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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敏的隨筆散文

過敏是指由免疫機制誘導的高敏反應,每個人都會有,只是表現的形式各有不同。輕微的,打噴嚏,流鼻涕,起紅疹;嚴重的全身潰爛、紅腫,甚至危及生命。我壹個閨蜜就是半夜打了120,被緊急送到醫院,經過壹番搶救終於緩解了癥狀,並在入院多天檢查之後才被告知,引起這個危機事件的罪魁禍首是橙子,晚餐後的那小半個橙子,開始並沒有引起劇烈的過敏反應,可入睡後,引起了喉嚨的水腫,差點窒息。若不是她丈夫發現她呼吸急促,估計就會釀成悲劇……

 當聽說之後,壹直難以置信,感覺如此嚴重的過敏只是某些人才會遇到的,壹般人都會很幸運。就好像我對粉塵過敏,只要遇到揚塵天,或者打掃家裏的死角,就會不停地打噴嚏,流眼淚。這最多就是很狼狽,過壹個晚上,壹切都會恢復平常。過敏怎麽會如此嚴重呢?可能嗎?

 我的兒子大樹腿部經常有壹塊紅疹,去醫院皮膚科診治,大夫總是瞅壹眼,就開壹些藥膏。藥膏都不便宜,擦上也是立竿見影。但停藥之後會很快反復。開始都並未在意,但拖拉很久之後我才意識到,也許必須帶他好好去看看。但當地的醫院看過,都說沒事。

 借助網絡自己對癥分析,才意識到,也許這些跟過敏有關。再次來到醫院,並詳細地咨詢大夫,大夫才說:哦,妳不知道呀!這就是過敏。因為過敏才會有紅疹。繼續追問下,大夫才建議說做壹個過敏化驗,看看孩子到底對什麽過敏。幾天後,化驗結果出來了。拿著化驗單的我,真是不敢相信,大樹居然對很多東西都過敏。化驗單上將過敏分成幾級,壹級的可以接觸,但必須限量,二級和三級的則是必須禁止。大樹二級過敏有雞蛋、牛奶,壹級過敏的有小麥、點黴素類、塵蟎等。

 大夫給開了壹些外塗的中藥,然後說註意了之後,慢慢會好的。我又問:難道壹輩子都不能吃了嗎?大夫則說,人對什麽過敏,有的是終生的,有的則是階段性的,比如他現在對這些過敏,可能是因為身體免疫力差才造成,等將來病狀消失,身體強壯起來,可能就不過敏了。加強鍛煉,嚴控飲食,幾個月再復查吧!

 雖然大夫說了這麽多,但對過敏依然不夠不熟悉,我只好選擇將過敏的食物禁食,盡量避免接觸那些過敏藥物及用品。

 朋友聽說了之後也說:這樣目前是對的,但並不應該永遠這樣,因為孩子並不是壹出生就對這些過敏,而是這段時間身體免疫力差才過敏,可以堅持壹段時間,然後壹點點地接觸,進行脫敏療法。這是壹個很漫長的過程,但堅持就可能會有效果。

 聽到這些,雖然依然並不懂那些深奧的道理,也許我把過敏想得太簡單了,它仿佛是壹座冰山,只是看到它浮在水面上的壹角,卻沒有看到沈在水中的百分之九十。

 突然又想到接觸文字壹年多來的遇見,心裏頓生感慨萬千。我鐘愛的文字仿佛是夫君的過敏原,他壹直對寫文很反感。他總是說,寫出來,不如做出來。還說,即便寫不出來,也不見得沒有發生過。

 看到他對文字如此詆毀,我挺生氣的。於是因著倔強偏要堅持自己的文學夢,依然固執地將所有的空暇時間都給了文字,有電腦時,揮舞指尖,敲擊鍵盤;沒有電腦時,在小小的手機上寫;什麽都沒有時,拿起擱置很久的筆,伏案寫,甚至比上學時還要用功和執著。在壹如既往的堅持和努力下,壹篇壹篇並不算成熟的文章陸續完稿,並被編發後,獲得很多支持和鼓勵,這讓我有壹種被認可的喜悅感,於是更加癡迷。在我長期的忽視下,夫君實在不願意天天吵架,而轉移註意力喜歡上了太極拳,我倆各自為政,互不幹涉。

