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對世界存有誤會。
文 / 王澤鵬
4月初的時候,我們做了場分享。
同事告訴我分享的地點是華農,我笑道:“又是華農啊?”
這是我們第三次去這所大學做分享。
距離2017年第壹次去,
已經過了快4年。
有蠻多東西變了的。
比如17年我們還在東莞,那時張荊棘和我還經常在雜亂上發文,跟大家聊聊天。
去華農的路上,張荊棘還打著電話跟合夥人吵架。而我暈了車,邊豎著耳朵聽,邊往外吐。
因為不認識路,所以我們兩個都很焦急。
他急著下車罵人,我急著下車繼續吐。
四年過去,雖然我還是很容易暈車,但荊棘的脾氣倒是好了很多,不過我們也確確實實不像當年那麽頻繁地,在這個平臺跟大家聊天。
那天去到華農時,我特意問有人知道荊棘是誰嗎?舉手的不多。
我又問,有人知道我是誰嗎?舉手的也不多。
然後我開玩笑說那剩下的人來幹嘛,今晚就我們在講。
回去的路上荊棘順嘴提了壹句:“沒想到現在都那麽多人不知道我們了。”
我說:“很正常啦,我們現在都是以帶團隊為主了。”
他點點頭:“也是。”
然後又補了壹句:“不過這樣分享的難度就更高了,以前說兩句老梗場子就熱了,現在的讀者,可能連維他奶是什麽都不知道了吧。”
維他奶,那起碼是2015年的梗了吧。
我知道其實有些東西是沒變的,
比如不管做到什麽樣的地步,人始終會面臨壹個又壹個的瓶頸。
20年雜亂和譚鹽在視頻領域做出了很漂亮的成績,我什麽都沒說,但其實心裏很焦急,做了不少糊塗決策,以至於20年底的某壹天,我拉著荊棘說:“團隊裏可能有壹大半的人想走。”
那之後我找了很多不同的人聊,看了許多關於管理的書,也做了壹些自己不那麽喜歡,但不得不做的事情。
其實和過去壹樣,遇到瓶頸,焦慮,摔倒,爬起來並解決問題,遇到下壹個瓶頸。
我想起17年說太累了,寫不動了,老被人罵的時候。
我想起18年說太安逸了,沒什麽突破,想走了的時候。
19年倒是還好,因為埋頭苦幹,所以沒時間焦慮。
說起來也是唏噓。
除了“永遠在失敗徘徊,並壹步壹步活下來”這件事以外,我真的想不出還有什麽是不變的。
身邊的人變了,想去的地方變了,工作的模式變了,公司的地點變了…
上周劉白過來約稿的時候,我其實很快就想到了要寫什麽。
就純粹聊聊這四年。
說起劉白,四年前她還只是我們的壹個讀者。
荊棘去做分享時,問答環節抽中了她。
她問:“我投了簡歷,想問問我有沒有過。”
時間過得太快,當初舉手提問的少女,已經成了雜亂的副主編。
然後我忍不住想,我壹開始踏入這壹行是怎樣的。
家裏人不支持,朋友不是很理解,甚至我對自己的預期也很低——兩年後能有個五六千吃飽飯就行吧。
唯壹的優勢只有“清晰”,清晰地知道自己不夠厲害,但又清晰地知道自己就是喜歡創作,就是想試試能不能以創作為生。
不過也沒有說特別清晰,畢竟好幾年和荊棘討論雜亂的定位、目標時,我們都支支吾吾,說不上來。
只好壹邊寫,壹邊想辦法活下來。
那四年後呢。
唯壹的優勢好像只有“更清晰”。
我們對行業有自己的理解,總結了自己帶團隊的方式,清晰知道雖然還差得遠,但我們接下來的目標就是希望能“聚集20個電影級的內容創作團隊”。
其實很多時候人就是這樣啦。
輾轉幾年,唯壹的進步, 僅僅只是更清晰了目標,知道路要怎麽走而已。
今年去華農的路上,我又壹次暈了車。
女朋友在車上很焦急,怕我吐出來。我拍拍她的手,告訴她別慌。她不信,說怎麽可能不慌呢。
我說:“因為我知道路。”
“而只要能知道路怎麽走,就不會太慌。”
“別怕,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