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壹生,由文軒改變。他是臺灣人,大我20歲,保養得非常好。雖然是商人,身上卻有壹股書卷氣。壹開始,我就知道他已經結婚,他也知道我已經有男朋友,但我們不管。海外旅行、香港購物、華服盛宴,這些以往享受不到的生活,在認識他之後我都享受到了。他說,他喜歡我眼睛裏毫不掩飾的驚喜。
我怎麽能不驚喜呢?認識他時我25歲。25歲前,我是壹個不折不扣的灰姑娘:在老家那個小村莊,我打赤腳,做壹家老小的飯;只讀到中專,不是因為我成績不好,而是為了早早賺錢;來上海後,我站過櫃臺,壹天下來,腳脖子腫得老高;我還做過推銷,對每個可能買我東西的人傻笑。後來,我在姑姑的介紹下,認識了當時的男朋友。他不好看,人也懶散,但他是上海人呀。像別的戀人壹樣,我們壹切按部就班,毫無激情可言。我們說好要買房子,他要買在外環,說可以買得大壹點,也清靜;我想買在市中心,小就小點,二手房就二手房,熱鬧,方便。為了這個問題,我倆都不肯讓步,婚事就這麽壹拖再拖。有時候我也迷茫:我的壹生就這樣了嗎?
但我和文軒認識壹個月後,他就往我的賬戶裏打進7萬元美金,叫我買房子住。
我過生日,他從昆明空運999朵玫瑰給我,花朵深紅,有碗口那麽大;幾百只彩色氣球,全浮在天花板上;蛋糕更像個小型的花園,美味芬芳。
我看過壹本書,叫《喜寶》。喜寶找了個有錢的老頭子,她有句名言:我希望有許多許多的愛;如果沒有,那有許多許多錢也行;如果還沒有,那麽有健康也就夠了。
不不,我要的不止健康這麽多。拿到新房鑰匙時,我熱淚盈眶,在客廳裏轉了好幾個圈。我輕輕哼歌,過壹會才發現自己唱的是王菲那首《假愛之名》:“偏執無罪,師出有名……不惜因愛捐軀……”不知為什麽,我覺得自己的歌聲有點悲壯的味道,唱著唱著,我在空蕩蕩的房子裏痛哭失聲。
為什麽,我不是應該大喜若狂的嗎?
我們都在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