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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麗水的絕美山水間做三日神仙

五壹得空,去往麗水壹遊。心心念念了許多年,終於成行。

因為疫情原因,這壹次出行,少了無休止的排隊與等待,少了人山人海的擁堵與焦躁,難得獨享了壹份江南隱逸山水。

縉雲仙都:隱逸山水,壹橋壹峰壹農壹牛

旅行第壹站是縉雲仙都,仙都的精華雖在鼎湖峰的山水,但更讓人戀戀不忘的卻是朱潭山的橋、獨峰與倒影的流水,最經典的壹幅畫面:青山碧水間,壹座古樸長石橋,壹位老農牽著黃牛走過。

這是壹副印刻在遊人心中向往山水隱逸的定格圖景,電視劇《花千骨》也有相同畫面,從天空向下俯瞰的畫面,成了我對這裏最深刻的印象。

入目所及,皆是青蔥翠綠。走近,腳邊的河水清澈見底,壹條條小溪魚逆著水流向上遊動,若影若現。河流兩邊是堤岸,堤岸沒有經過人工特別整修,堤岸臨水矗立幾棵粗壯的大樹,大樹枝葉繁茂。幾位大叔在樹下悠閑的坐著,面前擺放著幾個不算精致地竹籃,裏面放著當地的土特產,等待著遊客光顧。

站在樹下回望,老農牽黃牛從矮矮的石橋走過,峰湖峰倒影其中。山、水、人、牛入畫,壹副詩意的生活意境。

古堰畫鄉:在精神原鄉,遙望遠山含煙,帆影孤舟

除了仙都,還有壹處似乎更符合山水隱逸的的江南古村生活,它就是古堰畫鄉,仙都勾連的是自然山水,畫鄉保留的是人的生活。

古堰畫鄉,顧名思義,分古堰和畫鄉。古堰是壹處古老堤堰,時至今日依然發揮著分流灌溉的作用。而畫鄉是壹個典型的江南村落,兩者通過壹條河流相連,河水平緩,不疾不徐,千年不變。

天氣突變,剛下遊船,粗粒的雨滴就開始往下砸,打在河面劈裏啪啦。不用打傘,站在大樹下就能安然無恙。望向向河對岸,讓人立刻雀躍的是風雨中的幾片白帆,白帆連小船,小船連著倒影,頗有幾分“孤舟蓑笠翁”“孤帆遠影”的意趣。

當雨漸漸小了,走在畫鄉壹側的河邊小路,或者坐在客棧靠窗壹邊,遠處群山連綿,雲霧蒸騰,由下往上的籠罩著壹道又壹道山,僅露出流暢的山脊線,像極了濃淡相宜的水墨畫。

雲和梯田:江南的高山秘境,層層疊疊孕育勞動智慧

麗水多山,造就了這裏別樣的意蘊,既有江南的婉約與細致,也散發著高山聳峙的浩然之氣。車子順著盤山公路,壹路向上,翻山越嶺。隨著海拔擡升,視野逐漸開闊,群山圍拱,雲霧繚繞。天氣也十分可愛,壹半烏雲、壹半陽光,壹會下雨,壹會放晴。環環繞繞間,終於抵達高山秘境的目的地——雲和梯田。

站在最高處向下眺望,層層疊疊的梯田依次向下,剛灌滿農業需用的水,水質清澈,映射天空,水面平靜無波,反射出白光與層雲,白色的水面與深色的田埂交錯,壹層壹層蔓延開來。尚未插秧,只有水與泥,露出梯田本來的面貌,原始而有質感。

行走在田埂上,尋找好的拍攝角度,仿佛遊走在壹口大鍋的邊緣,與天地相連,不禁吟梗壹句:“天之大,壹鍋裝不下”。不壹會卻又下起了雨,我不喜歡撐傘,任雨絲打濕頭發。

回到高處回望,梯田層層疊疊,沐浴天地靈氣,長年累月,氣象萬千。這裏是少數民族——畬族的居住地。他們的先民最早來到這裏墾殖,憑借勤勞與智慧,引天地之水,壹鏟壹鏟地將群山變成梯田,讓後代得以在此生存定居。於是那壹階階梯田成了壹日三餐的基礎。百年來,白雲出岫,日出而作,自然壹體,成了獨特的生活方式與性格標簽。

