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利古拉和小軍靴
卡利古拉的原名是蓋烏斯·凱撒·日耳曼尼烏斯，“卡利古拉”這個名字是他的昵稱和綽號。在任期間，卡利古拉壹直自稱“蓋烏斯·凱撒”，從未自稱“卡利古拉”。歷史學家蘇埃托尼烏斯、塔西佗，甚至對他恨之入骨的哲學家塞內加，都稱他為“蓋烏斯”，從來不用“卡利古拉”直呼其名。
今天，人們早已忘記了羅馬帝國第三位皇帝的真實姓名，大家習慣稱他為“卡利古拉”，這無疑是壹個非常有趣的歷史現象。蓋烏斯本人討厭這個名字。如果有人在他執政時叫他“卡利古拉”，他會大發雷霆，甚至采取報復行動。然而，他的統治以殘酷和荒謬著稱，這可能是“卡利古拉”這個綽號會流芳百世的原因。他是屋大維建立羅馬帝國以來最殘酷的皇帝，關於他的壹切都可以從“卡利古拉”這個名字開始。
蓋烏斯·凱撒·日耳曼尼烏斯出生於公元前12年。他的原名本身就表達了他生活的很多信息。“蓋尤斯”是他的真名，也是他冒充的名字。“凱撒”是指他是朱莉婭·克勞迪斯家族的成員，屋大維直系親屬的後代。“Germanius”取自其父，同名Germanius。
蓋烏斯的父親日耳曼尼烏斯·朱莉婭·愷撒是壹位以北方邊防聞名的英雄。像阿格裏帕和提圖斯壹樣，日耳曼尼烏斯是壹位善於戰鬥的將軍。卡利古拉的母親阿格麗品娜是屋大維的孫女，也是阿格麗帕和朱莉婭的女兒。在當時的羅馬，卡利古拉的身世具備繼承王位的壹切標準。與出生於內戰時期的屋大維和提圖斯不同，卡利古拉是第壹個含著金鑰匙出生的朱莉婭·克勞狄烏斯王室成員。
從公元12年到公元17年，年輕的卡利古拉和他的父母壹起住在羅馬北部日耳曼地區的壹個軍營裏。他在軍營長大，經常和士兵們壹起玩。軍營裏的軍需官為了好玩，專門給卡利古拉做了壹套軍裝，牙牙學語的孩子們穿著莊重的迷妳軍裝，常常引起士兵們的笑聲。也是在這個時期，卡利古拉得到了這個他恨了壹輩子的外號。“卡利古拉”壹詞來源於拉丁語“卡利加”，意為“軍靴”，是羅馬士兵皮靴的名稱。卡利古拉的拉丁文是“卡利古拉”，可以理解為“卡利加”，加壹個小詞綴“烏拉”表示“小”。合起來就是“小軍靴”。對於小男孩來說，“小軍靴”這個名字看似很討喜，實則暗藏戲謔和幽默。拉丁語中，陽性詞往往以“us”或“e”結尾，陰性詞往往以“a”結尾。“卡利古拉”這個詞的意思是“小軍靴”這個女性化的詞。
女性詞多用作女性的名字或與女性有關的名詞。哪個皇帝希望被壹個女性化的詞稱呼？隨著年齡的增長，這個名字成了卡利古拉壹生都無法擺脫的噩夢。象征著小時候父親在軍營裏的無奈，來自戰士們的嘲笑。從卡利古拉繼位後的執政表現也可以看出，他非常反感外界的嘲諷，或者說是被別人看不起。就像“小軍靴”中暗含的“小”和自卑壹樣，卡利古拉不允許自己被別人嘲笑。在卡利古拉眼裏，擺脫這種“劣等”地位的唯壹方法就是無限提高自己的權力和地位。“小軍靴”這個綽號已經成為卡利古拉成年後統治帝國的負面寫照。
羅馬軍靴的圖片。羅馬軍靴是露趾的涼鞋靴，向上的帶子用來固定腳背
人民和參議院的厚望
