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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男神達成交易,說好是假扮男友,他為何卻開始壹日三餐送上門?

1

林曉雯晚上加了兩小時班。發完最後壹封郵件,壹個懶腰伸到半途,手機壹閃。

是孫維。

“今天不來了?”

“不去了。以後都不去了。”

“別介。可不退錢啊。”

林曉雯說:“不用退。”

回到家,把昨天外食打包回來的椒鹽鴨架丟進清水裏煮滾,剪壹把寬粉,洗兩根青菜。端上桌時湯白葉綠,燈光壹照,飄在上面的兩朵油花兒晶瑩起來,樣子不壞。

壹個人挺好呀。看,不到十分鐘,吃得舒服,營養也勉強全:碳水、蛋白、蔬菜都齊了。可李陸以前愛管這叫“飯菜湯壹體”。

李陸,李陸。

林曉雯有些惱自己,就不能不什麽都聯想起他嗎?

自從母親喜氣洋洋地來電話讓他們壹起回去過年“辦事”那天開始,她就中了邪。有時趴在地上夠被掃地機掃進沙發底下的拖鞋,也會想起他。

“我的鞋呢?”李陸總四處找。

林曉雯看他那樣笨,笑罵,“被妳吞了吧?”

李陸不找鞋了,吊兒郎當站著,人沒防備呢,他撲過來,“我吞鞋幹嘛,我吞妳都吞不夠。”

他們曾經是很好過的。

可現在人怕早已繁花過盡又壹春了,自己還沒事瞎惦記。要麽有“賤”這個字呢。

母親今年六十周歲,按家鄉的風俗,要大辦。

“兩人壹起早點回來。”

林曉雯應慢了半拍,為“兩人壹起”。母親抓住那慢半拍的遲疑,說:“下回再熱鬧要等過七十了。誰知有沒有好命活到那天。”

“誰說不回了?”她煩母親這樣說話。

其實不加那兩句,她也沒法說不回的。去年已經沒回,中國人傳統在那兒,連續兩年不回終是說不過去。

“那我就放下心了……”母親長長地舒出壹口氣。

林曉雯想大不了到時編個理由,說李陸他奶奶走了,或者爺爺走了……反正早走了,誰都傷不著。這趕著過年又過生日的,多騙得壹時是壹時,圖個太平。

誰知母親隔兩天又來電話,“曉雯啊,妳們平時忙,壹兩千公裏回來壹次不容易。要不趁著我過生日,親戚朋友齊,把事順便辦了?也算雙喜臨門。”

林曉雯這才慌了,“不行。”她大聲又兇猛,把自己都嚇了壹跳,“我是說,不好這麽順便法。太趕。”

“妳什麽都不用管,我來準備。”

林曉雯像被人用刀逼進死角,“我說了不行!”

母親哀怨,“好端端發這無名火?我是老了,做不了妳主了?說了什麽都不要妳準備。我都和親戚朋友通知了……”

林曉雯氣得講不出話。這什麽先斬後奏?

都怪自己。要和李陸分手之初就直截了當說分了,能有這破事嘛。

他倆去年春節前已經掰了。也是母親問回不回去過年,她張嘴就來,說要和李陸出去旅遊——沒辦法,知母莫若女,說了,就別想安分。

母親除了會壹遍遍追問為什麽分手、問誰先提的之外,還會嘆氣、惋惜、哭……壹定會哭,好像流逝掉的是她的青春是她的時光。

林曉雯那時根本不需要再多壹個人陪著自己哭——已經夠慘了,就有了隱瞞。隔得太遠,又裝得很忙,竟也粉飾了過去。

掛了母親電話後,像個醉得忘掉詞兒的演員被側幕提詞了,腦袋活了:李陸他有新人了沒?有吧?誰還能和自己壹樣死心眼?是不是就那回在KTV裏摟著的那個?

許是上帝聽到了林曉雯心裏的疑問,大方送了她個“福利”:隔天就真從過去壹個***同朋友那裏聽說李陸領證了。

林曉雯得了噩耗似的,嗓子眼兒堵得酸脹。

全世界都喜氣洋洋,有人辦生日,有人領了證……怎麽就她把自己弄得這麽窩囊?