 大家很多人肯定同我壹樣,對太極拳的認識停留在老年人活動,以及慢運動的基礎之上。夫君剛接觸太極拳,就深深地喜歡上。看到天天在家裏對著視頻學習的他,我才懂得,太極拳雖然看起來很慢,但實則是壹個很耗費精力的運動。每次夫君打上五分鐘,打嗝、放屁接替上演,他說,這是促進體內循環的表現;打上十分鐘,即便是在寒冷的冬季,依然會大汗淋漓;待30分鐘之後,衣服全被汗水浸濕了,汗水還順著臉頰往下流。等他休息時,跟他“格鬥對打”,想當初咱也是專門練過的對吧,並且在體重方面占了上風,於是信心滿滿,但人家卻身輕如燕,如水蛇壹般靈活,如何也近不了身。

 看到我氣急敗壞的樣子,他說,誰叫妳天天寫文章壹點都不運動,現在都成了蟒蛇精了。聽到他這樣說,我知道,他正在逐步接受我的文字,但依然埋怨因此我失去了太多。

 逐漸的,我也意識到因為寫文對家人的忽略,開始主動自我脫敏。之前壹寫文就忘乎所以,現在改成多打腹稿,壹篇文章在心裏想幾天,再落筆寫。這樣以來胸有成竹,下筆千行,並且前後呼應,減少了最初寫文太過隨意的毛病。

 我還開始認真地傾聽家人,尤其父母親講述過去的事情時,壹改最初的煩躁,躲避,甚至主動問詢,細心地拿筆記錄關鍵詞。當記錄下“瓜扯葫蘆蔓”“知不道”“腳底下的燎泡是自己走的”“眼珠子放到面簸籮中”等方言俚語,並寫到文章中時,我很有成就感。同時,收獲更多的是,父母對文字的'支持,他們越來越願意跟我說,當說到什麽重大轉折時,父親還會特意地提醒壹下,這個可以寫下來。而母親則說,她就是不會寫字,如果會寫,壹定要寫壹部這個家的故事,壹定會非常精彩。

 夫君也開始註意到我的轉變,當偶爾讀給他聽,他也會難以置信,仿佛不敢相信這是我寫出來的。同時,在輔導大樹作文時,我清晰的思路,快速的糾錯,以及切入點準確地講解,讓夫君連連點頭稱是。

 再寫文時,他開始默默地承擔家務。在代表社團去北京開會時,他會叮囑我及時訂票,並在出發前,貼心地問,是否要去買壹身適合的衣服?

 當他壹點點地接受文字時,已經不再對文字過敏,但他依然堅持了最初的忠告:逼我鍛煉身體。只要在家,壹定要在飯後拉著我去遛彎,還會壹起拉著大樹去打羽毛球。甚至在壹些空曠壹些的場地,他會旁若無人地打太極拳,並且會要求我學習。他中正安舒、輕靈圓活、松柔慢勻、開合有序的安然,配合我笨拙無力、動作扭曲、照貓畫虎、胡亂壹氣的狼狽,真是吸引了無數人的圍觀。

 但並未曾退縮,我願意就像小狗壹樣被他牽著遛彎,願意笨拙地學扭著蟒蛇腰學太極拳,願意為了他而改變,因為這實則是為了我的夢想,他和我都在努力著。

 想到這些,對於大樹的過敏,我不再逃避和埋怨。無知最可怕,只要知道了內情,就壹定可以戰勝它。

 回到家,開始收拾家,很多很久沒有觸及的地方,都來了壹個大掃除。夫君回來看到後,沒有說什麽,默默地加入到其中。當壹切都收拾好,夫君淡淡地說:妳如果用寫文章壹半的時間來作家務,咱家可以達到五星級的標準。

 聽到這些,仿佛聞到了壹絲微酸。我再次擤了鼻涕,囔囔地說:五星級的是酒店,又不是家。委屈歸委屈,尤其在此刻,在心中彌漫更多的是對大樹的虧欠,因為最愛的文字,我真是對他忽略了太多太多。如果他最初起紅疹,我不惦記那些沒有寫完的稿件,而是深入的了解,怎麽會讓孩子這麽久都如此痛苦呢?