公元31年，卡利古拉被提比略轉移到卡普裏島，作為皇太子候選人與提比略壹起生活了五年。在某種程度上，與蒂彭·盧共同生活的五年塑造了卡利古拉對權力和王位的理解。卡利古拉從蒂彭呂那裏得知，皇帝必須掌握軍權，必須伴隨軍隊。日耳曼尼烏斯也掌握著軍事權力，但他最信任的北方軍隊在他死時並不在他身邊。潘略握兵權，帝國統帥馬克龍常年陪伴，想必為卡利古拉樹立了榜樣。卡利古拉也從筆端略知壹二，元老院這種政治機構可有可無。彭微微壹直與元老院不和，但這似乎壹點也不影響他享受生活。掌握軍權，蔑視元老院，這兩個“成功”因素影響了卡利古拉對皇權的認識。
我們之前討論筆的輪廓的時候討論過卡利古拉繼位的過程。潘在他的孫子梅萊斯和卡利古拉之間稍稍搖擺不定。卡利古拉抓住了這個機會，買通了蒂彭微微最信任的帝國司令馬克龍。馬克龍在提比路面前勸過卡利古拉，並成功說服提比路讓卡利古拉成為王儲。卡利古拉還通過收買馬克龍控制了羅馬的軍事力量。
公元37年，蒂彭略死，元老院正式授予皇帝卡利古拉特權。此時，元老院和民眾已經受夠了這種手拉手、高高掛起的態度，他們渴望壹個有活力、有行動的皇帝。年僅25歲的卡利古拉被人民和參議院寄予厚望。這不僅是因為他是壹個年輕的新皇帝，而且部分是因為他死去的父親日耳曼尼烏斯。與提比路不同，日耳曼尼烏斯與元老院關系良好，在民眾中擁有極高的話語權。所有羅馬人都承認他是王位繼承人。這種對德國紐約大學的熱愛和期待也傳遞給了卡利古拉。
卡利古拉執政的前七個月回應了參議院和人民的期望。壹方面，他銷毀了提圖斯死後遺留下來的所有涉嫌“叛國”的議員名單，聲稱不會有人因“叛國”被判刑，同時赦免了所有被提圖斯和賽亞努斯流放的議員。這讓在潘統治下緊張的參議院議員們稍稍松了口氣。
在向元老院伸出橄欖枝的同時，卡利古拉推行了更多的政策來贏得民眾的好感。根據蘇埃托尼烏斯的說法，卡利古拉重新創建了壹份羅馬騎士階級家庭的名單，並嚴厲懲罰那些有非法收入或道德敗壞的騎士。同時，他獎勵忠於主人的自由人和奴隸，因為忠誠對於卡利古拉來說是壹種難得的寶貴品質。蘇埃托尼烏斯曾經記錄過壹個著名的特例，壹個女服務員在被問到主人的違法行為時閉口不談，保持絕對的沈默。雖然她的主人最終被證明有罪，並受到非人的折磨，但卡利古拉非常欣賞她的忠誠，賞給她654.38+0萬塞斯特斯銅幣。
從這個事件中，我們可以看出卡利古拉的壹些特點。首先，卡利古拉是壹個隨心所欲的人。他不僅不懲罰不報信息的女性，還獎勵她們。其次，卡利古拉對錢沒有概念，所以給了女人1萬塞斯特斯硬幣。在卡利古拉繼位初期，他揮霍大量金錢獎勵帝國軍以保護自己的忠誠，並花費大量金錢組織各種公共娛樂活動以提高自己的知名度。羅馬城壹度非常熱鬧。角鬥士和競技賽事壹場接壹場，民眾越來越喜歡這個有個性的年輕皇帝。對人民來說，卡利古拉也許是壹個好皇帝，但對元老院來說，卡利古拉的花錢和隨心所欲會成為帝國運轉的噩夢。
暴君的誕生
卡利古拉在繼位的第七個月病重，幾乎奪去了他年輕的生命。由於卡利古拉身體壹直很好，而且年輕，當時羅馬很多人都推測卡利古拉和他父親壹樣是被毒死的，但這種觀點至今仍只是世人的推測。
