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剛到馬畈橋的時候,村裏還沒有給我們蓋統壹的知青房。知識青年都住在不同的地方。我和弟弟住在大隊的空房子裏,那是村裏的現代化建築。雖然它也是壹個幹基地,但它是仿照現代城市的住房建設。朝南的玻璃門窗明亮,我們兩個和壹群三個知青住在壹起。雖然五個人擠在壹起,但是住宿條件還是挺好的。四隊的M-girls住在我們隔壁,其他六個人住在農民家裏。
?兩年後,大隊給我們蓋的房子蓋好了,位置就在我們現在住的大隊公房對面,坐在壹排朝南的平房裏。在最東邊的房間裏,住著張春霞、季巧玲、馮泰峰和張冠美的m-girls。第二個房間是壹個小房間,住著來自燕和的兩個女孩;第三個房間是壹個大房間,住著、楊景輝、李繼興。在最西邊的房間裏,住著來自胡明山、湛傑、徐航和徐進的四個男孩。
?知青宿舍的建築形式也是仿照城裏的平房風格,不過是幹鋪結構。先用石頭壘地基,然後用磚做框架,用麥稭和泥做墻。框架上搭木梁、檁條,釘木椽子鋪蘆葦席,頂上鋪青瓦,外墻抹白灰抹平。和壹般農村的房子不壹樣,我們的房子都是玻璃門窗,鋪著綠瓦,蓋著檐廊,貼著白灰,每個房間都配有燃煤爐,冬天取暖,但還是泥地板。新房建得很漂亮,美中不足的是房子朝南,房間光線不好。在兩排相對的平房之間,我們的知青廚房建在東邊,三面圍著壹個寬敞的院子。
?鄉村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天三點上班吃飯睡覺,日復壹日簡單單調。至少壹群年輕人在壹起很熱鬧。晚上吃完飯,大家聚在壹起聊天,唱歌,講故事,打撲克。那時候我們很多人都會有壹把口琴,伴隨著優美的口琴聲,大家紛紛唱起熟悉的歌曲,八個樣板戲更是耳熟能詳。後來大家都喜歡唱豫劇了。我只記得毛用細細的聲音選錄了樣板戲《杜甫山》,當時很受歡迎。除了樣板戲,他還演唱了著名的豫劇《朝陽溝》,給我們的生活帶來了很多歡樂。
?那時候農村的文化生活很差。旅部有報紙,我們看不到,有有線廣播。每個家庭都安裝了壹個小音箱,播放壹些新聞,兩份報紙和壹份社論,以及八部革命歌曲的樣板戲。我們沒有任何知青。馬凡橋的知青家庭背景都是普通企業的員工,大家的生活都很簡單。知青點裏只有我壹個人有壹臺百泉牌七管晶體管收音機,那是我父親給我們兩兄弟買的奢侈品,也是知青點的寶貝。聽時事新聞,了解政治政策和國家大事,聽歌和音樂樣板戲,給單調枯燥的生活帶來了清新活潑的氣氛。有壹次,我不小心把收音機摔到地上,塑料殼破了壹點。我哥哥讓隊裏的木匠鮑丹做壹個木箱來保護它。
?下鄉後的第壹個春節,忘了是誰提出讓知青和貧下中農壹起過壹個革命的春節,就是春節不回家,村裏還讓我們知青給鄉親們辦春節文藝匯演。我們知青營裏的張春霞、袁惠明、郭振勇,他們上學時都是文藝活動的積極分子。他們負責組織這個項目。這個節目無非是唱歌、跳舞和京劇五車二。我們知青沒有壹個會玩器樂的,沒有聲音。然而,他們仍然吸引了村裏的老老少少。還發了壹個節目,讓我和郭振勇壹起唱張藝謀的京劇《智取威虎山》的選段,李勇奇和邵劍波對唱:早晚要期待。我演李永琪,第壹次在舞臺上用油畫顏料表演。村裏的文藝愛好者們也拿起板胡,表演了村裏最受歡迎的地方戲——懷梆,這是壹種唱腔很高、很刺激的地方戲,在方圓流行幾十裏。為了這次演出,大隊還專門拉了沙子,堆了壹個泥臺,這是馬凡橋唯壹的壹次文化活動,讓村民們議論了好幾天。
