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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間詞和南唐詞的主要區別是什麽?

晚唐五代,壹般文化和學術日漸衰落。然而,在壹些城市商業經濟發展的基礎上,改編自女樂的詞獲得了再生產的機會。尤其是五代十國時期,南方形成了幾個相對穩定的割據政權。分裂分子既沒有統壹全國的實力和野心,也沒有花大力氣治理國家的長遠打算。若竊得安寧,便以放蕩、花言巧語自娛,形成西蜀、南唐兩詞的中心。西蜀建國較早,收留了許多避亂的北方士人。從前的蜀王晏和後來的孟嘗君,都沈溺於酒色。君臣縱情遊樂,詞作輝煌,所以詞界興盛早於南唐。

後蜀趙崇左於三年(940)編《花間集》十卷,選《詩人屈子詞》18首,詩500首。作者聞仲聽雲和皇甫嵩生活在晚唐,沒有進入五代。孫光憲在京南為官,何寧在後晉為官,其余在西蜀為官。《花間集》是最早的文人詞集。它代表了詞在格律上的規範化,標誌著詞類特征在遣詞造句、風格和意境上的進壹步確立,以其詞集、文例的性質為詞體的未來發展奠定了基礎。

歐陽炯在《采花序》中描述了西蜀詩人的創作情景:“齊燕之子,繡美人,遞花遞葉,畫美人花;握住纖細玉指,輕拍檀香。不要無情,用它來幫妳變得有魅力。自南朝宮起,就崇尚北方之風。“在這種生活背景和文學氛圍下,妳寫出來的是歌宴用的花花綠綠的詞,自然是優美典雅的。花間詞把視野完全轉向了襯裙粉,妖嬈浪漫,寫的是女人的美麗和生活,尤其是她們的內心生活。愛情離不開傷春離別,場景無非是洞房花燭歌宴,方圓曲徑。另外,雖然我也寫過男女在郊遊中的遭遇,女道士的春情,宮女的辛酸等等。,中心仍然是男女之間的愛情。適應這種心境,在藝術上是繁華、柔和、華麗的,所謂“雕玉琢玉”,在化工上是有技巧的;剪衣剪葉,奪春之美爭新鮮感”(《花卉概論》)。崇尚雕刻,追求神韻,充滿了肥膩粉的味道。花間詞的具體作者雖各有不同,但大體上是壹致的。

文在花卉收藏中名列第壹,有66件作品入選。他是第壹個努力寫歌詞的人。他曾長期出入楚博物館,並“能壹壹奏出此音,此乃美言”。他將詞與南朝宮闈、北理等詞結合起來倡風,成為花間派的鼻祖。文辭的風格並不單壹,有壹些界限很廣的描寫,如“江上柳如煙,天上大雁飛”(《菩薩蠻》);也有壹些作品清新、稀疏甚至通俗,如《江南夢》:“梳洗,獨倚望江樓。畢竟千帆不在,斜光滿水,百平太守心痛。”但總的來說,文辭主人公的活動壹般局限於閨閣,其作品大多色彩斑斕細膩,疏密模糊。如《菩薩蠻》:

山巒重疊,鬢雲欲聞雪。懶的畫切片,晚了化妝洗。花前花後照鏡子,花對花。新繡羅羅,雙雙金鷓鴣。

睡覺、偷懶、抽插、照鏡子、梳妝等壹系列迷人的、漫不經心的模式,以及閨房裏的陳設、氛圍、繡著雙鷓鴣的羅羅壹壹展現,給人感官和印象的刺激此起彼伏。它沒有清晰地表達出對美的感受,只是隱約透露出壹種空虛感和孤獨感。從開始,文的這類作品可以說是最受歡迎的。它的藝術特點,首先不是表現在抒情上,而是表現在感官刺激上。它用濃墨重彩的文字描述女性及其生活環境,吸引感官,像精美的仕女圖,具有類似手工藝品的裝飾特征。由於訴諸感官直覺,文辭的內在意蘊主要依靠暗示,顯得深沈含蓄。

西蜀詩人韋莊與文齊名,《花間集》收有韋莊詩48首。文與魏同時擅長作詩,魏莊受白居易影響較深,與文的遠齊梁、近師李賀不同。魏詞與花間詞壹樣,具有韻味、柔和、輕盈的特點。比如“紅樓夜別惆悵,香燈半卷流蘇。”。殘月出時,美人淚》(菩薩蠻第壹部),清麗動人,溫柔纏綿,是典型的花體。然而,魏詞卻以其筆法之清、抒情之直而異於文等人。《文辭》的客觀描寫,雖然可能包含抑郁、沮喪,但很模糊,只喚起對美的深層聯想。魏的詞是直截了當的。文辭意象此起彼伏,壹兩句話可以包含多重含義,而魏辭則是圍繞壹件事從容不迫。文詞密而魏詞疏,文詞雕琢而魏詞自然。如《女冠》:

4月17日,是去年的今天。離開老公的時候,妳淚流滿面,雙眉羞得半閉。自從上次分手後,我傷透了心。現在只能在夢裏遇見妳。我的愛,除了天上的月亮,誰知道?

