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家人圍坐在桌上進餐時,我會獨自坐在沙發上,享受著用零花錢買來的“晚餐”,有時幾片面包,有時是糖糕。家裏的小妹總是抵擋不了美食的誘惑,朝我這邊望過來,母親幹咳了壹聲,制止了這個貪吃的小家夥。
有時心情好,我會闊氣的買壹大塊叉燒,這讓小妹更為向往。有了好菜,母親也會邀請我壹起進餐,但我都壹概拒絕,那些菜的確美味,可我怕壹旦抵抗不了誘惑,就前功盡棄了。
後來,小妹也要學我分夥,母親狠狠的拒絕了他,他也學我絕食,可母親始終對他不理不睬,說不吃拉倒。然後撤掉飯菜。不動聲色地忙著自己的事。小妹腌的很,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買的面包,說:“餓死了,餓死了。”沒辦法,我只好拿出壹部分,分給她吃。從那以後,每當我去買夥食時,她會跟在我身後,名正言順地說:“我也來壹份。”有天中午,我躲開她去店鋪吃面,剛吃完便看見她從對面的食品店裏走出來,正用手背抹著油光光的嘴。我奔過去,問她錢的的來源,她交叠著手臂,響亮地回答道:“問別人借的。”然後揚長而去。事後知道,她是以我的名義去借的,我只好摸出錢讓她去還給別人。
母親對這壹切保持沈默,她每天照例炒菜,將菜櫥放的滿滿的,但母親看我時的眼神十分冷淡。終於,我身無分文了,但離壹個月還有兩天,我想母親提出預知,她十分冷淡的看著我說:“不行。”
早晨喝了壹杯水,到了中午,我以感覺走路雙膝發軟,等我中午回家,推開房門,不由得大吃壹驚,母親沒去上班,她正往桌上端菜,房內香氣四溢。我沒吃,怕那獨立成果毀於壹旦。
他們吃完後,母親悄悄地遞給我壹塊面包,說:“妳不吃桌上的,就吃這個。”我掰開面包,從心中流淌出壹種酸楚感,那種感覺永世難以消琢。
自然,那面包是我有生以來吃過最美味的佳肴。後來,每次我饑餓的時候,我都渴望得到這樣壹塊軟綿綿的面包。母親那句平平淡淡的話才引起我情感***鳴,“我們是壹家人。”
當晚,壹家人又在燈下的小餐桌上聚餐,桌上坐滿人的那種熱鬧而又松弛的氛圍,讓我有壹種失而復得的欣慰。
二天後,壹個月的期限已滿,母親沒在詢問我的打算,那件分夥的事就算是輕而易舉的了結了。當我再看到那位寄宿在學校的女生時,心裏體憫這個嘗不到壹家人聚在壹起吃飯滋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