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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本言情小說,女主角是啞巴,男主角叫古嘯天

斷腸紅

偶遇 隱姓埋名 明查暗訪 危情 打開點閱讀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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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是分章閱讀

給妳看看片段

———————————————————————————————————這是壹座巨大古堡。

這座堡,座落在“大巴山”崇山峻嶺深處,四無人煙,遠離市鎮,孤獨傲立,幾乎隔絕了人世。

堡,完全由石頭砌成,石色深褐,堅逾鋼鐵,牢不可破;外表看上去,給人的印象是黝黑、深邃、陰森、神秘。還有壹種令人說不出所以然的寒意。

堡,沒什麽了不起,也不稀罕,世上這種莊堡多得不可勝數。

可是提起這座堡,卻是大大地有來頭,它的名兒足能震撼字內,威懾天下,沸騰四海,驚動八荒;這座堡,叫作:“古家堡”。

“古家堡”數十年來,在字內武林壹直處於領袖地位。它的聲威,猶淩駕於各大門派之上,別的各幫各派,那就更不必說了。

“古家堡”之聲威之所以能淩駕於各大門派之上,能領袖武林。自然有它的道理。

“古家堡”武學獨樹壹幟,自成壹家,詭譎、奇奧、高絕,舉世無匹,所向披靡,就連素以秘技絕藝自詡者,也望塵難及,瞠乎其後,不得不自嘆不如,俯首稱臣。

所以,“古家堡”成了天下皆知的龍潭虎穴,神秘、高深而莫測。武林中,人人聞名色變,望風膽落,視為險地,從無人敢輕捋虎須。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壹山還有壹山高,難道說放眼天下,就再沒有人聲名高過它的?

有!不但有這麽壹個人聲名高過“古家堡”,而且他還令“古家堡”視為唯壹克星,深深震懾!

這個想象中必然三頭六臂的兇神般人物,卻是個俊美絕倫,人似臨風玉樹般的年輕書生。

這書生,奇才第壹,美號:“談笑書生乾坤聖手”。

也許是“古家堡”的造化大,或者是天嫉奇才,這位“談笑書生乾坤聖手”的俠蹤僅如曇花壹現,來得突然,去得突然,出現武林不過三年,隨即便離奇的失蹤了。

從此,武林中再不見那壹襲瀟酒、飄逸的雪白儒衫。

恍如天上的浮雲,悄悄地來,又悄悄地去,偶爾投影塵寰,轉瞬間消失不見了。

不過雖然僅此短短三年,這位奇才第壹的“談笑書生乾坤聖手”,卻留給武林不可磨滅的印象,聲音、容貌,俠骨柔腸,劍膽琴心,轟轟烈烈的俠跡,驚天地、泣鬼神的作為……

永遠鐫刻在每壹個武林人物的心靈深處。

如此壹來,“古家堡”便在宇內稱了尊,成了霸,肆無忌憚,為所欲為;惡多善少的行事,兇殘桀騖的作風,使得人人側目,敢怒而不敢言。

於是,宇內更懷念起那位“談笑書生乾坤聖手”了。

盡管事隔多年,明知無望,卻仍不免暗暗祈禱,希望冥冥神助,突現奇跡。

冥冥中有沒有神,神是百靈驗有知,那是壹回事。

事實,畢竟是冷酷的,世上的奇跡,到底少得可憐。

壹晃又是兩三年,“談笑書生乾坤聖手”不但沓無音訊,未現俠蹤;反之,“古家堡”

的氣焰更高,高得幾乎觸到了天。

如墜入萬丈冰窟,人們心冷了,絕望了。

除非他死了,不然怎會……

不!沒親眼目睹,不能妄下斷言,甚至連猜測都不應該。

失蹤的,終究是失蹤了。

但,這位“談笑書生乾坤聖手”到底是怎麽失蹤的,至今猶是壹個謎;而且,看來這個謎永遠也解不開了。

往昔的日子,如那滾滾長江東逝水,過去了,永不再回來。

如今壓在身上的,只有咬緊牙關忍了。

可是似這般忍,要忍到幾時呢?