不管是什麽原因，卡利古拉最終戰勝了疾病，並很快康復。雖然身體還好，但這場大病也改變了他的生活和權力。他開始意識到死亡與年齡無關，總有人準備好接替他的位置。在卡利古拉重病期間，他最信任的將軍背叛了他。帝國統帥馬克龍是卡利古拉繼位的第壹功臣，卡利古拉繼位後也非常看重他。但在卡利古拉病重期間，馬克龍擔心卡利古拉死後帝國群龍無首，堅持不在壹棵樹上吊死，他開始支持自己筆桿子短的孫子梅萊斯繼任卡利古拉。
痊愈後，卡利古拉得知此事後怒不可遏。他隨即下令處死戈梅爾，並迫使馬克龍自殺，平息了這場奪權風暴。但馬克龍的背叛讓卡利古拉對軍隊和王室有了新的認識。他開始不信任自私自利見風使舵的將軍和士兵，不再信任伺機而動的親戚。在處決了戈梅爾之後，卡利古拉又先後處決了他的叔叔和姐夫。
公元38年，所有朱莉婭·克勞迪亞斯的學齡男子都被卡利古拉處死。屋大維與阿格裏帕的血緣關系幾乎終結，只有他的叔叔克勞迪斯幸存下來，他天生殘疾。
然而，在殺光了所有的王位候選人之後，卡利古拉並沒有停下腳步。他開始越來越多疑，越來越不信任身邊的人，生怕有人毒害他，取代他的位置。這也導致他與參議院和軍隊的關系進壹步惡化。隨著對軍隊和元老院的不信任，卡利古拉開始越來越傾向於討好平民。他繼續揮金如土，舉行各種盛大的公共宴會，擴建他的私人宮殿，並在羅馬建造了許多建築。議員和將軍們對他又敬又畏，而平民百姓則熱愛這個不斷給他們的生活增添樂趣的皇帝。卡利古拉似乎認為他在平民中找到了權力基礎。
卡利古拉皇帝
金融危機
潘生前為羅馬帝國略微留下了壹筆巨大的金庫，但這是壹筆史無前例的巨款，以至於卡利古拉壹年之內就揮霍壹空。根據歷史學家蘇埃托尼烏斯和蓋烏斯·卡西烏斯·朗基努斯·迪奧的說法，蒂彭留下的所有財富都在卡利古拉掌權後的壹年內揮霍殆盡。
為了維持揮霍無度的狀態，卡利古拉開始不擇手段。在撰寫辯護狀期間，他重新開始了叛國罪的審判。所有富有的成員，被指控的成員，或者不同意卡利古拉政治觀點的成員都被卡利古拉以叛國罪處死，他們的所有資產都被沒收。為此，卡利古拉偽造各種證據，導致多名成員含恨而死。
然而，議員的數量和財富畢竟有限，無法完全滿足卡利古拉的經濟需求，於是他開始將暴行傳播給他人。帝國中最富有的騎士和商人最先遭殃。卡利古拉以各種理由要求他們罰款。蘇埃托尼烏斯記載，卡利古拉會直接逮捕富有的羅馬騎士，直接沒收他們所有的財物。同時會刻意提高稅收來壓榨財富。為了增加收入，他在宮中開設妓院，甚至以凱撒的名義放高利貸。他會把競技場裏的角鬥士據為己有，然後高價賣給議員。他會舉行拍賣並惡意擡高價格，然後強迫別人出價。而且好像這些還不夠，他開始壓榨軍隊。他沒收了所有參加過戰鬥和戰爭的百夫長的財產。
這些掠奪財富的行為，確實讓卡利古拉成功地維持了自己奢華的生活和開銷。但與此同時，他與軍隊和參議院的關系也發展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卡利古拉越來越認為元老院看不起他，在秘密策劃著什麽。另壹方面，元老院的成員整天害怕失去他們的財富甚至生命。
聖彼得廣場上的梵蒂岡方尖碑，是卡利古拉花了大價錢從埃及運到羅馬的。
元老院的陰謀
有壹個故事很好地表達了卡利古拉執政期間與元老院的關系。壹天晚上，卡利古拉邀請壹些國會議員到他的宮殿吃飯。議員和客人在晚餐時討論羅馬。中途，不知何故，卡利古拉開始大笑。還沒等任何人開口，卡利古拉就自己笑了:“哈哈哈，我才意識到。我只要動動手指，就能砍掉妳們所有人的腦袋。”