回憶壹次和愛人尷尬的離別。脫口而出,用線條畫寫的直接明了,對重疊的圖像毫不猶豫的暗示。真的很感人,很生動。

魏詞的抒情性既深沈又柔和。“看似挺拔飄逸,又似傳神沈郁”(陳廷焯《白玉齋花刺》)達到了對立互補的效果。如《菩薩蠻》第二篇:

大家都說江南好,遊客要在江南呆到老。泉水比天空還綠,遊客可以在船上聽著雨聲在船上睡覺。江南酒樓賣酒的女人都很漂亮,賣酒時露出的胳膊白得像雪。當時光不衰退時,不要回家,回家壹定難過到極點。

全篇著重從景物和人物兩個方面渲染醉人的江南。但開頭“大家各說各的”,指出《江南好》出自其他人口,鋪墊。結尾“未老先別回鄉”,以傳承之言,翻了個身,跌出“回鄉必斷腸”的感嘆。暗示中原有戰事,難歸故裏。外在的力量是直截了當的,但卻包含著曲折。

華的其他作家也拓展了他們的題材。如歐陽炯和李遜對南疆的描述:

這條路進入了嶺南的腹地,水邊的水蓼紫紅色,映著暗綠色的褐色葉子。壹場小雨過後,家家戶戶都去采擷紅豆,樹下纖纖玉手,壹雙白玉。

(歐陽炯《南鄉子》)

在會場,壹個陽光明媚的傍晚,刺桐花走下舞臺。回過頭來,我深感興趣,留下壹對綠,騎著大象,先載著人。

穿過水。

(李遜《南鄉子》)

兩首詩都表現了嶺南地區的風光和風土人情,優美清新。即使在五言七言詩中,也不多見。這些詞中的情色成分還是很顯眼的,這也很適合當時宋宴的需要。

第三節李煜和其他南唐詩人

南唐馮延巳李煜的纏綿詞風

南唐詞的興起略晚於西蜀。主要詩人有馮延巳(903 ~ 960)、李靖(916 ~ 961)和李煜(937 ~ 978)。南唐君臣縱情聲色,與西蜀有異曲同工之妙,但文化修養更高,藝術品位更高雅。所以從花間詞到南唐詞,風氣明顯變了。

馮延巳的詞在中間,他的作品數量在五個代詞中排名第壹。他的詞雖仍以相思風情為題材,但不再著眼於女性的容貌和服飾,也不局限於具體情節,而是著眼於表現人物的心情和心境,引起諸多啟發和聯想。如《金門》:

春風突然突然啟動,吹出壹灘清水。什麽也沒有做,水池裏的信徒們,在花叢中的小徑上,把杏花折起來,輕輕地碾碎。鬥鴨杠獨立,玉搔頭斜落。他整天思念心上人,但心上人壹直沒有回來,突然聽到喜鵲叫。

雖然壹直在我心中,壹個女人,是寫出來的,也有壹些具體的情節展開,但女性為他人受苦的心理集中在詞中,卻不受閨情或具體人事的限制。馮延巳也有壹些話,甚至與具體情況無關,但表達了壹種心態:

誰知道怎麽把休閑扔久壹點?每到春天來臨,憂郁依舊。病酒天天花前月下,我也不在乎照鏡子瘦不瘦。河邊青黑堤上的柳樹,為何年年操心新事?獨立小橋滿袖,林平新月歸。(《喜鵲踩》)

白寫了,寫了壹種自我迷失的憂郁感,沒有解脫,抑郁的具體內容和原因,如果隱藏的話,留給讀者去想象。馮延巳是壹個官員,沈溺於享樂,政治平庸。說他的詞“凡聖賢君子,不可為其所欲也”(張彩田《曼陀羅A3序》),是不可信的,但當時南唐已受到周宋的威脅,岌岌可危。馮延巳本人在派系鬥爭中屢遭譴責,心中難免有憂患意識。他寫這種典型的心境,是作者整個環境經歷和思想性格造成的,給讀者提供了廣闊的想象空間,比花間詞廣闊得多。王國維說:“馮的詞雖未失五代之風,卻極為龐大。”他不僅開創了南唐詞風,而且影響了宋代嚴舒、歐陽修等詞人。

南唐大師李靖存詩四首。詞中蘊含的憂患意識比馮延巳更深;