無人敢說,恐怕只有無知道。

距離深山中的“古家堡”不遠,也就是大巴山下,有壹個小鎮。

這個小鎮,歸“磚坪縣”(嵐臯縣)管轄,鎮不大,可是十分熱鬧;單酒肆、客棧就有十幾家。

小鎮的居民,大半以耕作為生。農家樸實,靠雙手、憑勞力養活壹家老少,知足而常樂,多年來,小鎮雖熱鬧但壹直很平靜。

可是,半個月前的壹個人、壹件事,卻使得這小鎮的平靜蕩然無存,為這地處偏僻的小鎮帶來了更熱鬧的喧嚷。擁擠、哄動……

從此,小鎮另是壹番氣象。

既是半月前的事,當然該從半月前說起半個月前的那壹天的黃昏,暮色剛垂。

小鎮南面那條小路上,走來了壹個窮極潦倒的落魄書生。

這書生,卅左右年紀,焦黃的壹張臉,恍如大病初愈,雙目呆滯、無神、疲憊,弱不禁風,搖搖欲倒。

壹襲白色的儒衫,又臟又破,敢情既沒衣換洗更沒錢換新的,窮得身無分文。

除了身後背著的書筐外,再無長物。

不知是病剛好,體力未復,抑或是多少天沒吃飯,餓得脫了力,走起路來,兩條腿顯得很虛軟,支持不住,隨時都有趴倒那兒的可能。

那時候,讀書人除非考場幸運,爭得壹份功名;否則多半是可憐蟲,手不能提,肩不能打,合起來也沒有幾兩力量。書,又不能當飯吃,壹旦貧病交迫,想賣力糊口都成問題。

有道是:百無壹用是書生。壹點也不差,眼前這位書生當初他要是能預知會淪落到這般地步,有這麽壹天,相信他說什麽也不會十年寒窗、鐵硯為之磨穿地抱著書本子死啃。

別說什麽黃金屋、顏如玉、千鐘粟,現在連十文大錢、半碗飯都混不到。

真是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當初學點什麽不好?若有壹技之長還怕餓死?

既然這樣,還背著那要命的書篋做甚?人都快趴下了,還舍不得身後書篋,真是可笑又可氣更可憐!

這究竟是否癡、呆、迂腐,恐怕要問他了。

書生,壹步艱難壹步地往小鎮中挨去,好不容易才挨到了“高升客棧”前,停了下來,沒再走。

這書生確也真不開眼兒,沒錢還要住客棧:“高升客棧”在這小鎮中是首屈壹指的大字號。

總算還好,士、農、工、商,“士”列四民之首,盡管書生百元壹用,可笑讀書人在那時候到哪兒都占點便宜,人家都看得起,也敬重。

可能是,讀聖賢書,通聖賢事,讀書人都很清高,再不就是潔了孔老夫子的光。

也許就基於這個原因,也許“高升客棧”的店東不是只認孔方的勢利眼;其實,是這落魄書生運氣好,合該今天有飯吃,有地方住,他碰對了主兒。“高升客棧”

的店東姓魏,單名壹個“清”字,是外鄉人;人,和氣、謙恭、老實、誠懇,沒有壹點生意人的習氣,也不像壹般生意人那麽奸猾。在這小鎮上,人緣好,生意好,還頗有善聲,小鎮上,提起魏胖子,無人不知,名氣比縣太爺都響亮。

書生壹進“高升客棧”大門,適時,魏胖子正坐在櫃臺裏跟帳房說話,沒註意到他,可是壹聽到他那有氣無力、帶著北京口音的話聲,立刻精神壹振,撇下了帳房,急步迎了出來,帶笑拱手,既高興又誠懇。“相公要住店?”

好壹口京片子,書生眼睛壹亮,惑然凝註,點了點頭。

“好,我這就叫人看房,您,先請這邊兒坐。”

熱和得很,絕沒有壹絲虛假成分;魏胖子說著話,手不閑,連讓帶拉地把書生請進櫃臺裏,按坐在帳房邊那張椅子上。

連帳房先生都有點詫異地隔著老花眼鏡瞧瞧這個,又瞧瞧那個,更別說書生自己了。他怕人家認錯人,瞪大了壹雙失神眼,道:“店主東,您這是……”

眼力不差,還能看出店主。

魏胖子不等他把話說完,笑著接了口:“相公,您府上是北京?”

書生有點明白了,點頭說道:“不錯,小可是北京人氏,店主東莫非是……”

魏胖子咧口大笑,笑得壹身胖肉打晃,道:“老弟,不!不!

