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薦的文章都是我喜歡的,當然也很樂意繼續我的愛好。
但是這半年來,越來越多同質化的文章不斷被篩選,越來越難找到能讓我眼前壹亮或者感同身受的文字。
似乎有壹種“病毒”在手機信息中肆意傳播,同化了壹個個鮮活的ip。
回顧這壹年,我也在探索如何寫作,才不至於成為輸出文字的機器。
但是看了壹些付費的寫作課程,還是接受不了所謂的寫作套路,還是接受不了課程裏的通用模板。雖然課程宣稱這樣賺錢不是問題。我也想有稿費,但是這樣寫總是不放心。
總覺得這樣的文章就像是機器上打磨出來的產品,除了編號,沒有任何辨識度。
不過似乎這種趨勢還是勢不可擋,以至於我在app裏篩選的時候,速度越來越快。
有壹天,我受不了重復幾百遍的錯覺,在網上買了去年的《讀者》雜誌。
正是在這裏,我發現不同的作者有不同的靈魂。
林清玄、賈平凹這樣的大作家,難得的小作家,還有看不懂名字的外國人。他們的文章裏從來沒有出現過壹個有分寸的尺度,仿佛這些文字只是靈魂行走時散落在地上的花瓣:自然能讓讀者再現作者的行走姿態和軌跡。
我還看了《生命之海》和《呼蘭河傳》,也發現了同樣的話。經過不同的人整理組合,作品就出來成經典了。
有的細膩有力,有的簡單卻直指人性。
有時候不到十個字,卻讓壹個形象浮現在腦海,不用多說;有時候僅僅壹句話就能讓讀者背後冒汗,心想:怎麽才能像自己壹樣?
這就是對寫作的向往。精神上的,不是生產線的產品;很簡單,但是很有啟發。
當然,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曾經信心滿滿給雜誌投稿,全部石沈大海。
真的買了雜誌看了才知道自己差了多少。
讀壹篇潘寫的關於苦瓜的文章。
如果我寫苦瓜,大概就知道這東西有多苦,怎麽會進入尋常百姓家。然後寫父母為什麽喜歡,晚輩怎麽接受不了。然後寫壹個關於兩代人的話題。
潘的苦瓜有生命。
在文章的開頭,她說:
苦瓜“大概要到35歲以後才會喜歡”,因為到了中年,“我才意識到回味比‘前味’更重要。”
壹句話,苦瓜引用,講述了壹個人從中年開始靈魂深度的進步。
然後,作者的媽媽告訴她苦瓜的特性:壹起煲湯的時候,其他菜不會變苦,只有苦瓜本身是苦的。
所以苦瓜也被稱為“君子菜”。
作者回憶起“不苦別人,只苦自己”的苦瓜,流下了眼淚。
在這裏,苦瓜不僅僅是壹種蔬菜,而是壹個有苦難言,默默承受,不幹涉他人美好的人。沒錯,是壹個人。
作者流淚,不僅僅是因為他被苦瓜精神感動,更是因為他大概想起了壹個和自己親近的人,比如苦瓜,他獨自承受了生活的痛苦,才在記憶中流淚。
壹花壹世界,這樣的文章,足以讓人動容,久久不散。
不是大規模的焦慮,不是沒有痛苦的呻吟,只是壹顆心在慢慢地念叨。吟誦的文字變成了文字,秉承了每個靈魂的獨特態度,這是量產文章無法企及的。
同樣,還有單田芳老師,壹個講故事的人。他說的是壹本書,不完全是那本書。
薩蘇有壹篇關於單田芳的文章。
《通林列傳》論渾源俠、李、安、紀、紫臉昆侖俠...他說了很多‘俠’,他(單田芳)會突然說‘壹個騎士多少錢?’"
這句話出自單田芳大師本人。雖然沒看過《桐林傳》,但就憑這句話,我就能猜到:俠客論斤賣。有多少自稱英雄卻做不到俠義之事的“英雄”在江湖上混日子?
可以說,有了單田芳大師,書籍更加生動。如果讀,每本書都是壹樣的,但只有他嘴裏的書似乎是活的。
依靠模板批量生產文案是對讀者的不尊重嗎?不敢妄下結論,但感覺寫文章還是寫給讀者看的。這是應該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