結束旅程,從山裏出來,車子在高速公路上行駛,向窗外望去:傍晚時分,綠野蔥蘢,薄霧籠罩,薄暮余暉灑下,落在細細軟軟的白霧之上,整個世界是壹片泛著金黃光芒的迷離混沌的光景。

抵達晚上休憩的地方——松陽縣城。行走在縣城的路上,群山環繞的感覺也頗為強烈,黑黢黢的群山幾乎與落日後的天邊黑雲融為壹體,讓我想到了《童年》裏的壹句歌詞“山裏面是不是住著神仙?”,覺得生活在這裏的人可真幸福,天天都能幻想神仙居住的故事。

松陽古村:深山崖居古村,坐在半山懸崖的屋頂上吹風

旅程的最後壹站,是松陽深山裏的壹個古村。也是這次旅程最讓我驚喜的地方。

驚喜當然不易尋。早晨出發,車在盤山公路上來來回回地向上攀爬,山裏天氣多變,時而大霧籠罩,時而薄霧朦朧,經過兩個多小時的車程,才終於落地。但卻不是終點,最後壹段的路程,仍需雙腳丈量,仿佛是古村深藏百年的最後壹個堅持。

然而,當高高低低的舊房子突然闖入視野,壹切值得。

村莊的名字叫做陳家鋪村,還未入村時,視野被盤山路最後壹道彎擋得緊緊實實,壹旦繞過這道彎,高低錯落,上上下下的壹大片土黃色房子立刻撲面而來,村口就是壹處絕佳觀景臺。

這是壹個崖居式古村落,泛白的屋頂瓦片,土黃色的墻面,斑駁離落的木欄桿,木窗,木門,窗和門的後面是壹片幽黑,第壹眼讓我想起了《盜墓筆記》張起靈居住過的廣西瑤寨高腳樓,帶著壹種上了年齡的神秘群居感。與這種神秘感壹脈相承的,是陳家鋪村的人不姓陳,姓鮑。

整個村落都盤踞在山的壹面,山陡峭聳立,倘若站在山腳擡頭向上,有壹種全然被壓制的感覺,但似乎絲毫不影響這裏房子的選址建造,壹家的的腳下踩著另壹家的屋頂,從山腳壹路向上延伸攻占。

我們在村子裏四處竄,沿著石頭臺階上下下下,發現這裏的房子布局實在有趣。

遇見壹家,半人高的木門立在崖壁之上,小扣柴扉,詢問主人可否參觀,主人欣然允諾。我們從壹米寬臺階轉身推門進入,壹進入仿佛發現了新世界,這是壹個不大院子,但準確地說,是壹個觀景臺,站在院子,身後是主屋,腳下是崖壁,目之所及是連綿群山,視野開闊蒼茫。崖壁壹側僅僅是幾根竹子組成的半米籬笆,不擋風,不擋雨,不當陽光,不擋遠山,簡直與天地生活壹體,清風白雲為伴,實在讓人心思雀躍,激動不已。

後來,我們換了壹處,從臺階上下來是壹塊水泥平地,原來是壹個屋頂,屋頂四周沒有任何欄桿,下面是另壹家的屋頂,壹邊還有壹顆大樹,形成壹處樹蔭,我們便就此坐下休息,這裏同樣視野開闊,眺望蒼翠群山,光線清透,此時清風吹拂,樹葉與後山的竹林都在沙沙作響,五月的好天氣在這壹刻展現得淋漓緊致。於是我們就在這個屋頂之上,壹遍吹著山間的風,壹邊享受著美食,實在神仙日子。

三日旅程終於結束。返回杭州時,都市的燈光已經亮起,望向窗外,忽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再回想穿梭於麗水群山秀水的三日旅程,仿佛歲月久遠,“山中只壹日,世上已千年”誠不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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