不!相公,您沒錯兒,在這地方能碰上鄉親可真不容易!我可是十多年沒聽見過咱們這清脆、悅耳的家鄉話了。“當著鄉親,再看看自己這副落魄狼狽樣兒,書生有點羞愧,低下了頭。

魏胖子飽經世故,眼睛雪亮,這還能看不出來?忙也壹旁坐了下來,正色說道:“相公,別這樣兒,這樣就辜負了我認鄉親的本意了。我不怕妳怪我交淺言深,站在鄉親立場上,我要奉勸幾句。人,不能壹輩子都得意,總有個失意的時候,這不算丟人,像我魏胖子初來此地的時候,還不是窮困潦倒,只能幫人做做活糊口?

相公,放寬心,魏胖子這十多年見過的人不少,對自己這雙老眼還頗有自信,您相公總有飛黃騰達的壹天,到那時衣錦還鄉,不照樣揚眉吐氣麽?“書生沒說話,頭垂得更低。

魏胖子沈默了片刻,又說道:“相公,您別誤會,咱們是鄉親,這跟自家人的關系沒兩樣,您……怎會離家遠來川陜?是考場失意,還是出外遊學沒了盤纏?”

書生終於開了口,擡起頭來,又羞愧又感激地望了魏胖子壹眼,道:“不瞞店主東說,小可是大比未中,無顏見家中雙親,到處流浪至此……”

魏胖子壹笑接道:“相公,您也真是的,怎麽這樣兒看不開?考場人人得意,天下讀書人豈不都成了狀元了?這玩意兒跟做生意壹樣,壹半兒要靠運氣,今年不中還有明年,明年不中還有後年,沒什麽大不了,這不丟人,您也別泄氣……”

突然壹拍胸膛,義形於色,接著說道:“沒說的,這小鎮客棧有七八家,您別處沒去,單找上了‘高升店’,那是緣,合該咱們鄉親碰頭,人不親上親,您別愁也別忙,先在這兒住兩天,缺盤纏包在我魏胖子身上。”

書生大為感激,似是壹時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半晌方搖搖頭,道:“謝謝店主東的好意,小可只能心領……”

魏胖子微有不豫之色,道:“相公,您這是見外,落葉歸根,魏胖子也有回鄉的壹天,到那時……”

書生又搖搖頭,微笑說道:“店主東誤會了,小可只是暫時沒有回去的意思。”

魏胖子壹楞說道:“相公這是怎麽說?”

書生說得好,道:“小可懂得店主東的意思,雙親在堂,倚閭盼望,怎可久出不返?不過,店主東以為,既已久出未歸,不如索性多在外耽擱壹些時日,設若能博個衣錦還鄉、揚眉吐氣,二位老人家應該更高興,也光彩。”

這話不錯,也是理,魏胖子禁不住微微點頭。“相公既然有這種心意,那麽就先在我這兒住下再說,別的等……”

越是人窮越想爭壹口氣,書生好強得可以,道:“住店有店錢,吃飯有飯錢,雖是鄉親,小可不願白吃白住。”

魏胖子這回可真不高興了,猛然站起,道:“相公,這您可是真的見外了,魏胖子雖然是生意人,卻還不是為利忘義的勢利小人,僅個把人吃住還不在乎,您也吃不窮我……”

書生面上飛快掠過壹絲異樣神情,跟著站起來,說道:“店主東,我該稱呼您壹聲老哥哥。老哥哥,這不是見外不見外的事,日子久了,您老哥慢慢就會了解我的為人,我生就壹副既賤又傲的骨頭,您如壹定要我白吃白住,我寧可現在就走小可也改成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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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初更。

書生呂毅的房裏,燭火高燒,兩個人影燈下對坐。

壹個是書生呂毅,另壹個則是日間那青衫少年。

想必是書生呂毅要對少年面授機宜。

只聽那青衫少年囁嚅說道:“三叔,您別生氣,不是我自己要出來找您的,是大伯跟義父逼得我沒辦法,不只是我,還有小黑、小虎,都被逼出來了!”

書生呂毅道:“找我做什麽?”

青衫少年道:“請您回去,大伯跟義父還說,誰要是找到了您,不能把您給請回去,就別回家。”

書生呂毅冷哼壹聲,道:“那正好!妳明兒個去給我把小黑、小虎也壹起找來,妳們三個搗蛋鬼都跟著我,壹來我正需要人手,二來也可免妳們到處惹是生非。”

青衫少年苦著臉道:“三叔,您這是何苦?‘古家堡’的事兒您何必非管不可?”