在卡利古拉眼裏，他的權威、地位和地位是絕對的。他掌握著這些聰明的元老院議員的生殺大權，舉起手就可以隨意處決別人。在元老院眼裏，卡利古拉是個殘忍的怪物。在這兩種極端的觀念下，他們之間的關系已經惡化到了極點。卡利古拉不再相信他眼中善變的將軍和虛偽的國會議員。他開始只相信出身卑微的自由人和奴隸，把身邊的很多事情都托付給他們。對於卡利古拉來說，壹無所有、地位低下的奴隸和自由民是唯壹不會對他構成威脅的人。
公元39年，元老院開始密謀暗殺卡利古拉。與筆會時期不同的是，這個時候元老院中沒有朱莉婭·克勞迪斯陣營的成員。蒂蒂洛統治時期，賽亞努斯以叛國罪的名義處決了大批議員，其中大部分人支持朱莉婭家族。卡利古拉繼位後，壹系列反對元老院的行動，使得少數支持皇權的議員倒戈，加入反對皇權的陣營。卡利古拉徹底失去了貴族和精英的支持。
元老院數次與貴族密謀，但都被卡利古拉提前知曉。卡利古拉的探子和間諜，不管真假，壹得知有什麽風吹草動就向皇帝報告。秉承誤殺不如放過的原則，卡利古拉將所有嫌疑人處死。三十九年成了元老院和卡利古拉矛盾激化的高峰。這壹年後，卡利古拉停止了與元老院的互動，開始試探“皇帝”的權力上限，總是尋找機會展示皇帝的權力。
帝國參議院的議會建築，參議院在這裏商議。
彰顯皇權的荒謬行為
在屋大維和蒂彭呂時期，皇帝不過是為羅馬人和元老院指揮元老院的“超級”成員。羅馬皇帝在所有羅馬官僚機構中擁有最高特權，但這並不意味著皇帝壟斷了這些權力。執政官、護民官和監察官的職位在羅馬帝國仍然存在，仍然由元老院擔任。皇帝只有不擔任公職才能擁有這些職位的權力，而將這些權力授予皇帝是基於元老院的倡議。對於元老院來說，天皇是壹個擁有大量政治特權的議長，而不是壹個遙不可及的人。
然而，對於不恥於與元老院交往的卡利古拉來說，屋大維創造的皇權是不夠的。卡利古拉開始濫用自己的特權，壹方面打壓敢於對皇權提出異議的人，另壹方面顯示皇帝的絕對權威。在這種動機的驅使下，卡利古拉下達了許多不可思議的荒謬命令。
卡利古拉在擴張皇權方面做了很多荒唐事。比如在自己的宮殿裏開設妓院，與其他羅馬男性貴族的妻子偷情並公然炫耀，把壹整群觀眾扔進競技場餵競技場裏的獅子。在所有這些事件中，有三件事在後人的記憶中最為荒誕離奇，記憶猶新。在我看來，接下來要列舉的三件事，都是卡利古拉彰顯皇帝權威，提高地位，打壓反對勢力的最好寫照。
第壹件事是卡利古拉威脅要讓他心愛的馬“Incitatus”成為羅馬帝國的執政官。歷史學家蘇埃托尼烏斯和蓋烏斯·卡西烏斯·朗基努斯·迪奧對此事有詳細的記載。據蘇埃托尼烏斯說，卡利古拉喜愛賽馬和戰車比賽，他對自己心愛的馬匹非常愛護。每次比賽前，他都“派士兵去他愛馬的馬廄，並禁止整條街通行，以免其他人打擾Incitatus的休息”。卡利古拉認為Incitatus比元老院的成員更有用，並威脅要讓他的馬成為羅馬的執政官。蓋烏斯·卡西烏斯·朗基努斯·迪奧也記錄了類似的內容，但更加具體。根據蓋烏斯·卡西烏斯·朗基努斯·迪奧的說法，卡利古拉經常“邀請英奇塔斯與他共進晚餐”。晚餐時，卡利古拉會給因西塔斯最好的金大麥，給因西塔斯最貴的金高腳杯紅酒。他發誓要保護Incitatus的生命和財富，並承諾讓他成為羅馬的執政官。”而蓋烏斯·卡西烏斯·朗基努斯·迪奧認為“如果卡利古拉能多活壹會兒，他壹定會履行這個諾言”。
