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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雨周莊散文

仁者樂山,智者樂水,我卻偏愛古鎮。小橋,流水,人家,古街,青石板路,木雕門窗,廊檐,芡實糕,糯米青團,無不牽扯著我的心。江浙壹帶的小鎮不計其數,最出名的有六個,周莊則是我繼西塘,烏鎮和南潯後去的第四個。

 每次出行,坐在大巴上,心底總有壹個聲音在低吟淺唱著那首《張三的歌》:“我要帶妳到處去飛翔,走遍世界各地去觀賞,雖然沒有華廈美衣裳,但是心裏充滿著希望。”心早已飛到了目的地。所謂的旅行,就是從壹座城市逃離到另壹座城市,滿眼陌生的景色雖然能讓人暫時忘記壹些煩惱,但最終還是要回到那個熟悉而又無從逃避的現實中去。

 正在尋思著去周莊這樣的古鎮,豈能沒有雨,真的如我所願,天空下起了小雨,是那種淅淅瀝瀝,欲說還休的小雨,恰如我此刻潮濕的心情。整個小鎮籠罩在壹片蒙蒙的雨霧之中,雨又如煙,撐起了格子傘,幻想自己是那結著丁香般憂愁的姑娘。行走在青石板路上,路面歷經歲月滄桑,早就滑溜無比,不得不小心翼翼。我打小鎮經過,我的'足音喚不醒沈睡的古鎮。清澈的流水沿著古鎮流淌,雙橋恰如懸掛在腰間的鑰匙。橋身斑駁,透著滄桑和古韻。站在橋上看風景,卻不知自己亦是別人眼中的風景。穿行在小鎮間,觸摸著灰色的墻體,撫摸著精雕細刻的木門窗,仰頭看著女兒墻上的飛檐,嘆息著這些古老手藝的失傳,現在又哪裏去尋找這樣的能工巧匠。雖然下著雨,遊人依然如織,人們舉著各式各樣輕巧的折疊傘,我卻極目尋找記憶中的油紙傘,哪怕只有壹柄!小舟,載著遊客,又如壹幅流動著的畫在宣紙上的水墨畫。

 當年的富庶人家,能將小船駛進自己家的池塘。因了曾經的富豪沈萬山的緣故,小鎮處處彰顯著低調的奢華的底蘊,可以想見當年的繁華。在壹家經營慢遞業務的客棧,給壹年後的自己寄封信,有點像陳升曾經做過的壹件比較矯情的事情:預售壹年後演唱會的門票給情侶,規定到時必須雙雙來看,演唱會的那天,座位空了很多,看著空空的座位席,陳升演唱了壹首《把悲傷留給自己》……

 川流不息的人群,層出不窮的嘈雜聲,熙熙攘攘的看客,驚擾了古鎮的清靜和閑適。此時的周莊,落落大方地接待著每壹位遊客,依舊古典,卻早已無法含羞。我的筆墨寫不出周莊的古韻,可是如今,要在這紛紛擾擾的世界裏尋找唐詩宋詞裏江南古鎮的余韻,又非周莊莫屬了!

 我匆匆的來,又匆匆地走,帶不走周莊的壹草壹木,壹舟壹橋,帶走的只是記憶中風幹的唐詩宋詞和傘上的雨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