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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人無辣不歡,那辣椒傳入中國前兩千年靠什麽下飯?

在中國“最能吃辣”的四大省份裏,四川排名第壹。貴州、湖南、廣西都得靠後邊站。四川人號稱“無辣不歡”,聞名天下的川菜更是以善於使用麻辣調味著稱,講究麻、辣、鮮、香。

我們知道,辣椒原產於美洲,大約明朝時傳入中國。辣椒傳入中國有兩條道路,壹是通過著名的絲綢之路進入西北地區,壹條通過馬六甲海峽進入南方沿海地區。清朝嘉慶年間,辣椒出現在四川壹帶,成為壹種蔬菜進入四川人的飯桌。

這就意味著,從嘉慶年間到今天,辣椒出現在四川人的飯桌只有200多年歷史。就在這短短200年歷史裏,四川人將辣椒的作用發揮到極致。那麽,在這之前的兩千年間,沒有辣椒的四川人,靠什麽來下飯呢?

其實,在辣椒傳來中國之前,四川人已經“無辣不歡”了。那時候,他們使用的辛辣調料有茱萸、花辣、姜、芥辣、扶留等。其中,茱萸、花椒、生姜使用得最為廣泛。

首先來看茱萸。

茱萸是什麽呢?其實我們對茱萸並不陌生。唐朝詩人王維在《九月九日憶山東兄弟》中寫道:“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遙知兄弟登高處,遍插茱萸少壹人。”這裏的茱萸,就是壹種辛辣調料。

茱萸有山茱萸、吳茱萸、食茱萸、草茱萸等種類。被四川人作為辛辣調料使用的茱萸,主要是食茱萸。食茱萸有壹個外號,叫“鳥不踏”。這是什麽意思呢?是指食茱萸的枝幹上,密布著尖刺,連鳥兒都不敢在上面棲息。

食茱萸味道辛辣,在古代承擔著為四川人提供辣味的重要責任。《齊民要術》記載:“食茱萸,二月、三月栽之,宜故城堤冢高燥之處,候實開便收之。掛著屋裏壁上,令蔭幹,勿使煙熏,煙熏則苦而不辛也。用時去中黑子,肉醬魚鮓偏宜用。”這是說,四川人廣泛種植食茱萸,收割後掛在墻壁上,使其在通風而不見太陽的地方慢慢地幹。制作四川人很喜歡吃的壹種魚鮓時,將食茱萸去掉黑子,作為去除魚腥味的辛辣調料使用。

四川人的飯桌上,食茱萸有著很重要的地位。

北宋時期,著名的“紅杏尚書”宋祁曾經做過益州的知州。益州就是今天的四川成都。1057年,宋祁將在成都的風俗、地理以及美食等內容,寫成壹部《益部方物略記》。宋祁註意到:“蜀人每進羹臛以壹二粒(茱萸)投之,少頃,香滿盂盞。”所謂“羹臛”,是四川人經常食用的壹種肉羹。在這種肉羹裏投入壹二粒食茱萸後,立即香氣四溢,令人食指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