讓壹匹馬擔任羅馬最高行政職位無疑是不可能的，但元老院聽說了，當然笑不出來。如果卡利古拉是在開玩笑，那無疑是對元老院最大的侮辱。執政官的職位是所有元老院成員夢寐以求的頭銜，卻很容易被卡利古拉拿來當笑話。如果卡利古拉是認真的，那將是參議院的災難。卡利古拉殘暴的形象已經在元老院成員心中紮根。如果卡利古拉真的提出這個，議員們可能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如果說任命馬為羅馬執政官是對元老院的侮辱和打壓，那麽第二件事則深深地踐踏了羅馬軍隊的尊嚴。具體年份不詳，但蘇埃托尼烏斯和蓋烏斯·卡西烏斯·朗基努斯·迪奧都記載，卡利古拉曾組織大規模軍事行動征服日耳曼和不列顛半島。
在去英國的路上，我經過了日耳曼地區。卡利古拉讓士兵們事先綁架壹群無辜的日耳曼部落男子，然後把他們藏在河對岸的樹林裏，然後親自帶領近衛騎兵進入森林。在這個過程中，很多知道這件事的士兵沒有跟隨他們的皇帝，他們在河邊不知所措。卡利古拉也沒怎麽在意，沖到了對岸。壹場大屠殺之後，他“征服”了日耳曼部落。日耳曼人的“征服”在這場鬧劇中結束，軍隊開始向不列顛半島進軍。
軍隊到達海邊，紮營渡河，等待他們的卻是更加荒唐的命令。卡利古拉命令所有的軍隊士兵在海灘上收集貝殼，並將這些貝殼稱為“成果”。傲慢的集團軍士兵很生氣，但在皇權的傲慢下，不得不低頭。當時，在高盧的海灘上，成千上萬的羅馬重甲士兵正背對著沙子撿貝殼。歷史學家對卡利古拉下令的動機眾說紛紜，但在我看來，這既是壹種忠誠的考驗，也是壹種懲罰。在日耳曼人“征服”之前，卡利古拉對士兵的表現並不滿意。很多士兵沒有和皇帝壹起“殺”，所以罰他們撿貝殼也是壹種懲罰。
士兵們撿起炮彈後，卡利古拉似乎仍然覺得懲罰不夠。在返回羅馬之前，他下令殺死每十名士兵中的壹名。長期對皇帝不滿的士兵不能輕易屈服，立即叛變。卡利古拉嚇壞了，在親衛隊的掩護下逃到了最近的城鎮。當士兵們看到卡利古拉逃跑了，他們終於走了。然而，經過這場戰鬥，卡利古拉與軍隊的關系變得難以調和。在卡利古拉眼裏，軍隊是不可靠的暴徒。在士兵眼中，卡利古拉是壹個殘忍的瘋子。
如果說第壹件事得罪了元老院，第二件事得罪了軍隊，那麽第三件事就得罪了所有尊重傳統的羅馬人。公元40年，卡利古拉正式宣布自己是神，要求被當作神來對待。對他來說，屋大維創造的皇權體系已經不能滿足他了。他想被視為太陽神的化身，像埃及法老壹樣被當作活神來崇拜。他開始在公共場所把自己打扮成各種神，要求人們崇拜他。他有時像赫拉克勒斯，有時像阿波羅，有時像主神朱庇特。價值觀保守的羅馬人，無論是貴族、騎士還是平民，都開始反感卡利古拉的傲慢與自大。只有那些狂熱地享受皇帝舉行的公共娛樂的人才願意為卡利古拉歡呼。
浮雕寶石，卡利古拉與擬人化的羅馬女神並排而坐。
第壹個被暗殺的羅馬皇帝
