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壹次嘗試和蛞蝓壹起遊泳,應該是在我十歲前的壹天。溫州的親戚朋友來看望父母,帶來了四個八爪巨將,用草繩牢牢捆住,不能動彈。家裏的小貓很好奇,上前擺弄。結果被壹個大人拎起來罵:“妳以為這是湖蟹?壹把鉗子打斷了妳的骨頭。”
從此我對蛐蛐的態度就不同於柔弱的湖蟹和遲鈍的梭子蟹了。至於吃蟋蟀的記憶,已經很模糊了。只記得蟹肉很大很厚,有壹種吃牛羊肉的快感。
真正開始嘗到蟋蟀的美味是有壹次去溫州朋友家。會做海鮮的師傅用三只蟋蟀做了滿滿壹桌子四道菜:
水煮,用白醋蘸姜絲,嘗其原味,鮮嫩;
將壹個切成兩半,將事先準備好的蝦湯、蛋液從側面註入蛞蝓中,放入蒸籠中大火蒸熟。剝開後,蛋液已經變成小蛋花,附在蟹肉上,聞起來很香。美其名曰:芙蓉,味意俱絕;
最後壹個拆開,蟹肉用白酒稍微泡壹下,讓螃蟹生吃。蟹蓋和蟹腿整整齊齊地包著蒸雞蛋湯,看起來就像壹只螃蟹。
美食家目前,我們兩個吃得很輕松。我們吃飽喝足之後,還會把壹點蟹黃炒成蟹粉,做壹鍋美味的蟹粉面。我拍拍肚子,滿意地說:“從此不認識螃蟹了。”這是事實,但顯然有點為時過早。
從那以後,我在溫州吃過很多次,壹次比壹次好吃,印象更深刻。
最精致的壹個。是在溫州下轄的縣級市樂清吃的,當地壹家餐館的招牌菜是“雙味蟋蟀”。壹般來說,鰻魚肉和海獺肉混合在壹起,打成精細的魚醬。壹半塞回蟹殼蒸,另壹半炸成小圓餅。最後裝盤,壹條大蠑螈上蓋著幾塊金黃的圓餅,讓人食欲大開。吃在嘴裏,壹方面是和海鰻混在壹起,另壹方面是煎和蒸相輔相成。
但說到最美味,雙味蛞蝓肯定不在名單上。那是秋天,我去溫州下轄的洞頭島出差。是壹個離大陸30多海裏的海島縣。除了旅遊,島上的居民只去海裏捕魚。因為工作的原因,我還和船夫林壹起出海,早出晚歸,體驗了漁民的生活。因為近海活動,沒有釣到黃魚帶魚之類的魚和海鮮,但是比較幸運,有幾十斤的蟋蟀。
晚上我們上岸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林老板和兒子壹起,直接在沙灘上架起篝火,用臉盆舀起海水,直接把蟋蟀煮熟。煮了壹小會兒,不管生的還是熟的,每個人都嫌廚師把它撈了出來,過上了苦日子。
那時候的季節正是蜉蝣肥美的季節,抓來吃,很好吃。所以雖然沒油沒鹽沒炒菜,但我發誓這絕對是我吃過最美味的壹頓飯。
我壹邊吃,壹邊羨慕地對林老板說:“真羨慕妳們這些住在海邊的人,每天都能吃到這麽棒的海鮮。”他笑著說:“我們靠海吃海,所以什麽都想通了。妳們城裏人掙十塊錢花兩塊錢,我們掙十塊錢花十二塊錢——誰知道什麽時候從海上回不來?我們不應該節衣縮食,而是應該吃喝玩樂,開開心心。”說完,又喝了壹口酒,笑聲朗朗漸遠,漸漸消失在奔騰的海浪聲中。
如今時隔多年,洞頭跨海大橋已經通車,進出有了高速公路,再也不用坐船擺渡了。想必船夫林也是因為海鮮逐漸短缺而轉行的。但是,我還是迷戀溫州蜉蝣。我從來沒有見過當地青蟹的味道和烹飪以及當地人喜歡海鮮的鮮甜深刻的生活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