她又回到了和李陸剛分手那會兒,渾渾噩噩,百無聊賴,刷了微博刷朋友圈,連本地同城網站也沒放過。

2

吃好“飯菜湯壹體”,林曉雯坐著發了會兒楞。不經意地,咬人的孤獨又浸漫上心頭。

就不能起頭想,想也白想,折磨自己……她趕緊起身拿衣服進浴室。

洗好澡出來,手機上又有孫維壹條微信,“我的職業道德不允許我放棄妳,後天務必來上課。”

林曉雯對著天花板翻白眼。還職業道德,倒當了回事,又不是專業教練來的,“我都說不上了,錢也不用退。”

“上。”

瞧這斬釘截鐵的口氣!誰都能支使我、擅自替我做主嗎?全世界都我媽?

她鏗鏘地回,“不——上。”

選擇學遊泳是偶然,或者說是林曉雯想把自己從灰撲撲的人生新低潮中試圖自救出來的壹個努力。

那天她又刷同城網虛度光陰,忽然看到壹條信息:教遊泳,包會。

這廣告簡樸,且上課地點就在小區隔兩條街的科大裏,很方便。最重要的是“包會”兩個字像那個陰冷午後跳進林曉雯心裏的壹抹光。

林曉雯自小怕水,五歲時落進去河裏過,從此有了陰影。她想去試壹試,想看壹看自己是不是真的不行,什麽都不行。如果這樣根深蒂固的恐懼也能克服……她壹定能忘掉李陸。

教練就是孫維。他在科大教體育,現在放了寒假,受委托,帶幾個老師的孩子學,“時間多,有現成的場地,創收。”孫維倒大大方方。

但林曉雯發現其實來學的大人就她壹個。

也是,大冬天的,誰會想到學遊泳呢?

前兩次課林曉雯和幾個孩子壹起扒著池邊學打水,憋氣,收翻蹬夾……除了有點傻,還好。

到第三次課下了水,就糟了。壹怕,節奏就亂;壹亂,鼻子裏嗆進水,她馬上慌得失了控,明明孫維在前面拖著她手往前飄呢,也不行,壹個鯉魚打挺,壹骨碌從水裏躥起來,抱住人脖子不撒手。

太緊張,把孫維的脖子都勒出了紅痕。

硬著頭皮上了第四次,毫無改善,壹節課吊了人好幾次脖子。四個壹起學的小孩笑她,“哈哈哈,哈哈哈。”他們叫她八爪魚姐姐。她羞愧又難過,只想埋進水下,自己真的不行的,什麽都不行。

今天周三,本該是上課的,沒去。

“千萬別半途而廢呀。不是已經學會了不少本領了嘛。”

這哄小朋友的口氣,還真讓林曉雯沒辦法嫌煩。

“我真的學不會。我只是心血來潮想試試而已,不用替我可惜。”

“我退妳錢,妳來學,行不行?什麽都可以克服的。我不信有人學不會。”

林曉雯就像心裏壹個秘密按鈕突然被輕按了壹下。

李陸提分手時,她也對他這麽說過,“妳說我哪裏不好,我改行不行?我們可以和從前壹樣的。我不信什麽沒感覺的話。”看,句式都壹樣。

現在想起來,不是不難為情,可那時痛苦卑微得簡直都連死壹死都願意,說出這樣的話又算什麽?

孫維大概是真有些軸吧?堂堂壹個持有高級遊泳教練資格證的人,竟教不會壹個28歲手腳健全的成年人?

可手腳健全,不壹定別的地方也健全啊!

“我出差。以後再說。”她撒了個謊。

然後關了手機,按滅臺燈,把腦袋深深壓進了枕頭裏。

3

茶茶那個大忙人來電話,約林曉雯中午壹起去新梅華吃飯。說到春節各自的打算安排,林曉雯自然說起母親的電話。

“剛才壹見面我都沒好意思打擊妳,搞得這樣形容枯槁的,我當什麽事兒呢!簡單得很呀,租個男朋友回去過年,壹條龍服務,演結婚都行。反正妳媽不是也沒見過李陸嗎?”

“我媽那兒我不特別擔心,大不了就直接說分了,反正我說謊也說累了。”林曉雯說起來她媽那套自作主張還壹包氣。

“那妳還愁眉苦臉幹啥?”