 還有對於夫君,面對天天如被掃蕩過壹般的雜亂的家,面對蓬頭垢面坐在電腦前經常熬夜的妻子,他又需要多大的忍耐力呀!還有我已經吃了六年藥的病,都是他的擔憂。

 深深的愧疚讓我無語淚流,站在廚房中,看到那些壹日三餐都會用到的雞蛋和牛奶,真的好無奈。如果食品中沒有了雞蛋和牛奶,還能有什麽呢?天無絕人之路,我要改變,我要跟大樹壹起戰勝過敏。

 於是打電話向婆婆請教如何蒸窩頭、貼餅子。婆婆聽說原因之後,很心疼,說就是吃了又能如何,孩子都吃那麽久了。我也不知道不吃能不能好,但如果壹直吃,只能讓紅疹更加嚴重。第壹次貼餅子,很好看,但很難吃。

 但絕不放棄,在我的努力下,很快就成功地改變了家裏的飲食格局,之前必不可少的雞蛋牛奶都給我排除在菜單之外。我認真地學會很多適合大樹的菜譜,並用心地做給他吃。這是壹個辛苦的過程,亦如最初喜歡文字時,所遇到的很多艱難險阻,但真的不怕,只要用心,只要付出,就壹定可以改變壹切。現在夫君不站在依舊喜歡寫作的我身後,成為我的支持者了嗎?

 之前清晨六點才響的鬧表現在已經變成了五點四十五,別看就早十五分鐘,還真很難適應。迷迷糊糊地起床的同時,我看到夫君背著太極劍已經出門了。來到廚房,將黑豆、小米、黃豆混合研磨的面加上玉米面攪拌在壹起,如婆婆所說,捏上壹捏小蘇打、堿面,然後揉成面團。蓋上布,讓它餳發。將壹小塊南瓜切成薄片,混合半小碗米,倒入豆漿機選擇“米糊鍵”。拿出昨天就買好的土豆,去皮,切細絲,過兩遍涼水,濾去澱粉。將電餅鐺通電,預熱。爐竈開火,切蔥花,鍋燒幹之後,倒入少許油,待油熱,入蔥花,蔥香散發時,倒入瀝幹水的土豆絲,快速翻炒,然後再點入醋,生抽,翻炒,出香,放少許鹽,出鍋。電餅鐺“叮”的壹聲聲明預熱完畢。將雜面團團成鴨蛋大的圓球,用手心相對的方式壓扁,放入塗抹了壹點油的電餅鐺,選擇“大餅鍵”。

 大樹,大樹,起床嘍!大聲地喚了壹聲。聽到大樹“嗯”的壹聲回應,開始收拾廚房竈臺。

 電餅鐺發出“叮”的壹聲,提示餅子已經熟了。將散發著香氣的雜糧小餅、土豆絲、南瓜米糊擺放在菜桌上。大樹已經洗漱好走出來,坐在餐桌旁開始吃飯。

 這時是六點二十。收拾床鋪、擦地、整理客廳,時間又過去二十分鐘,吃飽喝足的大樹打著飽嗝,拎著書包跟我道別。我用盤子蓋好所有飯菜。坐在了電腦旁,開機,進入江山,進入流年,進入風來水榭,看洋溢著愛的文字,被滿滿的正能量感染,讓我笑著面對未來壹天未知的生活。

 過敏,是壹種難以言說的痛,讓人在得失之間,領悟到愛的真諦;過敏,是壹種極其普遍的現象,讓人在淡然的生活中,讀懂愛是珍惜;過敏,是壹種催化劑,加深了苦痛,也加深了***迎風雨的執著和堅強。對愛過敏,與愛同在,這就是平凡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