公元40年底，元老院，幾個著名的貴族和騎士加入帝國軍，三方密謀刺殺皇帝。這三個政黨代表了羅馬的最高權力。這是半個世紀前羅馬帝國建立以來，元老院、騎士和軍隊第壹次聯手。
公元41年，卡利古拉在羅馬街頭的壹條小巷中被壹群帝國士兵包圍並刺死。有傳言說，帝國軍的指揮官蓋烏斯·卡西烏斯·朗基努斯·沙雷帶頭發起了這次攻擊。他用刀封住了自己的喉嚨，卡利古拉的脖子瞬間鮮血直流。隨後無數帝國士兵蜂擁而至，用匕首發泄對皇帝的不滿，卡利古拉被刺死。卡利古拉，羅馬帝國的第三任皇帝，28歲。
卡利古拉死後，羅馬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亂。卡利古拉沒有子女，所有適齡男性直系親屬全部被卡利古拉處決，因此無法從家族中選擇繼承人。卡利古拉本人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在30歲之前突然死去，所以壹直沒有設立王儲。在沒有明確繼承人的情況下，元老院和帝國軍都打起了皇位的主意。屋大維建立的羅馬帝國是建立在所有最高權力都以奧古斯都為基礎的基礎上的。如果沒有皇帝和繼承人，皇帝的特權將不復存在，君主制將變得搖搖欲墜。羅馬帝國迎來了第壹次巨大的政治災難。
《卡利古拉之死》作者是巴托洛米奧·皮涅利，創作時間為1810。創作地點:意大利羅馬
卡利古拉是壹個非常特殊的皇帝。他的人格缺陷和所作所為是如此可笑，以至於當代歷史學家和現代歷史學家壹直在討論他為人處事的動機。但是，在我看來，他是壹個被絕對權力蒙蔽了雙眼的年輕人，可以恨，可以悲。日耳曼尼烏斯和提圖斯都沒有教會卡利古拉如何做人，如何對待權力。卡利古拉從小生長在壹個不給他做行政人員或者參軍機會的環境中，這也導致了卡利古拉無論對待軍隊還是議會成員，都是用輕蔑和殘忍來掩蓋自己的無知。
他繼承王位後，被最信任的人背叛，這也導致卡利古拉不再信任任何人。為了保護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他不惜屠殺所有男性繼承人。他不信任軍隊和元老院，而是把自己的信任交給了自由民的仆人和奴隸。沒有元老院、貴族、騎士的支持，他就把權力的基礎放在渴望享樂的人身上。但是前者和後者都不能穩固他的權力。自由人和奴隸永遠無法掌握議員和軍隊的資源。貪圖享樂的人維持不了卡利古拉的地位，他們關心的只是在卡利古拉舉行的沒完沒了的娛樂項目。
卡利古拉大概到死也沒搞明白。“皇帝”的地位和特權是始皇帝給的，但羅馬的“皇帝”地位需要自己爭取。將來羅馬會有很多皇帝。他們都被授予皇帝特權，但他們的統治和結果卻大相徑庭。有些皇帝受到人民和元老院的愛戴，他們的名字留在了歷史上；有的皇帝被人唾棄，猝死街頭。卡利古拉可能是第壹個死去的皇帝，但他不會是最後壹個。卡利古拉在很多方面挑戰了人們對皇權的認識，也為未來的君主國敲響了警鐘。卡利古拉的命運就是壹個很好的證明:羅馬的皇權是有邊界的，但他沒有探聽出那個“恰到好處”的邊界。對於未來的羅馬皇帝來說，如何把握皇權的邊界也將成為壹個不斷的問題。
校對:徐壹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