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剛安頓好,又要搬家了!
這二十年來,我壹直在江湖中輾轉,漂泊;我已經十次去淮河劃船了。蘇軾忽然看到,自己在歲月的塵埃中,已經從壹個青澀的少年,漸漸變成了壹個白發蒼蒼的老人。
南宋詩人蔣捷說得好:“少年聽雨唱樓上歌,紅燭昏。”風華正茂,舟中聽雨,江面闊雲低,斷雁叫西風。如今聽雨僧盧,鬢有星辰。喜怒哀樂總是無情,下壹步就是到天亮。“人生境遇,率是如此之多。
元佑七年(1092)八月,蘇軾奉命回京任兵部尚書,後任學士。蘇軾極力想把小皇帝引上明君之路,但很快政敵就出來彈劾他,甚至把他七年前起草的上諭中的那句話拿到羅誌來指控。壹遍又壹遍,不把蘇軾擠出京城,他是不會罷休的。
官司打到最高,太皇太後明辨是非,把整件事貶到外地。但他們的目的也達到了,蘇軾的入相被擱置。閏的妻子跟隨蘇軾多年,因憂慮勞累而病倒。就在這個時候,她的病情惡化了,她去世了,她在元佑的八月去世了。這對蘇東坡的打擊,可想而知。
他寫了壹篇《杏祥子》的談話來抒發自己的心情:“昨夜霜風先入梧桐。無處可渾,避免了沒落。問公何事,書空。但是壹旦喝醉,壹旦生病,壹旦粗心大意。來到法庭上,他像蜻蜓壹樣飛來飛去,看似無言以對,還故意傷害儂。壹切付到壹千分鐘。讓酒白,暈,燭紅。”
這時,太皇太後(英宗高皇後)也去世了。臨死前,她還在擔心壹幫老臣的命運。因為她已經感覺到即將獨立執政的孫子趙旭對她有抵觸情緒,對新政有偏好,那麽老臣們最好的結局只能是隱居。
正如她所料,十八歲的宋哲宗很快就被壹群支持熙寧和元豐新政的人包圍了,楊威、張盾和呂惠卿卷土重來。高太後的重臣大臣被清算已成定局。蘇軾第壹個被趕到“定州”,即今天河北省所轄的壹個縣級市,在石家莊和保定之間。
本來他想去越州(今浙江紹興),因為離常州不遠,有他留下的田地和房產,以後可以就近養老。但是既然皇帝不肯手下留情,那就只好這樣做了。王詵、王功、蘇門和蘇喆的家人來為我送行。蘇軾帶著玩笑離開了。他用自己獨特的幽默感沖淡了壓抑的氣氛。
從9月3日慈禧太後駕崩到9月26日蘇家出走,新政派的行動是多麽迅速果斷啊!
在定州,蘇東坡像其他任何官職壹樣,訓練三軍,修理營房,辛勤勞動。這個男人的優點是,他有道家的瀟灑,佛家的豁達,儒家的濟世情懷。這後壹點,說明他是踏實的,可靠的,慈悲的,也就是道家所謂的清凈心,佛教的菩薩心。所以在修養的極致高度或者深度,各種思想是融合的,而不是對立的,對立只是表象和皮毛。
在定州,詩人李之儀作為他的助手,加深了他的了解和欽佩,他們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偶爾。東坡先生無論走到哪裏,自然都會有人跟隨。這些人連人身安全都不願意,親東坡是壹種榮譽。在這些人的品質中,有壹種讓人敬佩的貞潔和正直。他們拉長了文明和人性的可愛。
元佑九年春(1094),宋哲宗改元朝少聖,意在繼承宗申推行的新政。但實際上,張盾、呂惠卿等人完全拋棄了王安石的革新思想,壹味迫害元佑舊臣以發泄個人的憤怒。北宋黨爭後期,政治生態就是這樣,權力成為報復政敵的工具。我們借用《古詩十九首》裏的話,“妳怎麽還不快點老?”
