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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細怪的人物軼事

陳細怪買年貨

要過年了,陳細怪和他父親大怪壹起上株林街買年貨。他家裏窮,沒錢買肉,就買了副豬下水,用壹根草繩提著;沒錢買魚,就買了壹些蝦子,找不到東西裝,大怪就脫下襪子裝在襪筒裏;沒錢買豆腐,就買了壹些豆渣,細怪取下帽子將它裝在帽子裏。買了下水、蝦、豆渣,也可以辦幾碗過年菜了,父子倆才高高興興地往回走。

走在山路上,大怪有些吃力,就說:

“上山五裏當十裏”

細怪提著豬下水,說:

“下水兩斤折壹斤”

大怪又把裝蝦的襪子晃了晃,滿意地說:

“按結兩襪腳”

細怪把裝豆渣的帽子托了托,說:

“拍滿壹帽頭”

大怪看買的東西花錢並不多,又說:

“細細弄弄過年”

細怪卻有些不在乎地說:

“大大方方欠債”

大怪和細怪,就這樣妳壹句,我壹句,都是用對聯代說話的哩。

下水,豬大腸的俗稱,當時通常常兩斤下水折壹斤豬肉。

襪腳,即襪筒;帽並頭,又叫帽碗,帽頂。這副對聯意思是:蝦子用手按壓裝了結結實實的兩襪筒;豆渣也用手拍結實裝了滿滿壹帽碗。 陳細怪的家鄉要唱戲了,幾個紳士要陳細怪寫幾副戲臺對聯。陳細怪提筆寫道:

有典謨,有訓誥,爾小生仔細觀來,勿謂戲無益;

曰喜怒,曰哀懼,彼女子百般做出,總要人稱奇。

其中壹介紳士說:“看不出妳細怪,還有點怪才哩!來來來,再寫壹副戲聯!”陳細怪想了想,又寫道:

彼美人兮,男則男,女則女,即使顧頭難顧腳;

我丈夫也,說是說,笑是笑,雖然風嘴不風身。

那紳士壹看,見陳細怪壹方面表白自己是“風嘴不風身”,壹方面挖苦了紳士家男女亂倫,“顧頭難顧腳”的醜事,心中可慪氣啦!過了半天,紳士才說:“今天戲臺開張,妳再為開張壹臺戲寫上壹副戲聯。陳細怪拿起筆來,很快又寫好了:

走到戲臺前,《劉二姐玩會》;

恐怕家庭裏,《喻四哥拜年》。

紳士壹看,這上聯說的是眼前,《劉二姐玩會》,演的是劉二姐如何風流韻事;這下聯是暗指他家的,《喻四哥拜年》竟“拜”得張二女神魂顛倒!他家娘子不也是有壹個“喻四哥”麽?紳士想到這兒,也無心看戲,轉身打轉就回家去了。 有個叫郭靜的道士,他靠壹尊“老子”泥塑,騙了人們不少錢財。他死了後廟內念經的、燒紙的,好不熱鬧。陳細怪見郭靜死了還能騙來這麽多人的信奉,便提筆寫了壹副挽聯:

吃的是老子,穿的是老子,壹生到老全靠老子;

喚不靈天尊,拜不靈天尊,兩足朝天莫怪天尊。

陳細怪寫好之後,看了幾遍,覺得心裏話還沒完全寫出來,便又補寫了壹副挽聯:

經懺可超生,難道閻王怕道士;

紙錢能贖命,分明天尊是贓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