?春末夏初的壹天,我們突然發現,在我們醫院中間的壹間茅草屋的屋頂上,長了壹大簇蘑菇。現在我覺得是很普通的平菇,但是我們誰也不知道這是什麽蘑菇。大家圍著摘下來的蘑菇看了看,怕有毒,不敢吃。肖勇和我實在無法擺脫對吃的渴望,所以我們決定碰碰運氣。聽說大蒜可以解毒,我們就用大蒜炒蘑菇。那種美味是我這輩子都沒嘗過的。吃蘑菇的人沒什麽不尋常的。晚上蘑菇炒的蔬菜湯給大家做了壹鍋湯面,也是贊不絕口。從那以後,直到茅草屋被拆,蘑菇再也沒有長出來了。
知青住房建好後,我們在院子西邊靠著大隊的墻搭起了豬圈。春天,我們抓了兩只小豬,養到很小,賣了壹只,自己養了壹只。用燒水、麥麩、剩飯剩菜餵豬。春節前,豬長大了就殺。殺豬的時候,我們請了村裏的殺豬師傅來幫忙,我們也幫忙抓豬綁豬,燒熱水,幫燙傷的豬刮胡子。殺豬,豬頭,豬蹄,把豬放在水裏煮,請大家吃飯。豬肉給了大家,我高高興興回家過年。
忘了是誰給了知青壹只小黃狗,它成了知青的寵物。我也忘了小狗的名字,所以我們不需要特意餵它。大家都喜歡。吃飯的時候給壹點就行了。小黃狗很溫順,很粘人,我去田裏都會帶著它。記得有壹年春天,我在麥田裏澆水拉水。廣闊的麥田壹望無際。拔節的麥苗郁郁蔥蔥,莖葉舒展,充滿了生命的張力。蔚藍的天空下,春日的陽光溫暖明媚,清澈的井水沿著犁溝緩緩流入蘇醒的大地。泥土散發出淡淡的泥土氣息,空氣中混合著麥苗和甘草的香味,溫暖的春風送來了她的臉。我靜靜的坐在田埂溝壑的邊緣,半只大小的小黃狗慵懶的躺在我身邊,看著緩緩流淌的渠水,我仿佛被春光陶醉。
?小黃狗長得很快,壹年就變成了壹只帥氣的大狗。它跑來跑去找朋友玩。有壹天,它跑出去了,再也沒有回來。我們環顧四周,然後消失了。我認為它是在我們相愛的時候被抓住並殺死的。大家都很難過。馬凡橋的知青從來沒有偷過老家的壹只雞,殺了老家的壹條狗,但是自己的狗被偷了殺了。我們家院子裏還有壹只黑白相間的狗,遠不如小黃狗討人喜歡。它也長大了。大家都說與其讓別人殺,不如自己殺,但是我們做不到。冬天,我們請隊裏的壹個農民幫我們殺狗。他把狗吊在樹上,然後往狗嘴裏灌了壹瓢水,把狗悶死了。他把狗皮剝了,我們把狗肉煮了。我認為它不好吃。我們再也沒有狗了。
?冬天,我們都喜歡晚上擠在廚房裏,笑著,打牌,講故事。村裏的年輕人有空都喜歡來知青的院子。反正他們願意聽那些城市的很多新鮮事物。那時候城鄉差別還是很大的。城鎮戶口在農村很難買到糧食。馬凡橋本來不是偏遠地區,離新鄉市區壹百多裏,離焦作市區三四十裏,但農村人去壹次也不容易。知青帶來了城市裏的生活方式、服飾、娛樂文化,讓追求新鮮感的年輕人心生向往。我們從城市走到了社會的最底層,但知青依然是壹群淩駕於鄉村之上的城市青年。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