林曉雯用筷子攪著面前那碗水煮牛肉裏的油,幾次欲言又止。

“說。”茶茶拖長調子說。

“李陸結婚了。”

“這麽快?發請柬給妳了?”

“沒有。聽說領證了。”林曉雯還在攪動那壹碗油。

“少了個禍害。”茶茶惡狠狠的,隨即領悟過來,“不是吧?林曉雯!妳真病根兒在這兒?”

“我好像就是忘不掉他。”林曉雯魚吐泡泡壹樣快速吐出壹溜字。

“忘不掉個屁。妳這不又活回去了!”她是見過林曉雯分手前後那段日子的慘況的,“我和妳說,妳麻溜兒地,給我找個人趕緊搞起來。”

林曉雯差點上去捂住茶茶嘴,別看這女人穿得優雅得體,壹副都市麗人的樣子,可壹張嘴楞吐不出象牙來。

“妳們那麽大個公司沒個能看的人嗎?不是說報名學遊泳的嗎?教練是不是男的?不能發展嗎?”

謝天謝地,總算沒再用“搞”。林曉雯偷眼看了下四周,靠回椅背上蔫蔫地說,“和誰都不想發展。怕了。”

茶茶急著趕下午的工作,恨鐵不成鋼,說,“妳等著!”

晚上準備睡覺前,茶茶果然來了。

“妳其實不是真的忘不掉李陸,妳壹定要認清這壹點。不過是聽了妳媽撮合妳回家辦儀式,正好那王八蛋領了證,妳觸景生情,自艾自憐,這天兒又冷,對吧?妳就鉆了牛角尖……很快會過去的。”

林曉雯“虛心”聽。

“還有,別壹副千帆過盡、從此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哦,就他李陸才是天上的煙火?呸,渣男。妳還跟誰都不想發展,對得起妳的身體嗎?趕緊物色個,人生苦短!”

“好了……”林曉雯怕了茶茶這張嘴,“我沒那麽饑渴好不好?”

誰知夜裏就打了臉。破天荒做了場春夢,魚水之歡到達頂點的愉悅體驗過後,驚恐地發現那臉竟是那個教遊泳的孫維。林曉雯蒙在被子裏耳熱心跳,感覺那樣真實,她都懷疑自己有沒有叫出聲……

見鬼!

4

越接近年底,事情越堆積成山。

林曉雯約好了下午兩點去太湖壹家年會意向酒店實地看場地。到公司後,才想起昨天忘了填用車申請單。小車部的小夏師傅打電話來說只剩壹部金杯了,還要和財務部的合用,問行不行。林曉雯趕緊說沒關系。

辦好事情,看時間還早,林曉雯索性在大堂吧點了杯紅茶要了塊蛋糕耐心等。

剛坐穩,就看到了李陸——世界小起來的時候真是小。

自從分手後,他們沒再見過。林曉雯想扭身,李陸卻已經看見了她,“曉雯?妳怎麽在這裏?”

林曉雯躲不過,盡量讓自己落落大方,“談壹下公司年會菜單和現場布置。妳呢?”

“我……三十壹號在這裏辦婚禮,今天來把細節敲再敲定壹下。”

林曉雯楞了,才聽說領證的,這就辦婚禮了?很快就會是懷孕生孩子?從前她夢想過的壹步壹步又壹步,他和別人去實現了。

“曉雯?”

“哦,恭喜啊。”林曉雯從楞怔中反應過來,機械地說。

“謝謝。曉雯,我還是要再對妳說聲對不起……”

“沒關系。”

林曉雯想咬舌頭,是被人不小心踩到腳嗎?沒關系?那些眼淚、那些夜半難眠輾轉反側怎麽會沒關系?!

李陸卻真如釋負重的表情,“那就好。本來我還猶豫要不要給妳請柬……其實我真的希望我們還能是朋友,也希望得到妳的祝福……”

林曉雯擠出笑,“我們壹定會去。”

“謝謝謝謝,謝謝妳們賞光。”

我們?妳們?