這個時候蘇軾只想回四川養老,元豐黨員怎麽會讓他這麽做呢?還是故技重施,把蘇軾違法奏聖旨時所作的話都嘲諷了第壹王朝。於是趙旭下令砍掉這兩個學士學位,以便在左朝侍奉郎誌英州。這是在定州呆了半年多搬家後才有的。定州在河北,潁州在嶺南,相距甚遠,路途艱險。蘇軾已經57歲了,但還是要去嶺南,所以汝州和蘇轍告別的時候,兩人都很難過。然後蘇哲拿出自己的積蓄幫哥哥家搬家。蘇邁舉家在常州宜興定居,蘇軾只打算帶小蘇爾南下。
但沒過多久,又有新的詔書:將蘇軾從左朝取來,侍奉郎誌英為州官,改由易郎、徽州安置,不準簽書、公務。差不多又是黃州的經歷了。蘇軾也是虛懷若谷,卻在酷暑中感到心寒。他本來只想帶壹個蘇果去南方,但壹直陪伴他的忠臣莫朗和他的妻子堅持要跟著他,朝雲偷偷留了下來。人情冷暖,真的很感人。最冷的是人心。最溫暖的也是心。
張盾、蔡京等人迫害元佑老將,不僅是活著的,就連已經死去多年的司馬光、呂公著也不能幸免,財產被沒收,兒女被斬斷,甚至要燒紫同治劍,簡直是喪心病狂!就連同黨的人都覺得太過分了,於是保留了《紫同治劍》。“小人”之“小”,心胸之小,就是主義。我不禁認為張盾的名字有點用詞不當。而這壹次的“少叔”之變,實際上已經害了800多人。
在徽州,蘇軾依然在遊山玩水,寫詩填詞,但感覺比在北方更輕松。他是壹個能問“有什麽不能停在這裏”的人,隨隨便便的遊才是他的真性情。於是,沒過多久就有了家喻戶曉的“徽州壹絕”:“羅浮山春來四時,魯橘梅最遲。壹天300顆荔枝,妳還不如長大做個嶺南人。”
詩酒人生,蘇東坡曠達。蘇東坡在困難中也能過得有滋有味,也懂壹點修養,身體也不嚴重。但年輕的朝雲生病了,甚至拋棄了他,年僅34歲。老東坡此時才開始真正離開歲月,他的悲傷可想而知!
蘇軾壹直為詩所困擾。幾個“縱劃”傳到北京,他的“悠然”令人羨慕,使他被貶瓊州,不得不遷居到更南邊的荒涼的海南島。惹禍的小詩是這樣寫的:“白發滿霜風,小亭藤床病。”據悉,春日王先生睡得美,道人叩擊五分鐘。“不管妳多‘霜降’多‘病’,人家都不許妳‘春日睡得美’,哪怕是壹刻。於是蘇東坡渡海南下,壹無所獲。生活只是壹個“疣”,更不用說只是移動?
在海南島,物質匱乏,但心情依舊舒適。大蘇還是結交了壹批老少朋友,學習詩詞書畫,應邀授課,在荒涼和孤獨中也充滿了快樂。直到1100年,25歲的趙旭突然去世,蘇軾才有了重返北方的希望。
壹路歸來,船到金陵,壹位老朋友邀我渡河到壹真(今儀征市),登金山的奇臺。這裏刻有李所畫的東坡居士像。蘇軾站著不動,凝神良久,感慨無窮,於是在石頭上寫了壹首詩:“心如灰木,身如不縛舟。問妳壹生成就,黃州徽州儋州。”蘇東坡死於11年7月28日。
樂章結尾部
宋哲宗死後,段王繼承了惠宗的王位。惠宗是哲宗的弟弟。蘇軾死後不久,蔡京當上了宰相;接著,惠宗下詔,司馬光、蘇軾等21名子弟不得入京為官。接著,在端禮門立了壹座“元佑黨員紀念碑”,碑上刻著元佑老兵文彥博、蘇軾等120人的罪行,都被追了下去。他還下令搜查並銷毀蘇軾的詩歌和文章,包括刻有這些文字的石碑。
然而奇怪的情況是,蘇軾的詩被禁,越是被禁錮,越是彌足珍貴。最後,在27年後,我將來到宋高宗和趙構平反昭雪。《蘇文忠公贈太師制》壹文說:“故禮部尚書蘇軾,力大養靈,尊其所聞,有智。.....唏噓間異人,驚談口傷。.....王佐的才能可以大有用武之地,他討厭時代不同;君子之道暗而明,是論世。九原若能做到,千年不聞。妳可以給太師壹份特別的禮物,而我依然如故。”
四十五年後,南宋第二任皇帝宋孝宗(shèn)於大道九年(1173)平反元佑舊臣,毀黨碑,蘇軾復職為端明寺學士兼禮部尚書,並加謚號,頒令。至此,蘇東坡真的可以在九泉之下微笑了。
誰知道呢?呵呵,也許他只有苦笑,因為歷史有時候太像小孩子的遊戲了。(全文結束)
特別說明:蘇東坡生平資料指李世英的傳記小說《蘇東坡》(昆侖出版社,2006年出版)。本系列蘇東坡文章所用圖片均來自網絡。