書生呂毅道:“小孩子家懂得什麽!我不容任何人覬覦那件東西。同時,我也看不慣‘古家堡’那日益高漲的氣焰。妳可以看得見,我多年未出,他們橫行霸道到了什麽地步!

我原以為是古嘯天變了,下午古蘭來過我才知道古嘯天已病了幾年,那很可能是別人背著他亂來。總之,這兩件事我非管不可!”

青衫少年默然不語,半晌才又道:“三叔,我不相信秦無常他們還敢在這兒待下去。”

“不然。”書生呂毅搖頭道:“他要知道是我,那他當然不敢再在此稍待,可是他不知道,這班東西不到黃河心不死,幾曾怕過別人?再說,這次來的也不止他們‘索命五鬼’,有數的幾個老東西全來了。雖然‘古家堡’武林第壹,未必在乎,可是我不知道便罷,知道了就絕不能袖手旁觀。”

“好吧,三叔。”青衫少年想了壹想,終於低頭,道:“您也知道我愛熱鬧,閑不住,要不是奉義父跟大伯之命,您趕我也趕不走,我跟定您了!明兒個我就去找小黑跟小虎去,到時候大伯跟義父面前,您可得替我們三個頂著。”

書生呂毅笑道:“好東西,妳想拖我下水?好吧,這黑鍋我背了,只要妳們替我辦完了事,不但可將功折罪,而且都有妳們的好處。”

青衫少年雀躍而起,道:“三叔,小靈先謝謝您了。”

書生呂毅笑道:“現在別謝,等替我辦完了事再說不遲。”

青衫少年俊面微紅,坐下,望了望書生呂毅,說道:“三叔,古姨下午來幹什麽?

她知道是您?”

書生呂毅眉鋒微微壹蹩道:“要我這個算卦的代她找找‘談笑書生乾坤聖手’南宮逸,她不相信南宮逸已經死了多年。”

青衫少年“哦”地壹聲道:“這麽說她沒看出是您?三叔,現在她信了麽?”

書生呂毅雙眉微聳,道:“我卦卦俱靈,不由她不信,我也相信她沒看出是我。”

青衫少年星目眨動,望著書生呂毅,似想說些什麽,卻又猶豫著不敢說。良久,終於鼓足了勇氣,道:“三叔,古姨情癡,您不該這麽忍心……”

入目兩道攝人寒芒,嚇得連忙改口:“三叔,您別生氣,古姨人很好,論文、論武,都是武林罕見,小靈雖沒見過她,可是不知道為什麽……”

“小靈!”書生呂毅突然截口說道:“古蘭的壹切,我比妳知道得清楚;可是,妳忘了妳還有個三嬸?”

提起三嬸,青衫少年有點兒難過,星目微濕,道:“三叔,小靈兒就是死也忘不了三嬸,您不知三嬸對我們有多好!吃、穿、用,照顧得無微不至,比對自己的親生骨肉還好……好人不長壽,不知道哪個該死的東西害了三嬸,若讓小靈兒找出他來,不把他碎屍萬段、挫骨揚灰,誓不為人!”

青衫少年越說越激動,目射仇火,眉騰煞氣,雙掌緊握,咬牙切齒,剎那間壹張俏俊玉面變得好不怕人。

“小靈。”書生呂毅無限愛憐,伸手輕撫育衫少年肩頭,柔聲發話,聲音微帶顫抖,顯示出心中也萬般悲痛。“別這樣,靜壹靜,這樣沒有用,三嬸對妳們好,那是她應該的,妳們也是值得愛的好孩子。其實,唉!妳三嬸就是這樣壹個人,她對誰都壹樣,也許,正如妳說,好人不長壽,她是太好了,今生,我恐怕再也碰不到像她那麽好的巾幗奇女子了。”

唇邊壹陣抽搐,兩串熱淚奪眶而出,緩緩低下頭去。正是:英雄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青衫少年也低下了頭,雙肩微微聳動不已。

好壹會兒,書生呂毅才又擡起了頭,黯然壹嘆,接道:“算算,妳三嬸去世已經七八年了!她死得好慘,這七八年來我何曾片刻或忘這殺妻血仇?無如,七八年白白過去了,我費了多少心血、多少工夫,仍未能查出兇手到底是誰,連壹點蛛絲馬跡也沒有找到。深夜思及,汗流浹背,難以成眠,我愧對泉下愛妻……”

