學的初中,初壹進了學校廣播站,終於有機會進去了。那時候我對音樂壹竅不通。可能我小時候缺乏音樂訓練,審美局限於瘋狂繪畫。家裏沒有DVD,那時候我也沒有MP 3播放器或者流行的錄音機。街上只有周傑倫、蔡依林和她可以接觸到。我對這種沒腦子的流行音樂壹直不感興趣,所以我覺得音樂不好玩,所以電臺裏優美的音樂可以說極大地重塑了我的壹些觀念。

這個時候,我作為壹個播音員,打開電臺的千聽播放器,列表裏有壹大堆校園歌曲。我幾乎不知道任何來自20世紀80年代和90年代的老歌。遍歷整個列表,終於聽到了熟悉的旋律,這首歌叫做《畢業生》,歌手是張明敏。終於解開了童年的壹大未解之謎。

繼續在網上搜索,得到完整的歌詞。風格正是妳喜歡的。搜了壹下,發現中文原版改編自壹首英文老歌《斯卡伯勒集市》。好奇心驅使著保羅·西蒙和加芬克爾的古典二重奏,少年的小心臟瞬間被旋律中無處不在的美和主唱優雅的歌聲擊中,主唱的舞蹈就像裹著絲綢的面紗。世界上還有比這更美的東西嗎?

看了英文歌詞,中文翻譯和翻譯版的副歌,發現世界上真的有比旋律更美的東西。欣賞其中的情感,還有香菜、鼠尾草、迷叠香、百裏香的段落結構,以及反復吟誦,都剛好適合翻譯成《詩經》,翻譯出來的《詩經》也很好看。同樣,我把所有的情感都投入到勾勒壹段遙遠的、模糊的、簡單的愛情裏,也許是因為戰爭,或者是誰死了。後來發現這首歌來源於英格蘭或者某個地方的壹首古老民謠,正好契合了之前的腦補。

我立刻感覺整個人和幾分鐘前不壹樣了。我無法準確描述這段經歷給這個鎮上壹個中學老師的女兒帶來了什麽,也無法知道這段經歷對我整個審美能力的發展意味著什麽。在接下來的幾年裏,斯卡伯勒集市在我心目中壹直占據著高超音樂的位置,直到我審美疲勞感到惡心,然後我又聽了保羅·西蒙和加芬克爾的其他音樂。後來形成了各種音樂風格的體系,聽到了更多優美的音樂,看到了更多優美的電影,看到了更多顛覆三觀的書籍。心跳指數逐漸趨平,於是在自己的賽道上狂野起來。

如果沒有那些重要的偶然啟示,現在會是什麽樣子?是什麽造就了現在的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