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面上通常是這樣的:同樣高度和大小的不銹鋼碗排成壹排。裏面全是素菜。都是桌上普通的配菜,土豆,冬瓜,茄子,南瓜,菠菜梗,紅薯葉,...市場上所有的時令蔬菜都能在這裏找到,大約有30個品種。
顯眼的牌子上寫著:4.5元,米粥,5元配玉米粥。當然這個價格也是根據市場變化的。
“老板,壹碗米粥!”這裏的食客都是推著三輪外賣的黝黑中年男人,還有提著菜籃子回家賣菜的老女人。他們通常坐在最邊上的桌子。有帶著孩子逛街的女人,有穿著考究、胸前掛著工作牌的房產中介...
白瓷碗裏盛壹碗糯玉米粥,是柳州本地人的最愛。粘稠,晶瑩剔透,像白色的珍珠,滑潤香甜,口感極佳,
我喜歡白米粥。白米粥壹般是用當年的早稻和新米熬制的,剛揭開蓋子的白米粥有很濃的田間味道。
坐在低矮的圓木凳上,啜飲壹碗用冷水煮的粥,清涼潤喉。這就像小時候在炎熱的夏日坐在家鄉的門檻上,享受著從壹波又壹波的青苗和稻谷中吹來的微風,哼著壹首熟悉的童謠:“又涼又快,別吃菜了,來個臘魚...
旁邊吃粥的人這時吹了壹口氣,吐出壹口悅耳的柳音“舒(虛)服”!
柳州溫暖的夏天吞噬了溫暖的春天,秋天被冬天殺死。所以經常早上穿棉衣上班,下午要短袖開會。退燒解渴的米粥,要等到五壹節才能矜持亮相。
女兒五歲的時候,帶她去郊區的白蓮洞參觀古代人類活動遺址。壹路風景都很美。途中路過壹家農家粥店,藏在青磚紅瓦和樹木之間。旁邊立著壹面布旗,上面寫著“供應米粥”。多美的江南春景,“千裏鶯聲唱青映紅,水鄉滿山果酒旗”!
帶著女兒下了車,沖到粥店,欣然落座,點了兩碗大米粥。粥端上來,自己端上來,很有意思,就像壹勺。女兒壹臉自給自足的樣子,對我說:“媽媽,這是我吃過最便宜的自助餐。”
那確實是“廉價自助餐”,店主把粥端上了桌。自己拿盤子和勺子,自己決定喜歡什麽樣的配菜。妳吃多少沒有限制。真正吃得多的人,不管什麽時候粥都是飽的,食物都可以是飽的。和土豆南瓜壹樣,飽腹感極佳,不油膩。
有壹個最好的朋友,我奶奶住在柳州。那天聽女朋友說:“奶奶年紀小,又是寡婦。上有高堂,下有幼子,難於上青天。奶奶咬緊牙關激怒了全家人。壹雙柔軟的肩膀和靈巧的手在門口擺起了米粥攤,養活了全家。天亮前悄悄出門,帶著滿滿壹籃子水汪汪的野菊花、紐扣菜、水芹回來。用同樣的方法把苦水燒開,加鹽,用小柴火竈翻炒。。。。。
恍惚般的思緒中,跳躍的柴火火焰映出奶奶堅韌而柔軟的臉龐。盛著新希望的米粥碗。想起羅蘭的壹句話:有理想的人能在逆境中看到希望,在黑暗中看到光明,因為別人的逆境只是壹個過渡,黑暗只是壹個暫時的過程。
齊自媒體寫作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