……林曉雯覺得自己瘋癲錯亂了。

沒等蛋糕和茶上來,她假借公司的車到了,留下壹張壹百,匆忙走了出去。

無處可去,索性過了馬路,沿太湖邊走了起來。

風很大,吹得人瑟瑟的,溫度比市裏至少低兩三度,林曉雯把圍巾多圈緊了壹圈。如果不是顧忌不停開過的車輛,她真想放聲狠狠大哭壹場。

不被愛的人是可恥的。李陸以前對見家長、談結婚那壹套多討厭,如今不也張羅著他最煩的那些雜七雜八?想到茶茶那天說自己形容枯槁,又感覺輸得慘,手摸上臉,潮潮的壹臉淚……

早知道今天就不和財務部合車出來的!丟臉不算,還給自己招“我們,妳們”的麻煩!多虛榮壹女的!

下班回到家,渾身軟綿綿地,頭也有點重。林曉雯知道下午在湖邊著風了。

果然人背的時候樣樣背。

剛把自己在沙發上安頓好,孫維的微信來催,“出差回來了嗎?晚上來補課吧?我都在。”

林曉雯置之不理,孫維又來壹條,“我說退妳錢不是開玩笑。但條件是妳得來上課。”

林曉雯剛準備把手機朝腳頭扔時,靈光壹閃,不知怎麽就從孫維的執拗裏看出了可乘之機,“陪我參加個婚禮,就學。”發完把頭朝被子裏壹蒙。

林曉雯沒料到孫維會答應。以至於在沙發上壹個迷糊盹兒醒了後,看到手機上簡短的“好的”時,都沒反應過來“好的”什麽。

等回過神,已經在穿鞋拿包了。天上掉餡兒餅了嗎?不,軟柿子。怎麽這麽好捏?總比臨時真去租個來要靠譜得多吧?人長得不錯,大學老師……足夠了。

四個孩子已經有模有樣能撲騰半個池子那麽長了,看見她,都搶著喊,“八爪魚姐姐來啦。”

孫維從泳池那頭走過來,邊走邊歪著腦袋,拍耳道裏的水,“換衣服去呀。”

很奇怪地,之前四節課只顧緊張,從沒註意過他身材什麽樣,現在面對面壹打量,不期然又想到那晚的夢,林曉雯立刻調轉了眼睛。阿彌陀佛,非禮勿視。

“感冒。我來就是……”

話沒說完,孫維帶著水珠的手已經探上了她額頭,“好像真發燒。”

林曉雯人下意識朝後壹退,“我來就是,確認下妳說‘好的’當真嗎?”

“當然當真。”

“妳沒女朋友吧?不會引起什麽誤會吧?”

孫維甩壹甩濕淋淋的腦袋,壞笑壹下,說正找呢。

林曉雯被那壹笑弄得窘,“我……”卻不知道要“我”什麽,臉騰地紅了。

霎時間,孫維心就漏跳了壹拍……就她,沒錯了。

第壹次見她,就這樣的感覺。那天她穿件白色羽絨服,不施粉黛,眼神溫軟,亮黑的頭發松松地落在肩膀上,孫維想起徐阿姨院兒裏壹到初夏就芬芳滿溢的梔子花,還有小米,主要是小米。

頭兩次課,他教完最基礎的動作後,把她和孩子們丟到壹堆去練。他有意地不去看她,他想他需要時間來確認——確認什麽,他說不明白,可眼睛忍不住,心忍不住。

第三次課,她手腳亂撲,瞪著驚恐的眼睛壹躍而起時,孫維只想把自己的脖子、肩膀都借給她。

第四次課,她的低落和心不在焉顯而易見,沒撲騰兩個來回,說要走。孫維莫名擔心,在女更衣室門外等了很久,等得差壹點想沖進去看看有沒有事,她眼睛紅腫得桃子壹樣出來了……那難過絕不是被幾個熊孩子叫作“八爪魚”的難過。

他的心壹陣緊縮,他替她難過,哪怕他連她為什麽難過都不知道。

他說不上這是不是愛情,但想讓她快樂的想法那麽強烈。

他開始想著她,他生怕她真不肯再來學遊泳。

誰知竟從天而降了個“客串”男朋友的機會,必須說“好的”呀!

