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雞必是只肥母雞,比隔壁的饞嘴雞還肥。殺雞洗凈了,再在雞肚裏塞些老山參、火腿絲、扁尖、枸杞、木耳…壹起放進高湯裏小火熬上個三五時辰,切忌心要靜,在壹邊慢慢扇火不可急躁,這樣方能入味。等到竈裏新添的柴火都燃盡了,鍋裏的熱氣透過鍋邊縫隙鉆出來,不用掀蓋,那氣味就能讓人流口水。油色該是金黃的,星星點點浮在湯面上;湯水則該是澄澈通透的,能壹眼就見著湯中的雞。用小勺喝口湯,鮮中帶著點微苦,回味後又滲出些微甜,口感溫潤,不油不膩。再說那雞肉,嫩滑爽口,便是整只吞下去也覺得不夠。這壹鍋雞湯吃得香甜,不壹會兒功夫桌上就只剩下雞骨頭。碗底並著鍋底都被舔得幹幹凈凈。(選自網絡小說《狐緣》作者:公子歡喜)
這家商店以痛擊感官的方式迎接我們,香菜,孜然芹,小豆蔻,漆葉香料氣息,彌漫在空氣中,混合成壹片;壹個個木桶裝了香料籽狀的包心菜,起伏成堆的米色鷹嘴豆泥,鮮艷粉紅色的核桃甜椒蘸醬、翠綠的炸筍瓜面團,瞬間,老板已經用湯匙舀起軟白奶糊狀的東西送到我們嘴裏,吃起來口感象高脂濃厚鮮奶油,柔滑帶有辛味,好吃得難以置信。老板樂呵呵地看著我們的表情,“這個”,他大聲說,“不是普通的酸奶,是山羊奶做的,我得要大老遠去買”。他塊頭很大,步履卻很輕盈,在店裏忙東忙裏,堅持要我們吃吃他做的乳酪,還有他自制的濃縮石榴糖漿、茄泥蘸醬。他從盒子裏取出這些食物,用手指餵我們吃。“好極了!好極了!”我們吃的時候,他象唱歌似地哼著。(選自《美食評論家的喬裝秘密生活》作者:露絲。雷克爾)
在肉檔覓得上好五花肉兩掛,皮滑骨軟,肥精相間,紅白分明。攜歸之時,信手摘放蕾之青蒜壹把。在砧板之上,將肉切成的角四方。少著水,慢著火。不旋踵,肉香四溢,令人腹如雷鳴,涎如泉湧。只見燜得酥稔好肉,浮沈油水之間,賞心悅目,大箸入口,全身三萬六千個毛孔,無壹不唱贊美詩:偉哉此肉,潤我體膚,活我心靈。深感人生樂趣。可惜世人,既怕膽固之醇。復懼高脂之肪。竟然舍棄絕佳享受,以換取枯燥且未必可得之長命,舍本逐末,有違生命本意,莫此為甚,可嘆之至。念及此,逐口占壹絕:詠五花——擬曹沾 滿匙酒糖鹽,壹把青蒜蕾,都雲嗜者癡,我解其中味。及至飽噎連連,撫腹半臥,覺法效東坡居士,行仿子聖先師,詩擬雪芹先生,嗜同仲弘元帥,真是非同小可,於是飄飄然,怡怡然,陶陶然,薰薰然,轉眼進入黑甜之鄉,世事管它娘矣。(——選自《衛斯理》作者倪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