青衫少年猛然擡頭,星目微紅,淚漬滿面,道:“三叔,您也別太難過了,三嬸她從不會怪任何人的,何況您已盡了心、盡了力!三叔,您知道,三嬸壹身功力雖不如您,但足可跟義父頡頏,憑三嬸那‘天香玉鳳’名號,小靈兒以為那行兇之人必不會是等閑宵小之輩。”

“我也這麽想。”書生呂毅點頭道:“但宇內大兇巨擘太多,無證無據,無確切把握,我不能輕易冤枉任何壹人。不過,有壹點很值得註意,兇手傷了妳三嬸後,又趕往華山‘龍鳳小築’放了壹把火,分明是知道妳三嬸身份,懼我報復,想把我燒死永絕後患。華山‘龍鳳小築’,武林中知道的人不多,這不說明那行兇之人頗為知我麽……”

“對!三叔。”青衫少年以右拳猛擊左掌,道:“咱們何不由這方面著手?”

“我早想過了!”書生目毅嘆了口氣,搖頭說道:“凡是熟悉我的人,沒壹個是可能行兇之人。”

“三叔!”青衫少年挑眉道:“您這說法,小靈兒不敢茍同,有道是:”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世上有多少面善心惡……“”小靈!“書生呂毅驀地冷冷輕喝,沈聲說道:”彼此均是多年道義之交,三叔不敢以小人之心度人,也不許妳沒遮攔地胡說八道!“

青衫少年還真怕他,神情壹震,應聲說道:“是,三叔,小靈不說。”

片刻沈寂之後。

書生呂毅陡挑雙眉,目中暴射神光,但倏又斂去,壹嘆說道:“讓他躲吧!除非他能升天遁地,我就非找出他來不可。

不管他手法有多高明,不管他掩飾得如何的天衣無縫,我不相信他能逃過天理,逃過我壹雙手掌!“青衫少年沈默了壹下,旋即說道:”三叔,像三嬸那麽好的人,絕不可能有什麽仇家,您知道那行兇之徒為什麽會驟下毒手麽?“書生呂毅道:“不知道。在武林中,好人又如何?有些人行事是絲毫沒有理由的,閉門家中靜坐,禍也會由天上來,這就是所謂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頓了頓話鋒,凝註青衫少年,道:“小靈,我知道妳們同情古蘭,其實我又何嘗不同情她?但這僅僅止於同情,我的心隨妳三嬸入土多年,此生古井再難興波。

我不願,我不能,我不忍;妳該知道妳三嬸對我如何,該知道我對妳三嬸如何,也應知我跟妳三嬸感情是多麽深厚,不然我早在昔年就點頭了,何必等到七八年後的今天?誠如妳所說,古蘭是絕代巾幗,無論人品、心性、文武兩途,都不比妳三嬸遜色;無如,這不是誰比誰強的問題。妳現在年紀還輕,不會懂得這些,日後,妳慢慢的會懂的,到那時妳就不會再怪妳三叔狠心了。反之,妳還會認為妳三叔這樣做很對。

假如,沒妳三嬸在前,我也許會接受古蘭的壹番美意,但……要怪只怪相見恨晚,彼此無緣了;我早在昔年已對她表明過心跡,我願視她為紅粉知己,甚至願結為金蘭兄妹,而……那沒用,所以我只有躲了,我不敢說她作繭自縛,天下不乏俊葛之士,她為什麽偏偏……“

“三叔!”青衫少年飛快接口道:“這也許就是您剛才所說的了,小靈兒年紀太輕,目前還不懂得那些情有獨鐘,不克自拔。”

書生呂毅神情壹震,詫然凝註,道:“小靈,這些是誰告訴妳的?”

青衫少年俊面壹紅,道:“三叔,小靈兒會永遠像七八年前那樣長不大麽?”

書生呂毅神情再震,默然不語,半晌方自輕嘆道:“小靈,妳說得對,三叔且贈妳八個字:是情非孽,千萬慎重!懂麽?

小靈。“青衫少年脹紅了臉,不得不點頭,點得很輕微,話聲也輕若蚊納,風流俊俏美少年英風盡失像個扭怩姑娘家,甚至比有些姑娘家還不如,道:”我懂,三叔,謝謝您,小靈兒受教了。“

“那就好!”書生呂毅頗為安慰道:“這樣我就放心了,別給妳大伯、義父、三叔找麻煩,否則妳也會懊悔莫及,再想回頭掙脫都無能為力。”

說罷,轉註見上蠟淚成堆的殘燭呆呆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