5

林曉雯果然很快收到了李陸寄來的請柬。盡管有預期,拿到手上還是心緒難平,等進了家門,才發現那張紅艷艷的硬殼兒請柬被自己捏得變了形。

打開,照片上兩人壹個穿西裝壹個著白紗,正四目相對深情對視,新娘竟不是兩年前頻繁出現在他們爭吵中的人……林曉雯扔燙手山芋壹樣把請柬扔進了垃圾桶——原來只要不是自己,都可以。

“送請柬?妳沒砸他臉上去?”茶茶義憤填膺。

“寄來的。”林曉雯從頭把酒店偶遇的事講了壹遍,“不然我哪會感冒?吹壹小時冷風。不過我找了個臨時男朋友,教遊泳那個……”

茶茶來了勁,“紅包往少裏給,拿去給教練置辦身隆重點的行頭。對了,教練能打幾分?”

“不知道。不壹樣類型。”

“我說妳別老跟他比。不愛聽。有沒女朋友?”

“說正在找。”

“我靠,赤裸裸的暗示。”

“聽風是雨。他就是不相信有人學不會遊泳,軸,拿我做實驗。”

“傻了吧?換個老太太學不會,妳看他犯不犯軸!誰吃飽沒事做撐的。”

林曉雯真沒往這上想。她壓根兒沒存這心思。

和李陸分手後,她就灰了心,真灰了心——有幾個女人會在愛情裏接連失敗?

如果前前任因為異地緣故要分手還說得過去,那和李陸兩年多,他怎能壹句“沒感覺了”,就把當初給自己的熱烈悄無聲息轉移到別人那裏去?她弄不懂,她沒了底,她害怕了。

茶茶說壹個男的要和妳分手,那天踩到狗屎都是理由,當眼瞎不就行了?妳就不能活通透點?

不能就是不能。人和人不壹樣的。有人天生做不到通透,有人就是會“壹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比如她林曉雯。

茶茶猜到她心思,“打起精神,抓住機會。說不定到過年真能讓妳帶回去在父老鄉親面前敬兩圈酒呢!壹箭雙雕,壹人兩用。”

林曉雯扶額,可不敢把那晚和孫維在夢裏的事講給茶茶聽……

念曹操,曹操到。

林曉雯以為物業敲自己家門,卻是孫維站在門口,“想看看妳感冒好了沒,打妳電話壹直占線,”他晃晃手裏拎著的兩個鼓囊囊打包盒,“我們學校翠竹苑的香菇雞絲砂鍋粥,招牌。”

林曉雯想起茶茶剛才電話裏的話,不至於吧?

“今天很冷哎。”孫維見林曉雯沒讓他進去的意思,騰出壹只戴手套的手在嘴上作勢哈氣。

林曉雯不是第壹次見識這家夥能演了。去遊泳館確認客串那晚,他要送她回家,林曉雯說沒事,壹點路。

“妳以為大街上扯來個人就能裝男朋友?貌合神離壹眼就能看出來。先做朋友,培養點默契?”

林曉雯覺得他說得有道理,又是自己有求於人……

誰知送過那壹次,這人算認了門,現在不請自來了,還拎兩盒吃的在手上,讓妳沒法不領受。

把他讓進來,解釋,“剛才是和朋友打了會兒電話。妳今天不用給小朋友上課嗎?”

“基本都會了。就等妳。”

林曉雯臉壹紅,“我……耽誤妳沒?”她說的是31號陪她參加婚禮那事。

“沒。”孫維哼著歌兒,低頭往外拿小菜,鹽焗雞爪、醋拌海帶絲、鹵水豆幹……

感冒不算什麽病,但去得慢。燒退了,胃口久久地不恢復,昨天就沒好好吃飯,今天也壹樣。現在看見壹排溜清爽小菜,聞著香菇雞絲粥的香味,還真餓了。

“吃蔥嗎?香菜呢?”孫維拿出兩個裝了蔥花和香菜的小圓盒子。

林曉雯壹時恍了神。李陸不喜歡蔥姜蒜末以及香菜碎,有壹點也要挑出來。後來林曉雯做菜就不放這些東西了,誰知最後自己也成了壹盤沒香料的菜——李陸說沒感覺了。

“都吃。”她是真喜歡的。

“那正好。拿碗來分粥啊,我也空肚子呢。帶筷子。”孫維自來熟。

林曉雯奔去廚房,多久沒用過兩只碗兩雙筷子了?回身看壹眼低頭拌粥的孫維,壹股暖意湧上來,白熾燈的光都壹起暖了。

不能多想。她警告自己。(小說名:《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作者:桃花紅河水胖。來自:每天讀點故事,看更多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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