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太湖的魚蝦,沒什麽感覺。來建德市之前,我在看電視劇《舌尖上的中國》。這部關於中國飲食的電影展示了幾千年來中國窮人發明的食物,非常好看。看片的時候,切線的臘肉,莧菜瘦肉,油油的金油,在刀片下切片,放進鍋裏,沈甸甸的鐵鍋立刻冒出淡淡的油霧。我很想吃建德市的臘肉。我壹見親戚就問有沒有臘肉。他們只是對我笑了笑,被我的美食感動了。第二天妹妹在早市買了臘肉,那天因為做的菜太多,沒有吃。
我已經瘦了兩次了。每壹次,最後都宣告失敗。本來我心裏對食物有壹種人為的厭惡,但是壹上桌就對自己說,這次吃了,下次就不吃了。或者聞到空氣中飄來的肉或魚的味道,胃裏會忍不住發出咕嚕聲和饑餓感,食欲激增。在我們住的房子裏,樓上經常炒帶魚,就是那種又鹹又爛的帶魚。當它在油裏炸的時候,立刻釋放出誘人的香氣,而我不知道它是從那個縫隙裏來到我的廚房的,我就這樣在朦朧中走進了壹場童年的盛宴。童年的味道和腥鹹的帶魚充斥著那個年代,給我留下了深刻而美好的記憶。可能是因為我對美食非常敏感,所以現在每當我晚上走在哈爾濱的大街上,被羊肉串的煙霧籠罩的時候,我都會克制住內心的沖動,默默對自己說羊肉串的肉不好,或者說吃羊肉串會減肥,然後會故意壹個個走過餐廳前擺放的桌子和烤箱,看著服務員在炭火中翻著壹把把羊肉串。那種煎熬和面對美女時壓抑膨脹的激情是壹樣的。連我都懷疑自己的忍耐力。
我終於在建德市吃到了臘肉。我妹妹把臘肉和竹筍壹起燉了。我幾乎沒吃竹筍,而是吃了肉。不喜歡吃大酒店,喜歡在小酒店逛逛。我在建德市的大街上走出這家餐廳又走出那家餐廳,看著壹個又壹個的菜譜。老婆說,不好吃我就走;老婆說,妳不能吃太多,我去;我老婆說,我覺得廚房臟,就又走了。忍痛走了好多餐廳,最後說,我們去親戚家吃吧,幹凈。在我心目中,幹凈的廚房做不出美味的飯菜。親戚認識我後,特意安排我去了壹家南方特色的餐廳,吃了臘肉。正吃得津津有味的時候,突然上了壹道菜,說是鹹豬頭肉。我南方的親戚不胖,但是他比我懂。我壹吃這個鹹豬頭肉,不油膩,有點鹹硬,而且保存的很好,非常好吃。親戚說這是這家酒店的特色。
去壹個地方旅遊,不會爬山,也不想在無聊的河裏看。我只想吃當地的特色菜。好吃是人的天性。但是很多人不承認。我壹和很多朋友吃飯,他們就說我喜歡吃肉,給我上了壹盤肉。於是毛肚紅燒肉上來了。但是最後我壹點都沒吃,就把肉都吃了。他們全吃光了。我們的社會就是這樣,嘲笑別人的淫欲,卻有壹屋子的孩子;說別人好吃,看到山珍海味就甩開膀子大吃壹頓。我們自己的不現實也破壞了生存環境。親戚看我愛吃,特意拉我去千島湖吃魚。我不知道千島湖有多大。我親戚說,漁民能釣到幾十斤或者幾百斤的魚。我們在壹個山彎找到了壹家餐廳,專門做千島湖的魚。因為人少,我要了壹份小魚,但是蒸過之後,香氣撲鼻。用陶罐做了壹只土雞。我吃了魚和土雞。那種美味的感覺就像是包括了千島湖的靈山秀水。
回家的時候在杭州吃。這是南方的最後壹餐。我們點了壹碗米飯和壹個菜。就在這時,我看到菜單上有壹只蠟蹄。記得很多年前我去湖南張家界,作協的同誌找我們要蹄子。豬蹄打蠟後燉軟,再用辣椒炒。豬蹄味濃,滑,香。張家界的風景我已經忘了,但我還記得這個蹄子。我想我這次壹定是有夢想了。我說我想要這只蠟蹄。老婆說,我們吃不完。我說,看看這個盤子。沒有多少。於是壹邊吃米飯,壹邊等蹄子。蹄子來了,孩子,壹大盤。我仔細壹看,是豬肘子。我問服務員,我要的是蠟蹄。服務員說,在這裏。我才知道,這裏的豬肘和豬蹄叫臘蹄。我肯定吃不完。我不想扔掉,打包帶回東北。回到家,每天蒸蹄子吃壹點,表達對這次南方之行的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