香荷葉枯,西風愁綠浪。還帶著韶光* * *憔悴,醜陋不堪。細雨夢裏雞遠,小樓吹透寒。多少淚恨,倚欄。(《浣溪沙》)

美好事物的雕零和環境的寒冷凸顯出來。這種焦慮感,在“漢”、“玉笙”等廣闊的背景和清雅幹凈的事物襯托下,比的突然自我迷失更為莊重,更接近李煜後來的“林中花開春來”和“羅衣五日寒不耐”的悲涼。

李煜,字重光,25歲時是南唐的繼承人,39歲時被宋軍俘虜。他在汴京住了三年,被宋太宗毒死。今天,有30多個單詞。他多才多藝,在詩歌、繪畫、書法、音樂方面都有很高的造詣。雖然他的詞在主題和內容上有所不同,但無論是前期還是後期,都有其壹貫的特點,那就是“真”。這位生在皇宮,長在女人手裏的詩人,對世界的認識很淺薄,壹直保持著相對純粹的性格。在字裏行間,壹個人的真情流露傾吐出來,少了理性的克制。後期寫亡國之痛,血淚感動情懷。早期寫的是在宮廷中享受生活的感受,毫不掩飾自己的沈迷與陶醉,比如《婁宇春》:

晨妝初起,肌雪分明,春殿飛蛾歸檔。笛聲斷了水,那首《霓裳》又奏了起來。風中誰更香,醉幹。回來的時候不要把蠟燭花染紅,等到妳踩上馬蹄鐵去清夜月。

李煜詞的本色和真情,突出表現在三個方面:壹是真實地用血淚寫出了自己亡國滅族的不幸,感人至深;第二,本色不是雕出來的,是說出來的,是畫出來的。字雖美,但美,不靠飾,不靠字;第三,因純情而缺乏理性的節制。他在亡國之後,並沒有冷靜自省,而是體會到了人生無常的悲哀:“如何能避免人生的悲怨?”“別無選擇,只能來冷雨,來晚風?”"很自然地,人們在東方長大,討厭水."他概括了自己國家滅亡、家庭死亡的痛苦經歷,獲得了廣泛的形式和意義,引出了對宇宙中悲劇性生命的體驗和審視。王國維說:“詞到了末代宗師就成了士大夫的詞,視野開始開闊,感情開始深厚。”(《人間詞話》十五)正是因為李煜以其天真無邪,感受到了“人長大恨”“往事已成空”等深刻而廣泛的人間哀愁,所以他的情愛比南唐其他詩人更深更廣,如: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明月明。雕花柵欄和玉磚應該還存在,但朱妍改變了它們。問妳能有多少悲傷,就像壹條向東流的河。

(於美人)

詩中毫不掩飾地流露出故國之思,將亡國之痛與無常之悲融為壹體,將“往事”、“故國”、“朱妍”等歷久彌新的哀愁展開到非常深刻而廣泛的程度。壹個人沛然不屈的悲情,自然匯聚成“壹江春水向東流”的場景,形成強大的感染力。著名的《浪淘沙》也是關於他對囚徒生活的不堪和無限的思考:

簾外雨聲潺潺,春意漸淡。羅周冷得受不了。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夢裏的客人,但我在壹天之內貪得無厭。不要獨自倚欄,它是無限的。不是的時候更容易看出來。流水沒了,春天也沒了。

從生活的真實感受出發,表達內心深處的悲痛和巨大的痛苦。“流水淡於春”,美好的事物不可能永遠生長;“當它與眾不同時,很容易就能看出來”,它已經擴展成壹種普遍的生活體驗。也極其深刻廣泛,能引起廣泛的* * *。

南唐詞在境界和氣象上有了很大的進步,但風格卻纏綿悱惻。馮延巳的《喜鵲踏》(誰在乎閑適)充滿憂郁,難以擺脫。不僅苦於“閑”,還以無悔的口吻宣稱“不怕照鏡子瘦”,來回繞圈子,委婉而精辟。李煜的《幼美》(春花秋月)通過壹次又壹次與短暫無常的人事對比,表達了深深的哀怨,正如陳廷焯所說的“泣不成聲,滿眼血淚”(《邵雲集》卷壹)。《沙上浪濤》(簾外雨聲潺潺)寫的是五更夢後的思想活動,辛酸纏綿。《暗夜驚魂》雲:“無話,獨去西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剪不斷理還亂,這是離愁。特別是壹般的味道在我心裏。”避實就虛,照顧悲天憫人的神。也是用“剪不斷,理還亂”的麻比喻悲哀。很難說,也真的很心痛,很感動。境界相對開闊,情感纏綿深沈,是南唐詞的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